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去往睦州途中,宋江正在苦战乌龙岭。童贯令王禀、宋江速取睦州,宋江正在无奈,在帷幄之中对吴用说:“几日以来,我军虽未损伤大将,可士卒伤亡太多,我于心不忍,不能再这般打下去了!不知贤弟有何良策,解救江南水火,脱百姓于苦难?”
吴用沉思半晌说:“不如这样,挑两个得意兄弟,在周边村落走一走,访问当地百姓可有小路透过乌龙岭后,如果能到岭后,以炮声为准,前后夹击,此关可得。”宋江大喜说:“军师金石之言,让我茅塞顿开!此乃之计也!”
正在这时,军兵入帐来报:“杨林、穆春从杭州而来。”宋江急忙和吴用等人出迎。杨林、穆春两人来到宋江面前跪倒在地,齐声说道:“哥哥,别来无恙。”
宋江把两人扶起说:“二位兄弟,快快请起,进帐说话。”宋江和众兄弟进帐,各自落座。宋江问杨林、穆春说:“如今缘何只有你二人到来?穆弘、张横、孔明、朱贵、朱富、白胜现在何处?”
穆春说:“哥哥穆弘与其余几人都已往生极乐,病逝杭州了!”说罢大哭。宋江听了这话犹如五雷轰顶,大叫一声,从座椅上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众人赶紧上前,推胸捶背,好一会宋江才醒过来,哭道:“人算不如天算,当初我留你八人在杭州,本指望早日痊愈,再续兄弟之情,哪知如今天人永隔,痛煞我也!”宋江猛捶心口。
杨林说:“生死都是天定,哥哥不必过于伤感,为今之计,哥哥当以大局为重,与诸将齐心协力,扫除方腊叛党,使天下安定才是。”众人扶起宋江坐到椅子上,穆春端过一盏茶递给宋江,宋江喝了几口,缓了口气。
吴用说:“你兄弟来的正好,目前有一事须你兄弟去办。”杨林、穆春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吴用就让杨林、穆春二人领着几个小兵去附近村中打听过乌龙岭的小路,二人得令辞了宋江而去。
晚间,二人带着一个老汉回营交令。宋江、吴用问了备细,穆春说:“这老爹是本处土居村人,周边山岭溪涧都很了解。”宋江说:“老爹,你要能找一条小路带我们过乌龙岭去,我一定重重赏你。”那老者说:“方腊作乱,在此为祸不小,周村的黄花姑娘都被掳去了,今日幸得天兵到此,才能又见太平,我当指引一条小路过了这岭子。”宋江非常高兴,赏赐了老人许多金银,并留老人在营里休息,酒饭管待。
第二天宋江拨出军马准备过岭,大将王禀来到,王禀对宋江说:“杭州大局已定,童宣抚已押大队人马随后而来,先让本将前来知会,先锋可有进兵良策?”
宋江说:“如今我营中有一个老汉,愿意引我军从小路透过乌龙岭后,我这就动身,到得岭后以号炮为准,王将军可与我前后攻击,此岭必得,那时大队人马可直驱睦州城下,方贼可擒。”
王禀抱拳说:“这样最好,祝宋先锋马到成功。”宋江随即起身和众将领军两万随老者而去,路遇几百贼军都被鲁智深、武松等人杀散,大军走了一夜,天未亮时已来到乌龙岭后,过了乌龙岭去往睦州不过数里远近,宋江再次谢过老者,又赠了些金银,遣小军护送老人回去了。然后宋江急令凌振放炮攻山,这凌振乃是天下第一炮手,为攻乌龙岭,数日连夜打造了几门新炮,名曰“威震天。”射程在五里左右,火炮落处天地震动,所以才有此名。
当时凌振领令,命火炮队放起火炮,火炮直飞入半空然后落下,正打在山顶的瞭望台上,一声巨响,犹如天崩地裂,乌龙岭似乎要倒,岭上“玉爪龙”成贵、“戏珠龙”谢福听到炮声惊慌失措,出寨急问属下。
“金蟾蜍”吴升说:“方才末将被这炮声差点震聋了耳朵,到岭边看时,只见宋江旗号便插岭后,想必宋江已经过岭,放炮攻山。”正说着话,“食人鱼”弭德跑来报说:“不好了,岭前宋军大将王禀已率军杀上旱关,军士抵挡不住正溃上岭来!”又有军士来报:“岭后宋江人马也已杀来,蒋印、卫亨两位将军正在苦战。”话音未落,一炮落到山顶,将成贵的中军大寨打的粉碎,成贵等人吓的东躲西藏。
“都别乱,顶住,给我顶住!”成贵站起身拔出佩刀,声嘶力竭的喊着,然后和吴升、弭德去岭前和王禀军马厮杀。谢福带着军士去了岭后挡住宋江人马,炮声连天,岭上四处着火。
岭前王禀身先士卒,双手握着长柄板门刀,往岭上边走边杀,正走到半山坡,吴升迎面而来,大喊:“宋狗,金蟾蜍吴升在此,吃我一刀。”王禀骂道:“好个癞蛤蟆,你的人头归我了。”两人持刀砍杀在一起,弭德提刀来助吴升,王禀一对二,毫无惧色。
王禀武艺高强,吴升、弭德哪是对手!没过五个回合,王禀手起刀落,劈死吴升,弭德惊慌,被王禀回手一刀砍下头颅,顺着山路阶石滚下岭去了。
王禀高举长刀,大吼一声:“给我杀!”手下宋军一看王禀连着刀斩二将,士气大振,争先恐后杀上乌龙岭,成贵节节败退。
岭后宋江督军作战,鲁、武二僧当先杀上山来,鲁智深对武松说:“宋大哥今日也让马军向前,明日也让马军向前,要我等何用!还让我步军怎么活人?今天正是大展我步军拳脚的时候,此不用命,还想何时?”武松说:“师兄说的对,今日拼死一战也要夺下乌龙岭。”二僧开路,杀上乌龙岭来。
天明,宋兵已经杀到半山,凌振便停止放炮。岭上方军箭射如雨,抛石如雹,宋军死伤很多,遍岭尸体。鲁智深、武松也身中数箭,拔去箭矢,二僧忍痛厮杀。
“铁泥鳅”蒋印、“鸭嘴鲶”卫亨两人各使着长杆“分水龙王刺”领兵来战鲁智深、武松,这两人本是水将,步战非其所长,怎挡的住这两个龙虎僧人!
