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人她不仅对顾美人狠下毒手，甚至就连当日向太后娘娘您去请安时，顾美人落了水，林美人跳水救人，都是林美人她故意所为，一手策划。”

如意心底没有任何顾忌，将往日不敢说的话，今天统统捅了出来。

“你说什么？”姜贵妃忽然来了兴趣，美眸一眯，“顾美人落水，是林安安下的手？”

“是！”如意掷地有声道。

这话让顾若离勃然变色，她再也沉默不下去了，上前两步走到如意面前，颤声质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事顾美人应该知道，不该问奴婢的。”如意毫不留情面地说道，“当日一早要给太后娘娘请安，林美人贪睡起晚了，顾美人您来清止殿的时候，林美人前一刻正好在发脾气，但见到顾美人来了，林美人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让顾美人先行离开，因为从清止殿到慈宁宫的话，势必会经过御花园中的那条湖泊，于是林美人派奴婢在暗中随行，趁顾美人不备，将顾美人推进了湖中，而这时，林美人再扮作救人姿态，在听到呼救声赶来的宫女太监面前跳进湖中，不仅免去惩罚，反而赢得了美名。”

“事后，林美人为了事情不被揭穿，所以特地交代顾美人帮她隐瞒，不要告诉任何人，两人就这样统一口供，顾美人也都一一应下。”

宫里顿时静了几秒。

还是姜贵妃最先反应过来，之前一直怀疑，但苦苦找不到证据的事如今出乎意料的被证实了。

扫了眼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的林安安，姜贵妃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不过姜贵妃并没有率先开口，她在等岑太后。

相比于之前被藐视的震怒，这时的岑太后倒显得十分冷静，她没给林安安半个眼神，直接望着如意，问道：“一荣皆荣，一损俱损，她是你的主子，你身为清止殿的宫女，为何要出卖她？”

如意呼吸一滞，双手下意识攥了攥自己的裙摆。

岑太后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继续道：“莫不是有人在背后许诺了你事成之后，会给你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如意摇摇头，“回太后娘娘的话，并没有人在背后操控奴婢，一切都是奴婢想要揭穿林美人的真正嘴脸。”

“推顾美人下水，收买宫女下药，出卖主子，这些行为在宫中都是大忌，你入宫的时间也不短了，会有何等惩罚，总不会不知道吧？”姜贵妃开口道，“若只是看不惯林安安的行为，自以为是的想要做个好人，你又何需帮她做这些。”

林安安想开口狡辩，却被姜贵妃的一个眼神吓得再不敢动弹半分。

如意沉默片刻，如实坦白道：“因为奴婢想要报仇。”

“报何仇？”姜贵妃追问。

“奴婢的妹妹吉祥和奴婢一同在清止殿伺候林安安，但是就是那天清早，林安安自己贪睡起晚了，却把罪责全部怪到了吉祥的头上，命人杖责吉祥五十大板，吉祥的身子本来就弱，这么一杖责，更是半条命都没了，可林安安她不让奴婢给吉祥请太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吉祥病情一天天严重恶化。”

如意虽然在故作平静冷静，但她的语气中却带着一股对林安安浓浓的恨意。

“奴婢知道，既然入了宫，我们的命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无论你犯不犯错，只要主子不高兴，让你死，你不得不死。可奴婢实在看不下去，清止殿里只要是伺候过林安安的人，就没有一人身上不带着伤，奴婢整日跟着林安安，更是早已遍体鳞伤。”

说着，林安安卷起了自己的衣袖，胳膊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大小不一的伤口，猛一看上去，触目惊心。

姜贵妃侧开头，拿起丝帕半遮在眼前。

如意脸上忽然浮现起了充满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