刘至阳一愣，以为幻听，继续走路，“刘至阳！”这回他可以确定，的确是有个女人再叫他。
刘至阳站住脚步，回头一看。
小芳笑盈盈的站在身后。
“嗨呀？！你怎么来了？”
小芳笑嘻嘻的跑了过来，一把夺过刘至阳手上的酒道：“怎么？打算一个人买醉？帮主有酒喝也不叫上夫人陪酒吗？”
“嘿嘿，什么一个人买醉，这点酒还醉不了人，我想叫你来着，可是看天太晚了，你明天还上班，再晚一会儿就没公交了，你不好走不是？”
“不好走，我可以不走啊——”
小芳说完，忽闪着大眼睛瞧着刘至阳，刘至阳却被她这话给噎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
二人对视了好一阵，小芳嘻嘻一笑道：“和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
“嘿嘿，没事儿，你这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啊？在这等多长时间了？”
“没等多长时间，刚到。”
“那，那行，那我再买点酒去。”
“这些还不够喝吗？”
“这些还不够咱俩漱口的呢……”
“你是不是想把我灌醉，然后对我图谋不轨呀——”
“你是不是心里很期待？”
“你去死！我才不期待呢。”
……
17b层一室，刘至阳家。
“来，烈阳帮主，恭喜你完成了来圳城后的第一单，而且还是那么大的单子，来，咱们干一杯。”小芳举杯道。
“多谢夫人。”
两人碰杯，将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帮主，你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一下子卖出去那么多墓地的，张姐知道这个消息后，相当高兴了，要提拔你当销售经理呢。”
“销售经理？有手下吗？长工资啊？”
“嗯，涨，一个月三千五，手下就别想了……”
“公司有几个销售经理？”
“除了你都是，哈哈——”小芳捂着小嘴笑道。
刘至阳一阵无语，和小芳碰了杯，又干了一杯，各自斟满。
“感情这销售经理是个光杆司令，你也是销售经理吗？”
“我是销售总顾问，比你高一级，主要是因为和张姐关系好，混的年头久，这个公司，头衔只代表薪水，你不用放在心上。”
“嗯，我没放在心上，我就是在想，那墓地是张姐的吗？她怎么批下来的那么一大块墓地的啊？”
“这个据我所知，应该是她前夫留给她的。”
“她前夫是干啥的？”
“干啥的我不知道，但是听说是个挺厉害的人物。”
“厉害人物……那眼光挺独到啊，咋娶张姐那样的呢？”
“你呀，以貌取人，我告诉你，我见过张姐原来的照片，张姐以前是个大美女，只是后来他老公出轨，她就有些精神不正常了，然后送到精神病院，治了一年，出来就胖成这样了，据说是吃激素药吃的，之后他们俩就离婚了，那男的就给张姐留下了这么一大片墓地。”
“精神不正常？精神病啊？”
“精神分裂症，被害妄想症，好几种呢，后来查她有家族遗传史。”
“这你都知道？你听谁说的啊？”
小芳犹豫了一下，低头吃了两口菜道：“她弟弟……”
“……”
“哎呀，怎么扯张姐那去了，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有一下子把墓地卖给这么多人的吗？”
提到了张啸天，小芳的脸色不太好看，刘至阳忙转移话题。
“对啊，被你打岔给岔走了，你快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刘至阳给她倒满，开口道：“这应该属于商业机密，不传外人，不过你是我‘夫人’，我可以和你分享。”
“不过，你得自己先喝一个。”刘至阳狡猾地道。
小芳笑着瞪了他一眼，干掉了杯子中的啤酒。
随即，刘至阳笑嘻嘻地把他去敬老院做志愿护工的事情告诉了小芳。
两人一边说，一边喝，酒过三巡，小芳已有些醉意，刘至阳见状忙停止了倒酒。
“哈哈——真有你的，你这是典型的打感情牌，没想到老人家还真吃你这套——”
刘至阳并没有把帮丰如佩驱鬼的事情说出去，毕竟这东西太玄乎，说出去了很少会有人信，她一个女孩子，再吓到人家。
“刘大帮主，你是怎么想起来要去敬老院的啊？”
刘至阳嘿嘿一笑，想起了穆瑶，也没多想，“我对象告诉我的。”
“谁？”
“啊，我女朋友，就是我第一天去的那个医院的一个小护士，她……”
“哗——”一杯啤酒泼在了刘至阳的脸上。
小芳红着脸，指着刘至阳气愤地道：“想不到，你也是个渣男，你有女朋友了你还惹我？！”
