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天是怀着满腔的疑惑来的,来的帖子和附信上只说了姝月要成婚了,却没说和谁,他不认为姝月会这么快移情别恋,只觉得姝月可能坏了脑子。
洛州城内一派安然祥和之气,北方的天湛蓝如镜,把阳光显的更加强烈。
一身土黄色卦衣的老道突然从虚天面前跑过,速度之快叫人只看清他的背影,虚天从那背后绣着的八卦图看出了此人的身份。
他本没把这个人当回事,只是追着去的人引起了虚天的兴趣。
追那老道的,是带着幽焰夺魄锁的家伙。
到了郊外的泥地里,黄地仙似乎是支撑不住了,加上地面湿滑,他脚下一软,整个人猛的摔到地上。
虚天躲到树后,不打算轻举妄动。
拿着幽焰夺魄锁的白衣鬼差落在黄地仙面前,脚面虚浮不着地面的尘土。
面具下的眼睛冷漠的看着摔了一身烂泥的黄地仙。
鬼差伸出手,声音比他周身的气场还要冷许多:“交出来。”
不容置疑的叫人不敢违抗,好似只能束手听命。
黄地仙狠狠的咬牙,从地上爬起来,之前在搏斗中幽焰夺魄锁在他胸口前挥打出来的痕迹像是烧焦了他的皮肤一般。
“老夫倒是未想到,堂堂鬼差,竟与妖物为伍?”
鬼差对其嘲讽漠然置之,只抬了抬手里的锁链,开口更加不恶而严:“闭嘴,若我不是以鬼差的身份在此,你早已命丧黄泉!”
黄地仙满身冷汗,他从地上爬起来,将一把符纸抛起,到空中散成一片令人眼花缭乱,而后符纸散作烟雾,模糊了他的身形。
他要借此逃跑!
虚天暗自在心里替这个鬼差捏把汗。
谁知鬼差似乎很了解这些道门法术,只抬手在空中结印,亮光一作轻而易举的就破解了这迷雾之阵法。
黄地仙逃跑的背影立刻暴露,那冒着腰呆滞的模样显得尤其尴尬。
鬼差跃起就是将幽焰夺魄锁招呼了过去,抽的黄地仙一声惨叫滚到地上,新造成的伤口“呲呲”的冒起白烟。
黄地仙痛的在泥地里滚,脸皱成一块破布。
黄地仙怒吼:“小小鬼差竟敢与我地仙为难!老夫要去阎罗王那处状告,你不分敌我尊卑,如此造次!”
“随你。”
鬼差白衣一闪已经到了黄地仙跟前,出手掐住他的脖子竟然把他整个人抓了起来,在黄地仙的惨叫声中,鬼差把他扔到地上。
再看时,黄地仙夺取的妖元已经到了鬼差的手里。
黄地仙见状,也不管其他了,哇哇乱叫着举剑要往鬼差那而去,似乎是要夺走那妖元。
这是不明智的行为,因为这个鬼差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善茬,幽焰夺魄锁光芒大作,刺眼的亮过白昼,原本幽蓝的光芒此刻已经化作白色,这是力量达到鼎盛的征兆,此法器已经做好了夺取黄地仙性命的准备。
正在此时,不远处一个女子捂着自己的脖子踉跄的赶了过来,她喊道:“留他性命!”
那是个绯儿,她脖子上的血脉被剑隔开,侧面一个很大的伤口。失去妖元的她无法修补伤口,鲜血直溢,若不是这妖身支撑,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鬼差听到绯儿的话,躲闪开黄地仙的攻击,一脚把他踢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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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虚天见绯儿踉跄的走了过去,接过鬼差手里的妖元吞了下去。
脖子上的伤口才慢慢恢复。
绯儿恢复了些气力,才说道:“他杀了我丈夫,我要亲自送他去地狱。”
黄地仙听罢,又急又怕,不断的叫骂。
绯儿已经亮出了利爪。
虚天在犹豫,听此情况,是这老道为了妖元杀了绯儿的丈夫,他不知这“丈夫”是人是妖,也不知黄地仙和鬼差绯儿二人谁善谁恶,妄加干涉怕是不妥。
但眼看这老道就要被绯儿杀掉,虚天还是走了出去。
鬼差看见了他,没有动。
虚天道:“老夫不爱管闲事,但既然看见了,便要出来问一问,这老道为何夺你妖元。”
绯儿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她怔了怔,怀疑虚天和这黄地仙是一伙的,面目变的尤其不善了起来。
“管你何事!”绯儿怒吼。
“老夫不能看着此人不明不白的死。”虚天道。
黄地仙见有人帮持,也不管这人的立场身份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喊:“这鬼差和妖勾结,我杀妖是为替天行道!道友,道友!救我啊!”
绯儿此时已经是急火攻心,愤怒和悲恸盖过了一切,虚天此时挡在她的面前,让她恨不得把对方捏的粉碎。
“我丈夫是凡人,我们未曾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这妖道是为一己之私而夺我妖元,我丈夫为护我遭其毒手!”绯儿咬牙切齿:“这不是第一次,几年前妖道趁我身怀六甲要置我于死地,害我腹中孩儿未曾降世就化作血沫,他的罪行罄竹难书不仅于此,你还要救他吗!”
虚天明白了绯儿所述,但仍在犹豫。
绯儿还没有证据,她一面之词,未曾证明自己的无辜。
“如若不相信,不如查探此妖道的气息,他把妖魔厉鬼驯化炼入内丹,其内污浊不堪,”鬼差道。
如此虚天也没有理由再拦了,他退开来。
绯儿正要动手,鬼差拦住了她。
绯儿有些错愕,只听得鬼差道:“你是妖,妖杀他留给他在地府辩驳的机会,要送他进地狱怕生枝节。”
鬼差看向虚天,继续说道:“不如让这位代劳。”
这个鬼差好有城府!
虚天这一辈子没有任何罪恶,出身和经历都干净如镜,在他手里死掉的非奸即恶,这些恶魂到了地府,判官会自然而然的对此人的善恶先有个预见。
如果是妖去杀他,地府本就对妖不甚有好意,就算判官公正严明送了妖道去地狱,也还是会给绯儿添上一笔人命。
而鬼差勾魂不夺命,甩给虚天,如此一来他自己也没有什么麻烦了。
虚天觉得这是在报复,他之前出言阻拦,惹了这个鬼差。
虚天仿佛能看到鬼差的面具之下冷笑的样子。
“咳,”虚天道:“我只是路过,有什么必要淌这个浑水。”
“已然淌了这个浑水了啊。”鬼差叹道。
果真是在睚眦必报他之前的阻拦,虚天进退两难,只得举剑。
与此同时,鬼差翻出生死簿,开始念此人的平生。
果然是,所犯之罪难以言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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