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之的事情,是我找人干的,”迟修年毫不避讳的承认了。
这几天,她觉得她已经经历了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刻,她能接受很多事情了。
可是这一刻,她还是忍不住的冷笑了,声音又尖又细:“迟修年,你这样真的让我觉得太可怕了。”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甚至也不是因为自己因为这件事被连累而被游厉侮辱,而是这样对待一个女性,已经让她觉得惊恐,甚至不可以接受。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好人。”迟修年面色不变:“从你在剧院房梁倒塌被伤到流产,到你被毁容,腿跛了,这一切都是叶安之所为,我不可以容忍。”
阵阵苦涩倾袭身体,黎欢苦笑:“你这还是为了我了?”
“我的确就是为了你。”迟修年回答,伸手抚摸着女人瘦削的脸蛋:“抱歉,我考虑不周,害你受苦了。”
“你走吧。”黎欢闭上了眼睛,眼底一阵乌青。
这几天她一直做噩梦,怎么都睡不着,真的很累。
身边的男人沉寂了片刻:“你还对墨翎白念念不忘?”他怜惜的抓住她的手,试图暖和她冰凉的手:“叶安之所做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甚至一再纵容她伤害你。欢欢,他可以做一个被叶安之瞒在鼓里的傻逼,证明他不是想伤害你。可是他很聪明,他什么都知道,甚至做叶安之手中的刀,一刀一刀的砍着你。事到如今,你应该明白,墨翎白已经不是你的苏墨了。”
黎欢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她一直知道,迟修年是一个厉害的谈判家,总是能一针见血的说出事情所在。
“那你呢?”黎欢睁开眼睛看着他:“需要我说明白一些吗?”
“你想说什么?”迟修年淡淡的问。
“每次提起墨家你都很激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且,你很仇视翎白,你以为你掩饰得很好,但我离你那么近,怎么会感觉不出来。”黎欢冷静的道。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迟修年,但要不是他,她大概死了很多次了。
迟修年沉默了几分钟。
这几分钟,他的脸色由平静转为愤怒,又由愤怒转回平静。他宠溺的笑了笑:“欢欢果真聪明,”他冷淡的像是再说别人的事情,一副事不关己的云淡风轻:“我和墨翎白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是被墨晋南抛弃的私生子。”
“所以,你接近我是因为当时翎白爱我,你想利用我对付翎白,对吗?”黎欢很平静,甚至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
一开始的确是这样,男人看着女人苍白的脸蛋,笑了笑:“但是,我真的有利用过你吗。”
黎换哑言,但还是摇了摇头。
哪怕他真的是带目的接近她,可是每一次,他都是在帮她。
“欢欢,因为也无法自拔的爱上你了。”迟修年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自从知道她的善良,知道她对一份感情的真挚,知道她的魅力,他就放弃了利用她复仇。
黎欢撇开了眼神,妗妗的神色很模糊。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仿佛一阵风吹过,她就会随着一阵风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