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外面很乱。”赵无恤说。
衣媛随赵无恤进赵府。衣媛走前。
小赵的随从小声在他耳边低语:“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我俩亲自把她埋的,你放她进来你不怕吗?”
小赵食指伸直放嘴边:“嘘!不要告诉任何人,要是你说出去,我杀了你。”
赵无恤带她走进自己的房间说:“衣媛,你以后就做我的丫鬟,不要乱跑。这里是后院,院子的空间足够你走动。我父亲刚从晋阳脱险回来,他事务繁忙。我怕你遇到他。”
“嗯。”衣媛坐在椅子上。赵无恤离去。
随从小四追上去问:“公子,你将她留下是在冒险。万一赵大人发现怎么办,你能保证她听你的话吗?”
赵无恤道:“你还说,头上脑袋不想要了。”
小四马上闭嘴。
过了一会儿,雨停了。衣媛走出房门,院子里种有花,有假山,有荷塘,有草木。她果真没听话,悄悄的朝侧院走去。
在侧院她偷窥到很多人忙着煮饭,劈柴的劈柴,淘米的淘米,理菜的理菜。她在向前走,进入洗衣房,偷窥到几十个少女在洗衣服,空地上搭着十几根晾衣服的杆子。
这时一女孩发现了她说:“你偷懒呀!快来帮我一起洗。”
衣媛走近装衣服的盆跟前和她一起洗。
好久,她们的衣服洗完了。主事的芳姐走来说:“竹叶青,你洗完了。可以下班了。”
那女孩嘻一声笑。
芳姐在看衣媛说:“你是新来的丫鬟吧!安排在那个部门就回那个部门,别人家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竹叶青就是看你新来的欺负你。”
衣媛望望竹叶青道:“你这么调皮。”
竹叶青笑拉着衣媛的手说:“小妹妹,我们去逛街。”说完拉着衣媛就跑,也不问衣媛同不同意。
芳姐摇摇头。
竹叶青嫣然是个心花怒放的少女。在街上东瞅瞅西瞧瞧。
衣媛无奈道:“你光看,又不买有什么意思。”
竹叶青道:“那也要我有钱才行,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那有钱。买不了,过过眼福也可以呀!”
衣媛觉得真无聊转身回去,边走边说:“以后逛街别找我。”
竹叶青拉回衣媛说:“我在看看那丝巾,好薄好滑。”
这时衣媛听到路边的小贩纷纷议论:“士吉射,和中行寅攻打国都绛作死。现在成了全国的公敌了,范家要换主人了。”
“上次三家动乱,赵鞅难免也要受罚。”
竹叶青听后为自己主人争辩:“赵大人是被逼的,韩,魏两家正为赵大人说情。”
衣媛上前问:“士吉射现在在哪儿!”
那小贩答:“逃了,士吉射进攻国都,三家军队死守都城。他吃了败仗,逃朝歌去了。”
衣媛冷眼瞪了小贩一眼。小贩身上一颤,心暗想那姑娘有杀气,小心性命难保。他见竹叶青手上拿着丝巾马上说:“这丝巾送给你了。”
竹叶青一阵欣喜若狂。衣媛白眼看了她一眼:“你还不回家。”
“喂!小妹妹,你怎么跟男孩一样,又不喜欢逛街,说话又那么凶,有那个男孩会喜欢你。”
衣媛看了她一眼:“你在说,把你丝巾扯碎。”
竹叶青立马闭嘴。回家后竹叶青回洗衣房,衣媛回后院。
一进门她看到赵无恤坐在椅子上。还没等她进屋他就劈头盖脸的训起来:“我叫你不要乱跑,你不紧乱跑,还跑出去了。”
衣媛进屋坐下喝水不回答。
“下次别乱跑了。”其实赵无恤是害怕,上次衣媛不辞而别后丢了性命,在乱跑总不能灰飞烟灭呢!
“你这么小还想管我。”衣媛放下水。
“那你来找我干嘛!”赵无恤问到。
衣媛没说话。
她心里清楚,陌路时他心疼她一秒,当世界都没有温度时,他会温暖她,让她感觉不在冷。这种莫名其妙的缘让她痴恋。
赵无恤生气的回屋躺下。
衣媛望着屋外的野草,静等时光流逝。
当夜幕降临,衣媛确定赵无恤已经睡着,她又偷偷跑出去。躺在床上的赵无恤挣开半只眼睛看她甩门而去。
衣媛特意待走到赵鞅的别院偷窥。别院中摆着一排大花盆,里面种着一颗颗树。衣媛还不确定这里是不是赵鞅住的地方,她躲在花盆后面。
果真,不多久赵鞅从自己房间出来,后面还跟着他的家臣董安于。赵简子抬头望天:“先祖保佑我赵氏。”
这时董安于道:“大人,智大人将立士皋夷继承范氏,梁婴父继承中行氏的书简交给你争取你同意,你千万别同意。
士吉射与中行寅已被赶出六卿。可范氏,中行氏势力庞大,根基强硬,若士皋夷与梁婴父继承爵位,范氏和中行氏依然强大。士皋夷同士吉射一样贪得无厌。梁婴父阴险狡诈,这俩人位列六卿后一定亲与智氏。对我韩,赵,魏三家又会构成巨大威胁。”
“我知道,我更担心另一件事。晋国法律先发动叛乱者死,我怕拒绝荀跞后我赵氏难辞其咎。”
“大人,在我给你出谋划策先发制人时,我已做好牺牲的准备了。愿我一人之死换赵氏安宁,我死也值得。”
赵鞅惆怅,怕赵氏走向风口浪尖,又愧对于董安于的赤胆忠心。
这时衣媛觉得赵鞅的利益和她可以站成统一战线。不过不知什么时候赵无恤趴在她身后。
赵无恤拉衣媛衣服:“回去。”
衣媛跟着赵无恤往回走。
这时赵鞅听到声音,一剑朝花盆扔去:“谁。”
赵无恤站起来说:“是我,父亲,我读你给的简讯有两个字不懂意思前来问您,因为天黑带个丫鬟作伴。”
赵鞅看了看衣媛怀疑的说:“她是哪的丫鬟,怎么这么面生。”
“这是母亲前几天在外面买的西戎奴婢,给我做通房丫鬟的。”赵无恤道。
赵鞅阴沉着脸:“你母亲这么不识趣,找个华夏女多体面。有疑问回去自己想。”他不怎么理会这个儿子。
赵无恤乘机拉衣媛走。
回到后院,他俩走进房间,衣媛准备回自己屋睡觉。
赵无恤拦住道:“为什么又要乱跑。”
衣媛回答:“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要说我是你的通房丫鬟。我看你爹对你也一脸嫌弃。”
“他要不嫌弃我,就会深究下去。难保杀了你。如果我不跟出去,你偷听他说话,他一定会杀了你。”若赵鞅发现衣媛只是一缕魂魄更是不会放过她。赵无恤深知当今大小家宗主的作风。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想瞌睡了。”衣媛说,然后睡去了。
赵无恤拿衣媛没折,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