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弑神者的堕落
……
“住手。”，冰冷的声音，如自言自语般的、平静默念：“住手，已经够了。”
白银的长发，直贴地面。淡灰的双眸，冷漠无色。
说话的神族个子不高、甚至都看不出是男的女。但是，‘他’却散发着一股令人绝望的气息。
长发神族，正从地面中遥望着上空和炽天们一同屠杀着神族的路西法，默念着：“住手，已经够了。”
听似冰冷的声音，却似乎存在着一丝无奈似的痛苦。
长发的神族，就如看着亲生骨肉自相残杀般的看着屠杀众神的路西法，说道：“露希，已经够了。”
漆黑的光芒，逐渐浮现。
长发的神族——也就是创造了所有神族的，主神。
主神将手中那代表着堕落的黑芒，对准了空中他曾经最完美的‘作品’：“已经，够了。”
漆黑的光芒，化作长矛——然而，一名拥有着烈火般红发的炽天，却是代替路西法，用胸膛接住了那一记堕落的长矛：“咳……！”
漆黑的鲜血，溢出炽天的嘴角。
顷刻之间，伴随着一阵流动全身的剧痛。黑暗，就吞噬了那红发的炽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瞬间的迷茫。路西法不知所措的看着突然被黑光所吞噬的红发炽天，说道：“萨……麦尔？”
——‘那光芒……是父亲放出的？’
“……”，黄金的眼眸，苦涩皱起。被称为萨麦尔的红发炽天，伴随着身躯缓慢的消散，微笑着看向了路西法那不知所措的双眼，说道：“在地狱……等你。”
——‘我一生的挚友，露希。’
话音落下、萨麦尔的身躯，便化作了一阵漆黑的尘埃。最终，化为乌有。
“……”，沉默，看似平静。
但是路西法那冷漠的双眸之中——却是留下了一丝细微的，泪痕。
“晨曦的天使，做好觉悟吧！”，一名神族，趁机出现在了路西法的面前：“现在，就是你……”
“……”，沉默的路西法，没有回应。瞬间——那神族的首级，就被路西法随意的一个挥臂，给泯灭成了尘埃。
……
“父亲。”，眼中的寒意，愈加愈烈。
路西法将视线，对准了地面上那不知男女的主神：“汝干的，已经够多了。”
“还远远，不够。”，冰冷的灰瞳，仿佛没有任何的情感。瞬间——五条由黑芒所组成的妖蛇，就穿透了其余五名炽天的胸膛。
漆黑，吞噬着身体。
剧痛，肆虐着身躯。
绿发的少女，强忍着身体、与内心所迎来的双重剧痛。注视着路西法痛苦的双眼，说道：“露希，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别西卜……”，路西法注视着少女逐渐消逝的身体，说道：“吾一定……”
而少女，却是没有给予路西法把话说完的机会——只是闭上了她黄金的双眸，微笑着，说道：“记住，战前和我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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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希，我会站在你的身边。”
“不过，作为交换……”，少女的唇瓣，轻轻的贴在了路西法的耳旁：“一切结束后，可要请我吃到饱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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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透明的泪痕，划过脸庞。
路西法凝视着少女那已然不复存在的身躯，说道：“与汝的约定……吾，必将遵守。”
此时。另外的四位炽天，也微笑着、化作了尘埃。
……
“……”，忧伤，化作决意。
指尖，握紧剑柄。路西法笔直的凝视着地面上的主神，说道：“汝，不再是吾的父亲。”
……
——‘露……希？’
冰蓝的犬瞳，朦胧睁开。
一条遍体鳞伤的妖犬，看向了路西法向主神俯冲而去的身躯。
……
“……”，主神，咽下冰冷的寒气：“你，早已不是我的家人。”
流逝的时间，逐渐停止。
漆黑的旋风、伴随着同样漆黑的雷电，凭空浮现。——最终，化作了一柄缠绕着雷电、与飓风的黑色长矛。
“永别了，光的使者。”，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动摇。——而那淡灰的眼眸中，却是可以看出一丝细微的泪光。
“主……神！”，路西法放弃了逃避，只是将全部的神力都注入了手中那银白的剑锋。
漆黑、与白金。两股强大的神力，互相吞噬、激突。
经过了长达数十秒钟的僵持——最终，主神的漆黑神力，成功的压制住了路西法的白金神力。
缠绕着黑雷的长矛，撕碎了路西法的一切防护。
然而，就在那长矛即将刺入路西法身躯的瞬间——那银白的妖犬，却是突然用身体挡在了路西法的身前：“离开……露希！”
黑雷，率先穿透了妖犬的身躯。
随后而来的漆黑之矛，就如同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挡般，连同妖犬一同、穿透了路西法的胸膛。
“……”，黄金的双瞳，黯然失色。
路西法伴随着嘴角中溢出的漆黑鲜血，朦胧的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妖犬：“汝这个……笨蛋！”
“咳……”，漆黑的鲜血，从口中咳出。妖犬同样朦胧的看着自己身后，被和自己一齐贯穿的路西法，说道：“对不起，露希……我，没能保护好你。”
“……”，剧痛，刺激着路西法的身躯。
渐渐的，路西法黄金的眼眸、被渲染成了血红。而白金的秀发、乃至那闪闪发光的六展羽翼，则是都被渲染成了漆黑。
路西法强忍着体内两股力量的激突……直至其中一股，被吞噬殆尽。
鲜红的眼眸，朦胧的望着妖犬那溢出黑光的身躯。伴随着眼中溢出的泪光，说道：“笨蛋，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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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位……”，拉贵尔压抑着心中源源溢出的愤怒，凝视着路西法鲜红的双眼：“在那场战争中……你，杀死了整整三十六位神族！”
面对拉贵尔的愤怒，路西法却只是依旧淡然、而傲慢的看着他，说道：“吾，已经付出了代价。”
“……”
……
在拉贵尔沉默的空余——路西法，却是悄悄的看向了一旁围观的银。
——前世，吾为汝起了‘银’这个名字。
而这世，汝……却是为了吾，取了‘索菲亚’这个名字么？
——命运，还真是戏剧。
……
“代价？”，拉贵尔笔直的凝视着路西法，怒道：“区区千年的惩罚，根本无法偿还你所犯下的罪孽！”
“……”，瞬间的沉默。路西法傲慢、而轻蔑的抬起了脸庞，俯视着拉贵尔愤怒的双眼，说道：“那汝，想让吾如何弥补？”
“当然，是用你的……”
就在拉贵尔即将说出什么的瞬间——突然，路西法却是一下子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前。一手掐住了他的喉咙，冰冷的看着他的双眼，说道：“说出口的话，覆水难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