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瞳孔紧紧一缩,女人靠着井壁的身躯瞬间僵硬。
“嘶嘶嘶——”
那声音更加的密集和大声,仿佛就在她耳边一样。
黎欢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轻了。
蛇不会主动伤人,而且,这里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不发出一丝动静,这条蛇应该也不会过来咬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脚踝本就就伤了。单脚站着,很久血液循环就不通,全身都麻了。
黎欢动了动,黑暗中的那条蛇立刻睁开了绿油油的眼睛,蠕动着身体朝她扑过来。
“滚开!”黎欢闪着身体就要躲避。
但井里就那么点地方,她又伤着行动不便,结果可想而知。
蛇顿时一口咬到了她的腿上,黎欢身体下滑,立刻倒了下来。
她坚持了许久,从苏墨死的那天,到如今知道苏墨还活着,都在硬撑。
咬着牙,黎欢伸手找到蛇的尾巴迅速的往上,掐住了它的七寸,发狠的掐了下去:“畜生,松嘴。”
小时候,他们去春游,遇见蛇,苏墨教她,打蛇打七寸,更教她,如何掐蛇的七寸让它死得更快。
如今,她用上了他教的方法。
事物一阵模糊,黎欢很快就没有了意识,阖了过去。
“墨总,黎小姐被蛇咬了。”墨翎白接到了负责监听下属的电话。
“带出来,送到医院。”
墨翎白将手里正在削的苹果放下,看着病床上的女人:“消气了吗?”
叶安之笑了笑:“翎白,你说什么?”
墨翎白继续拿起苹果,没有说话了。
“……”
光线亮得刺目。
黎欢刚刚睁开眼睛,就伸手挡住了眼睛。
“醒了。”轻轻袅袅的笑声得意的响起。
黎欢看过去,坐在轮椅上,慢条斯理的叶安之优雅的剥着一个橘子。
黎欢红色寡淡的红唇微张,淡淡的问:“有事吗?”
“不好奇一下你的脚如何了吗?”叶安之优雅的吃着橘子,好似谈天论地一样的悠闲。
黎换视线落到小腿上,绑着厚重的石膏,她的目光没有什么起伏:“我好奇难过甚至是崩溃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她从来就是没有什么不可失去了,除了苏墨。
“那是一条毒蛇。”叶安之冷淡的说到,甚至有一些可惜的道:“没想到你还能弄死那条蛇,真是失策,我以为死的人是你呢。”
黎欢望着窗口,没有说话。
“翎白失忆了,是你的手笔,不过也便宜了我,”叶安之目光所在都在黎欢的身上:“他爱你,不过这爱转移到了我身上,我对卑微没什么概念,甚至对盗取别人的爱情也不以为然,我知道结果。而你,现在的后果就是我享受胜利果实的祭品。”
“他会查清楚。”黎欢精神仍然有些萎靡,连叶安之的话都没有听清楚。她累得慌,一丝都不想顾及。
“他未必觉得是你做的,只是我说是你做的,他默认了这个结果而已,无所谓这个结果的真实性。”叶安之转动着轮椅到床前,看着搁在床上正在输液白皙的手,狠厉一笑,直接伸手扯掉针头:“黎欢,我就是让你知道,曾经深爱你恨不得将心都剖出来给你的男人,一旦不爱你了,心到底有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