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要答应你？”言仙仙的眸子里满是倔强，满是不甘。

凭什么他说几句好话，她就要眼巴巴的留下来，陪着他，满足他。

几千年前，她曾经那样卑微的求他，换来的却是……

她不甘心，也不会答应。

今天来这里，也只是看看他的死活，欣赏欣赏他狼狈落魄的样子。

墨辰不解她眸中漫天的恨意从何而来。

他沉吟了几秒。

其实他有好多理由可以说。

她还欠他两百万，一百六十六年。

她刷黑卡买的那些东西，他都有权收回。

她应该照顾他，因为他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

她拿走了他的心，应该为此负责。

这些百转千回的理由，在他的心头萦绕，沿着血管，奔波到喉咙里。

最后，喑哑着说出，却是一句：“你不答应也没关系，都听你的。”

都听你的。

也许是他最后能给她的宠溺。

他舍不得再折磨她，舍不得再逼迫她。

如果她不是心甘情愿，如果她不愿意留下。

那他豁然放手，给她碧海蓝天。

言仙仙站在原地没动，因为他的回答而怔住。

她从没想过，他会这样说。

他似乎完全变了个人，是生死让他明悟吗？

他躺在那里，肤色比纸苍白，眼眸深邃掩藏虚弱，让她不知道什么滋味。

按理说，看到他落魄可怜，她应该得意应该开心。

可她是个容易心软的人，也许因为这样，她才一直赢不了他……

墨辰以为自己戳中了她的心里，继续硬着嘴说道：“我知道你喜欢裴医生，你可以去找他了。”

墨辰知道，裴一生人挺好的，他们肯定能幸福。

可是一想到这幸福不是他亲手给的，一想到所有美好的画面里都不是他和她。

他的心就好似千疮百孔。

为什么要救活他？

为什么不让他死？

如果他死了，也比现在强吧。

至少她会记得有个人为了救她而失去了性命，一辈子都记得。

……

言仙仙依旧不反驳，她直接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什么话也不说。

什么表情也没有。

可墨辰似乎又反悔了似的，他伸出手去抓她的裙角。

言仙仙今天穿的一条素白淡雅的雪纱裙，衣袂飘飘，仙气十足。

墨辰望着她的背影，感觉她是那么虚幻，那么飘渺。

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不要！

他舍不得。

墨辰迅速而努力合拢手掌，却空空如也。

她渐行渐远，就要离开。

他倾身向前，想要下床，撕扯着有些沙哑的喉咙：“不要走！”

可言仙仙没有停顿一秒，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墨辰根本没有力气站稳，他直接跌倒在床边。

只有重重的关门声后满是静谧的空气，还残留着她淡淡的香味。

地板上钻心的寒。

寒冷让墨辰眸子里酝酿的黑暗快要冻结。

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还不如逼迫她留下。

就算两个人彼此折磨一起痛苦，也好过他一个人的日子难熬。

===

【加更：推荐票票满一千～】

【哎呀，墨辰一不小心彻底黑化了，莫名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