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陆凌远含泪点了点头，嘴边多了一丝笑容，“我一定去做。”

“……”

陆心昀欲言又止，一双墨眸氤氲着深切的愧疚。他斟酌了片刻，慢慢握紧陆凌远的手，说道，“你和奚晨一起，把整个陆家扛起来，带着它……”

一股甜腥味涌上喉咙，陆心昀费力咽下嘴里的血液，继续道，“走下去。”

“哥……”

陆凌远再也忍受不住，失声呜咽起来。泪水从面颊快速滑落，跌散在洁白的床榻上。

一束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照得陆心昀有些晃眼。他在温暖的光中看到陆凌远，像个折了翼的鸟儿在无助地发抖，似乎下一刻就要消亡在寒风之中。

“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些……你知道，我和奚晨不同，我最大的梦想是开一家包子铺，而不是去做什么领导者。”

少年哑着嗓子说，不知是在告诉陆心昀，还是在自言自语，“哥哥，我这样一个胆小懦弱的人，不配做陆家的领导者。我只想开开心心的活每一天，像个普通人一样度过余生，为什么这么难？”

“……”

陆心昀的眸色逐渐黯淡了下去，好像暗夜中掐灭了最后一丝火星。他缓缓放开陆凌远的手，看着他的双眸，轻声笑了笑，“小远，走吧。”

“哥哥？”

陆凌远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陆心昀蓦地抓起旁边的水杯，用尽全力砸在地上，碎成一地的玻璃渣。

门外的何涛冲了进来，一下就看到浑身发颤的陆心昀，和站在他身前，不知所措的陆凌远。

“从今天起，陆凌远不再是陆家族人，永远……”

他握紧了洁白的被单，一字一顿道，“都不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