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浴血战神,该隐
……
“是……是该隐!”,粗壮的人们,落荒而逃。
白雪,飘扬在血腥的战场。
黑发的少女,用她染血的身躯,撕碎着一个、又一个冰原德特人战士的身躯。
眼中,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或是犹豫。有的,只是一味的,对鲜血、对杀戮的渴望。
该隐的指尖,插入战士的胸膛。扯出肋骨,插入了另一名战士的眼珠。
“啊啊啊啊——!”,被戳瞎了单眼的战士,痛苦惨叫。该隐随意的一挥,就挥去了他的首级。
“该死的……恶魔!”,独臂的壮汉,抡挥着石斧。而该隐,却是直接用身体穿透了他那壮硕的身躯。在他的胸膛中,留下了一道巨大的空洞:“……”
……
“开什么玩笑!”,声音,咬牙切齿。凝视着屠杀同伴的该隐。尼安的眼中,充满了仇恨带来的愤怒:“该隐……”
该隐的身躯,无情而来。
“……!?”,根本,没有给予尼安任何反应的机会。该隐的手臂,就已然映入了尼安诧异的双眼。
来不及犹豫,来不及动摇——尼安,一口就狠狠的咬在了该隐那纤细的臂间。从上面,用力的撕下了一块肉来。咽入喉中,狂笑的握住了石斧:“受死吧,该……”
话,才说到一半。该隐移动的指尖,就割破了尼安的咽喉。伴随着喷射而出的鲜血,尼安,倒向地面。而该隐,则是把尼安倒去的身体当做踏板。一脚,踏碎了他的脊骨。出现在了,更多战士的面前。
……
“……”,双眼,朦胧迷茫。
意识,逐渐消散。
尼安与同伴们一同,睡在了这片冰冷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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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一扫而空。
血腥的雪地上,铺满了红色的尸骸。
染血的双膝,落在冰冷的雪地。该隐的眼中,恢复了人类的神智:“……”
透明的泪滴,沾染着鲜血。化作了,两缕下落的冰晶:“我……”
为了屠杀,为了满足同胞们的需要。该隐能做到的,只有扼杀自我。将自己的身体,交给那浴血的死神——名为本能的,死神。
……
心,刺痛着。
远处。人类的同伴们,正虐杀、抢夺着冰原德特人的妇女、与儿童。
“……”,该隐,沉默的旁观着。原本拥有神智的眼中,也再次恢复成了冰冷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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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照耀着银白的大地。
雪原中,突然伸出了一个沾满鲜血的手掌。紧跟着,尼安惊慌的探出了头来。迷茫的,望着周围的光景:“怎么回事……我应该被该隐,杀死了才对?”
还没有等到尼安反应过来。远方,铺满了白雪的村庄中。人类们为了对其他冰原德特人示威,而挂在了支架上的妇女儿童的尸骸。就映入了尼安因为该隐之血,而极度进化的双眼:“……”
竖瞳,微微的收缩。眼中,充满了迷茫。
伴随着一丝凝结泪珠的飘去,尼安磕绊着不太适应的身体,就迅速的到达了凌惨的村庄。
食物,被一抢而光。妇女儿童,被屠杀示威。
望着一幅猛犸象骨甲上,被吊挂着的女人,与女孩。尼安,迷茫的跪在了地上:“为什么……”
眼泪,源源不止。心脏,万分的绞痛。尼安紧握着自己的头颅,疯狂的冲击着甚至浮出裂痕的大地。痛苦的嘶喊着,吼叫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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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充斥着尼安的大脑。
岁月,洗礼着尼安的灵魂。
几十年间,尼安一直跟随在该隐迁徙的部落附近。等待着,复仇的机会。
“……”,尼安,远视着部落中孤身一人的该隐。
该隐,抱着自己瘦弱的双膝。靠在兽皮组成的帐篷边,看上去,似乎十分的寂寞。
白皙的脸庞中,印着干枯的泪痕。血色的双眼,显得十分空洞。
路过的人类,纷纷避开该隐所在的篷外。该隐,平静的坐在原地。
……
尼安,沉默着。
体内流淌的鲜血,使得他无法痛恨那曾经手刃了自己的少女。
‘为什么……’,尼安,紧紧的咬起牙齿。将拳骨,按入了身旁的石壁:‘为什么,我会在乎……’
……
在这几十年的跟随下,曾经想要痛恨该隐的尼安。如今,已经太过了解该隐。
越是了解该隐,就越加无法痛恨。这样的矛盾,持续的存于尼安的心中。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该隐,已然不是那个他必须要杀掉的存在。而是,这世间唯一与他存在着血缘的——‘亲人’。
“我,到底有什么毛病……”
‘就那么,想要亲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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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继续的流逝。
这一次,并没有过去多久。
傍晚时分。原本沉睡的尼安,突然睁开了血腥的双眼:“该隐?”
……
夕阳下的远方。该隐在路西法的追杀下,逃入了异界的大门。
感觉到联系的疏远。尼安,将视线对准了远处的部落:“这是……受到背叛的,心情?”
迷茫、诧异。愤怒,瞬间就充斥了尼安的大脑。杀意,刹那就取代了尼安的理智。
竖瞳,大大的睁开。獠牙,缓缓的伸出。尼安凝视着前方的部落,面孔上,显出了血腥的扭曲:“这些人类,夺去了我最初的家人还不满足……居然还想把该隐,也从我的身边夺走!?”
……
尼安,屠杀了整个部落的人类。
染红的身躯,立在血腥的大地。尼安,扭曲的笑着:“哈……哈哈……终于,我变成一个人了。”
“终于……”,泪痕,沾染着鲜血。笑声,掺杂着哭腔。尼安,狂笑着跪入了地面:“终于,变成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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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封闭了心灵,封闭了自我。”,与回忆中的癫狂所不同。此时的尼安,看起来十分的理性、而优雅(尽管,拥有着兄贵的体型):“我与该隐,没有过任何的对话……甚至,她都未曾知晓我的存在。”
“也许,是因为那血液的过错。”,尼安,平静的说着,“也许,是因为我太想拥有家人。”,苦涩的弧度,显在粗犷的面庞:“至今,我仍把该隐,当做自己的亲生骨肉。当做,仅剩的家人。”
——‘如果该隐真的有自己开始希望的那么邪恶,该有多好。我,又该有多么的轻松。’
……
然而,与那自我沉浸着,以为自己在说什么感人故事的尼安,所不同——听着故事的几人脸上,却是都无一例外的,露出了一个十分恐惧、而退却的表情——‘这个跟踪狂,好吓人!’
没错。这位肌肉绅士,正是一名跟踪少女,跟踪了几十年。并且到了三万年后的今天,还仍然自说自话的,认为少女是自己女儿的……超级变态的,衣冠禽兽,跟踪狂!(而本人,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到底有多变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