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风筝、纸鸢、采露三人正守在门前，风筝独自一人站在那棵桃花树下，面色冷淡，而纸鸢则和采露站在一起。

纸鸢看了眼采露，脸上浮现出笑，她主动搭话，歉意地说道：“刚刚，不好意思啊，是我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

采露受宠若惊，连忙摇头，“奴婢不敢当，姐姐是担心大小姐，情急之下才会那样，奴婢明白。”

纸鸢见她是个明理人倒也放了心，她想起莫初见说的话，瞥了眼风筝，放轻了声音，有些试探地问道：“你是从哪儿遇上大小姐的？”

“是在花园的假山旁边。”采露有些不解，刚刚大小姐不是在屋里自己说了么，纸鸢为何还要问？但她不敢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只能如实回答。

“假山？”纸鸢微微皱眉似有困惑，她低声重复了一边采露的话，抬眉间瞧见采露疑惑的眼神，又对她笑了笑。

“我听大小姐你是叫采露对吧？”

“是。”

“我得谢谢你，还好你把大小姐带回来了，不然这么冷的夜晚，大小姐准会冻感冒不可。”说罢，纸鸢竟弯腰向采露行礼。

采露大吃一惊，连忙去扶她，口中还道：“姐姐多礼了，大小姐是主，奴婢是仆，这是奴婢应做的分内之事，姐姐这样，实在是折煞奴婢了。”

听到她这番话，纸鸢一愣，下意识问道：“你是刚进府的吧？”

“是，姐姐时如何得知？”采露惊讶地看着她。

纸鸢笑了笑，语气中有些悲凉之意，“今日若是换做旁人，绝不会说出这番话，甚至，大小姐有可能现在还待在假山之下。”

采露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她这话的意思，同时下意识向桃花树下的风筝望去。

风筝若有所感，微微侧头，冰凉的，毫无波动的视线与她正好对视，采露打了个寒颤，忙不迭低下了头。

纸鸢感受到她的异常，抬头，目光也和风筝对视上了。

她并没有采露的惊慌，眼中神色难以言喻。

两人静默了片刻，随后同时错开视线，十分有默契。

而与此同时，屋内极为安静，细小的银针落在地上仿佛都能听到清脆的回响，寒风从没关严实露出条细缝的窗边卷进屋子，吹得桌上那盏烛灯颤动不已，橘色烛光幽幽闪烁，映照着莫初见和莫明欢两人的脸，使二人的神色看上去阴晴不定，多了几分诡谲。

莫初见拈着那个小巧的茶杯，里面的热水已经凉透，她却一口饮尽，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滚落，一阵沁心凉意。

“我还是那句话，说我不是莫初见，拿出证据来。”

“若是没有，你这便是栽赃污蔑。”

她直视着莫明欢，唇边虽有笑，语气却少有的强硬起来。

“非要拿证据么？”莫明欢话中带着无奈。

莫初见眼中寒光一闪，她难道真的有证据？

随即她又掐灭了这个想法。

不，不会，她是灵魂进入到了这具躯体中，按理来说，不会留下任何端倪，在旁人眼中，顶多是性格大变，莫明欢哪怕是有再大的本事，也绝不会有所谓的证据。

莫明欢在幽暗摇晃的烛光下凝视着莫初见，突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