蒋印拿龙王刺来戳鲁智深,鲁智深用方头铲一挡,一个转身用月牙铲断了蒋印半条腿,蒋印哀嚎倒地,鲁智深又一铲结果了蒋印的性命。卫亨被武松左手戒刀隔开龙王刺,右手戒刀顺势从头顶劈下,连盔带头直劈过裆去,卫亨一分为二,死在一边。这正应了二人的绰号,都是水中自在鱼,何苦长腿上岸来!
乌龙岭上只剩下两个总管指挥作战,成贵在岭前挡住王禀,谢福在岭后抵住宋江,万万没想到岭西童贯驱大军杀上来,平寇大帅杨惟忠带军赶到乌龙岭东,正遇厮杀,也催兵杀上来。
宋军四面合围乌龙岭,岭上再难抵挡,死的死,降的降。成贵、谢福退到岭上,合兵一处,各使一柄“海神三叉戟”,连扎带刺,带人朝着岭下猛冲,想要突围。
成贵、谢福急下岭时,正遇鲁智深、武松,成贵挥戟来战,被鲁智深一禅杖打飞了三叉戟,一脚踢翻生擒了。谢福用戟来刺武松,武松将右手刀插在鞘里,左手刀磕开三叉戟,进步谢福身前,一伸右手抓住谢福的狮蛮带,单臂把谢福举了起来,猛摔在地,谢福无力反抗,被武松生擒了。
四路大军打下乌龙岭,关胜派人向宋江报喜,把成贵、谢福押到军前开膛摘心,为阮小二、阮小五、解珍、解宝、蔡福祭奠亡灵。
既已取下乌龙岭,童贯命宋江等将急攻睦州,睦州现有三文三武共同守城,三文是:左副丞相祖士远、参政沈寿、佥书桓逸。三武是:定国军节度使霍成富、检校太保陈十四、天平元帅谭高。
当下睦州城里都已知晓乌龙岭失守,童贯大军已陈兵睦州濠边。祖士远几人商议已定,由谭高、陈十四大开城门放下吊桥,引兵迎敌先锋宋江,其余几人上城观阵。
宋江军马来到城下,见睦州早有准备,已在意料之中。两军各列阵势,宋江朝着陈十四等人骂道:“反国之贼,欲壑难填,今日若降,乃知时务,如果不降,难免项上一刀!”
陈十四一磕双锤,出马骂道:“无耻的郓城小吏,你为了能做高官,不惜把梁山兄弟的性命扔在这南国,有何面目到此狂言!”宋江气的脸色青紫,无言以对。
鲁智深、武松一眼就认出对面说话这人是陈十四,虽然两年多没有见到,但这双大锤却是十分醒目,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二僧‘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各持兵器飞跑出阵来,鲁智深大吼:“直娘贼,还认得洒家吗?”陈十四一看大骂:“贼秃驴,正愁寻你不着!昔日之仇,今日一发都算清了吧!”
武松大骂陈十四:“你这该死的鬼,我非削平了你!”谭高一看二僧是步将,自己跳下马使“钩镶”来斗武松,这钩镶本是上古两周时传下来的武器,一刀一钩配合使用。
陈十四也只好跳下马,挥双锤去战鲁智深,两边擂鼓助威。四个人正在打着,突然远处跑来一彪人马,打着方军旗号,宋江急忙让吕方、郭盛领军迎敌。方军来的近了才看的明白,领头的打扮和吕方、郭盛差不多,左边人马如同一团烈火,右边人马好似一片白云,二人都使长戟。
这二人乃是东方龙神、轩辕虎圣,这两人为何到此?原来这二人归降方腊后,在各处建功,被屡次提拔,后来厉天闰、司行方战死杭州,镇国将军和护国将军职位便空了出来,方腊就受命这二人接替此位。方腊怕睦州有失,所以又派他二人领兵前来。
正是:
阵前尚未分输赢,龙虎又来搅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