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猴子说,不要当一只猴子?一个爽朗的笑容从远处传来。
金蝉子师叔。珀易当即起身行礼。
金蝉子?唐玄奘?猴子身形一顿,手中水果滑落。
远处,一道人影腾云而来。
等走近身,猴子才看清了来人。
来的是一个和尚,一副瘦弱的模样,一袭金色袈裟随意披着,手持一串一百零八子佛珠,看起来放荡不羁。
师叔这是看清了来者的模样,珀易明显有些哑然,似乎因为什么事情而震惊。
你是说我的发光吧?
珀易重重点头。
金蝉子叹了口气,缓缓道:前段时间灵山辩法,佛光已失。
佛光已失?!珀易张大了嘴巴。
这佛光一失,便意味着不再是佛!
金蝉子好像不以为然般笑了笑,看了看猴子,问道:你真想修仙?
猴子目光一滞,咬紧了牙,不吭声。
金蝉子,后来的唐玄奘这个日后齐天大圣的师傅,竟然以这种方式和自己见面。
这个世界似乎在用特殊的方式在向自己透露着另一段的命运,那段不堪的命运。
不过,无论如何,猴子都不会学齐天大圣去拜到他门下,是的,无论如何!
见猴子咬牙怒视自己的模样,金蝉子微微皱眉,问道:我们之间见过吗?
猴子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他。
贫僧有一种预感,你我有缘。更n新v最快+上(☆m0。)
最好是没有!猴子偏过头,冷冷道。
金蝉子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如何是最好没有呢?
猴子撇过头去,不看他。
也罢,你想求仙,贫僧便遂了你的这个愿。金蝉子抬起头望着道观问道:你师尊何在?
珀易恭敬地鞠躬行礼:回金蝉子师叔的话,师尊在潜心殿修行。
前几日来找过你师尊一次,当时他不在,我便走了,这次,应该不会了吧?
回金蝉子师叔的话,应该不会,师尊确实是在潜心殿修行。珀易鞠躬道。
行,我去去就来。
说罢,金蝉子拂袖,只见道道云雾在脚下凝成,转眼间已经飞跃了围墙。
金蝉子走后,珀易卷起拂尘轻轻敲了敲猴子的脑袋:你这石猴真不知趣!你可知道这金蝉子师叔是何人?
知道,他就是西游记里那个不开化的和尚!
要是落到他手上,无论能不能取到真经,结果都不重要了。因为那本事就是个悲剧。
珀易将猴子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直接忽略掉,叱道:金蝉子乃是西天如来佛祖坐下二弟子,你怎可如此与他说话!
切!猴子扭过头去看看,半晌,又猛的转过来满脸惊讶:你说金蝉子是西天如来佛祖坐下二弟子,你叫他师叔,那那须菩提祖师不就是
你执意拜入师尊门下,却连师尊的身份都不如?珀易鄙夷地瞪了猴子一眼。
如来佛祖是须菩提祖师同门师兄弟?!猴子惊呼了出来。
如果是这样,那之前的说书先生岂不是讲错了?那整个西游,不就是这帮人设计的咯?
珀易扬起拂尘,又敲了猴子的脑袋:胡说八道!如来佛祖如何是师尊同门师兄弟?
那你又为何叫金蝉子师叔?
师尊与如来佛祖法出同系,论辈分,我等称呼金蝉子为师叔!
哦?猴子松了口气,又问道:这法出同系从何说起?这里是道观,如来佛祖修的却是佛法。
看来那说书先生没有骗自己。
这你便有所不知了。珀易清了清嗓子,娓娓道:师尊先修的道法,道法有成,尔后随太上西出函谷关,化胡为佛,又修了佛法。可惜佛法未有大成,故而此地只授道法。
说罢,又压低声音:此事休要多提,免得师尊不开心。
哦。猴子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目光在天空中飘忽。
先修了道法,道法有成?这,既然是道法有成了,为何还要修佛法呢?按照这老头的品级,如何都不比西方一个佛陀差吧,没理由啊。想着,猴子瞥了珀易两眼,却没开口问。
潜心店中,须菩提与金蝉子四目对视。
金蝉子轻轻地捻起黑棋,往棋盘上一放。
啪嗒。
请。说罢,金蝉子的手缓缓移掠开,掠过棋盘密布的白字。
金蝉子,你这又是何意呢?注视着棋盘上,空白处孤零零的黑子,须菩提捋了捋长须,一脸的惊诧。
本是一局死棋,自当置死之地而后生。金蝉子直视须菩提双眼缓缓道。
置死之地而后生?须菩提不禁啧啧苦笑:数年后,我与你一盘残局。实不想到你会有此一着。只是
只是这置死之地而后生的一着却是贫僧。是么?金蝉子脸上的笑容缓缓淡去。
这一招,极阴!须菩提指着黑子道。
贫僧心里有数。
你可想好了,若不成须菩提微微一顿,殿里一下子安静了几分。
许久,须菩提才从嘴里挤出了那最后的的几个字:万劫不复!
那一刹那,晴天惊雷,闪光透过窗檐照在金蝉子的脸上,俊秀,不起一丝涟漪。
他面色淡然,双手合十道:为普渡一道,贫僧愿化作这一棋子,解开佛法百世之惑。
望着目光坚定的金蝉子,须菩提骇然,许久,问道:心意已决?
贫僧已经请正法明尊者顾看那最后一世,若苍天存德,便让我行普渡之道。若不然金蝉子起身双手合十躬身行礼:此行便是道别,再见无期。还请道兄保重!
惊雷已过,天空一如往昔。柔和的光线丝丝,透过窗上的白纱落到金蝉子的身上,在古朴的地板上刻下深深的影子。
须菩提缓缓睁大了眼睛,一言不发。
许久,朱红色大门轰然打开,金蝉子抬脚,托着袈裟裙摆迈出高高的门槛。
在猴子的注视下,一步步走下阶梯,与他擦肩而过,道:那求道的门,贫僧已经帮你打开了。剩下的,便要靠你自己了。
微风拂过他的衣袖,飞扬的身姿,一步步迈向远方。
那背影融入了天边的流云,融入了林间的林叶,与天边浑然一成。
没再回头。
道观内外,一众师兄弟静静地注视着。
门后,长长的阶梯上,须菩提迎风而立,长长叹息道:后生可畏啊
猴子挣扎着站了起来,咬着牙,驱使着几乎失去知觉的大腿,一瘸一拐地迈向大门。
须菩提缓缓地闭上眼睛,直到金蝉子消失在远方,才睁开眼睛,低头注视着攀爬阶梯的猴子。
这是他第一次与猴子的对视。
一个春秋的坚守,一墙之隔,也终是到了这一步。
猴子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须菩提,这是漫长痛苦的等待。
许久,须菩提忽然笑了,道:你这猴头是在顽固也罢,且,随我入室内!
说罢,仰天大笑,转身便走。
猴子的脸上原本凝固的表情缓缓绽开笑容,一瘸一拐地跨过门槛,像一只兴高采烈的猴子。
入内室师尊这是要
入室弟子!天边一抹残云荡尽,珀易手持拂尘,一步步穿过人群:往后,怕是我们都要尊称他一声师叔了。
那道观内外的一众师兄弟无不一脸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