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是个妖娆的女人,尤其爱打扮,若是她要去见什么人,就会花上一大把的时间来在脸上头发上下功夫。吹毛求疵,要求毫无破绽。
现在她对姝月就是这样的要求,伯旸坐在一边,十分的担心今晚上还能不能睡觉。
姝月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耷拉眼皮,她怯怯的抗议:“阿娘,又不是明天就成婚……”
祁月是不会理她的,祁月已经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姝月无奈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铜镜照出她惺忪慵懒的模样,耳边的碎发和窗外的徐徐凉风一起撩拨她的脸颊,使她眼眸流转光芒间流露出十分的媚态。
祁月以朱砂之红点上其唇,朱砂比任何用植物所造的口脂都要鲜艳,好似红的能滴出血来。
姝月想,若不是自己是妖,要这么抹朱砂怕是要得病的吧。
突然有人快速的敲门,咚咚咚的一声声叫人心慌。
姝月道:“我去看看。”
彼时祁月正在把一大把簪子往姝月头上戳,她气的咬牙道:“你别这样去见人!”
姝月一边走一边道:“若不是急事不会这时候敲门的。”
知道姝月和沧戒在此处的人并不多,这样急促敲门的,又绝不是要来的客人。
姝月留着心眼从门的缝隙往外看,是个穿着甲胄的兵卒,从铠甲的样式来看是太守府的兵。
新上任的太守因为文行的关系对姝月有一些了解,比如说她是狐妖这件事。
姝月的昏礼也是邀请了这位太守的,所以太守是知道姝月的住处。
姝月打开了门。
“姝月姑娘,城里突然来了妖怪,太守大人派我来请姑娘去看看!”
姝月愣了愣。
她看向太阳落山的那边,天一半红色看起来像是被血浸染,一半墨黑如同堕入魔世。
街上不断有四处慌忙奔逃的人,脸上都有极致的慌张和害怕。
鹤童也听到了动静跑了出来,见此情此景闭眼以神力探查洛城中的变化,他眉峰高起,神情严峻,而后睁眼对姝月道:“有很强大的妖气。”
姝月随后也察觉到了。
鹤童为神,对妖的敏锐力竟然比姝月还要强一些。
姝月道:“你不要露面,我先去看看。”
姝月一方面是本能的不想让自己的小孩面临什么未知的危险,一方面是避免鹤童暴露自己的位置,毕竟众神忌惮他。
鹤童望着姝月点头:“那阿娘小心,这妖物气息很古老,不是一般的等闲之辈。”
姝月道:“好。”
她推门出去:“叫这些人都躲进来吧。”
屋里有祁月伯旸以及俩个道人,算是洛州里最安全的地方。
鹤童依旧点头。
姝月于是飞身而去。
她落在人最多的红绡阁楼顶,这五层的高楼能将洛州尽收眼底,一眼便看见了在人群最多处的庞然大物。
看来鹤童说的没错,生在妖界凫丽之山的蠪侄,确然非等闲之辈。
它凶猛异常,攻击目标时从不选择,一切冒犯了它领地的,无论羸弱还是强大都不会怯懦,在它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退让。
但它从不踏出妖界半步,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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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洛州之城于世人中现身,着实让姝月吃惊。
更可怕的是,蠪侄是要吃人的。
它巨大的身体有强悍的威慑力,呼吸把地上的尘埃吹起一人多高,叫声似婴儿尖利的惨叫,能把人的耳膜震碎。
九首九尾,虎爪一挥,就可以将人的骨头拍碎。
在看到蠪侄位置的一刹那,姝月没有犹豫,立刻冲上去招出狐火打在蠪侄的身上,不由分说的压制住蠪侄,而后她跳到一旁的树杈上立于其上查看蠪侄的反应。
没有妖会不怕狐火,蠪侄不是例外的那个。
蠪侄感到了剧烈的疼痛,狐火没有消散,在灼烧它的身体,粗糙厚实的皮肤暂时保住了蠪侄的命。
它要开始反击了。
姝月要对付它很简单,狐火会按照她的意志摧毁一切,但这里是洛州,到处都是人和建筑,在蠪侄的挣扎中,稍有不甚狐火沾到那些凡物就会顷刻把他们化作灰烬,姝月不敢冒这个险。
她伸手,用法力把灯笼上的玉笛招来,而后吹响了它。
妖帝在玉笛上对万妖所下的命令虽然已经淡了,但与狐火一体的姝月可以加持这禁令。
笛声响起,清亮辽远,接着蠪侄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幽焰夺魄锁的光芒适时的在姝月眼边亮起,向蠪侄而去。
地府的锁链是专门用来克制恶灵妖魔的,所以虽然是普通的鬼差法器,倒也能发挥它的作用,在蠪侄这种古老的妖兽面前不露怯。
幽焰夺魄锁像一把剑一样穿过蠪侄的心口,鲜血直涌。
鬼差只送魂不杀生,看来这是幽焰夺魄锁第一次染血腥了,不知道它会不会埋怨它的这个主人。
姝月轻轻的笑:“你这样不怕被罚去工钱吗?”
对方站在离姝月不远的屋顶,巨大的圆月在他的背后,照出银白色的轮廓光芒,温柔的令人炫目。
他也笑道:“今天是个例外,夫人放心,就算被罚光了俸禄,为夫也养得起你。”
姝月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这般油腔滑调。”
“看见你今日这般好看,便就油腔滑调了。”他说。
姝月微微偏头,避开沧戒的眼神。
丹唇轻扬,唇珠如含樱桃。衬着一身红衣金钗流苏摇晃,宝石珠玉流光溢彩胜过千户万家窗中透过的团圆灯光,融着他所能拥有和想见的最浓的温暖。
眉如远山隐在云间,轻远如烟含光混俗,清远淡然。眼里有星辰万千,与山河分光彩,使云与风断行。
世人都以清丽不妖的模样为好,姝月却不适合这个形容词,她的清冷里凝练了是一种极致的妖,极致的媚,却不带有任何的攻击性,只是单纯的令人就此沉沦。
幽焰夺魄锁回到了沧戒手里,没有染上半分血迹尘埃。姝月抬手,让蠪侄的尸体缓缓的化作灰烬。
姝月想起沧戒刚才的话:“今日为何特殊?”
“今日并非洛州一处出现了蠪侄妖兽,地府繁忙,顾不得许多。”
姝月微讶:“又出了什么乱子。”
沧戒却好像不担心,只向姝月伸出双臂:“让我抱一下。”
姝月想说点什么来扭捏一下,祁月就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把她给拖了走。
“走走走,抱什么抱啊!”
祁月着急的好像怕被抢了女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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