“我……我没有啊，我哪惹你了？”刘至阳抹了一把脸上的酒，一脸懵逼地道。
“你还说你没有？那天在网吧，我亲你，你为什么没躲？”
“我，我没注意你会亲过来啊，再说当时你还说：让我别想歪了呀？”
“那……那你为什么要给我烈阳如火的账号？还叫我夫人？”
“那不是因为我看你失恋了吗？夫人这个称呼不也是游戏里头的吗？你不能把游戏带到现实中来吧——”
“好，连你也这么说，算我看错人了——”两串泪珠从李芳的眼中滚落。
手中的杯子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拿起外套，夺门而去。
留下刘至阳呆呆的坐在那，望着大敞四开的门，一脸的委屈和无奈……
片刻后，姜老六从门外露了个头，身后跟着肥婆。
见刘至阳呆坐在那，一动不动，指挥着肥婆道：“去收拾了，轻点……”
“唉——”
两人轻手轻脚的进了屋，肥婆找到笤帚开始清理地上的碎玻璃碴子。
姜老六来到刘至阳身边，瞧了瞧，道：“还说我的酒上头，你俩这才喝几瓶啊，咋就上头了呢？”
“啧——你会不会说话？”肥婆瞪着姜老六道。
“男人说话，女人家家的少插嘴。”自从姜老六平了沙场那事儿，他在家就硬气了不少。
“师父，想啥呢？杯子砸脑袋上了？”说着，去拨刘至阳的头发。
刘至阳拦下了姜老六的手道：“没事儿，一场误会而已，估计她明天就好了，姜大哥，来陪我喝点。”刘至阳说着，给姜老六开了一厅啤酒。
“没杯子了，就这么喝吧。”
“好——”
姜老六接过杯，瞟了一眼，正用锋利的目光割着他的肥婆，露出了乞求的神色。
肥婆把碎玻璃杯倒进垃圾桶，狠狠的剜了一眼姜老六，丢下一句：“少喝点——”
推门走了。
“还没来得及庆祝我和姜大哥合作成功，来干一杯。”刘至阳说着用杯子去碰姜老六的酒杯。
姜老六却忙把杯子藏到了身后，一把攥住刘至阳的胳膊道：“师父，徒弟可不敢再和你兄弟相称啊，您以后还是别叫我大哥了，这是折煞我啊，我真的受不起啊。”
“那你说，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姜老六，你就叫我小六子就行了。”
“哈哈，你一把年纪了，还小六，那这样，我叫你老六，你叫我小刘，这种行了吧。”
“不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怎么能叫你小刘呢。”
“废话还真多，让你叫，你就叫，我这么年轻，你总不能叫我老刘吧。”
“诶，嘿嘿，是是，那徒弟就叫您小刘。”
“老六——”
“嘿嘿，老六，小刘，听着像一家子——”
“你又占我便宜！”
“弟子不敢——”
“哈哈——”刘至阳放声大笑，一扫之前小芳带给他的不愉快。
“来，干——”
……
次日。
舒睡之家房产中介。
“早——”张姐戴着大墨镜，哼着小曲走了进来。
“张姐早——”小芳双手托腮，满面愁容，一对熊猫眼，特别明显。
本来已经掠过她的张姐，摘下墨镜，瞪着眼睛似发现新大陆似的来到她面前，问道：“嘛呢？愁眉苦脸的？又谁惹我们小芳姐了？”
小芳坐起身，一脸不快地道：“没什么，昨晚没睡好而已。”
“不像——说，谁欺负你了，张姐给你出气，又是我那混账弟弟？”
“不是他，我们俩早分手了。”小芳有些不耐烦地道。
“那是谁啊？”
小芳默不作声。
“刘至阳？”张姐猜道。
小芳点了点头。
“还真是他？你俩不是挺好的吗？又帮主，又夫人的，我看处的挺好的呀——”张姐不解地道，陡然似是想起了什么，沉声问道：“你昨天去找他了？”
“嗯——”
张姐表情夸张，倒抽了一口凉气，忙捂住了嘴，凑近小芳低声问道：“我的天，他和你来硬的了？”
“没有——”小芳难为情地道。
“他就是他乱搞被你撞见了？”
“嗨呀，张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到底是哪样啊？你倒是说啊？你不说，这让我上哪猜去啊？”张姐最喜欢这种八卦，这个公司常在的就她们俩，终于有了谈资，她怎能放过？
“没哪样，就是他说……”小芳低下了头，没再说下文。
“说啥？快说，别婆婆妈妈的——”
“他说他有女朋友了……”
“啊？这小子脚踏两只船！我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行，我本来还想给他涨工资呢，现在看来大可不必了，没事，小芳，等他来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