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幽如谷!
鸦雀无声!
包厢里大多学生,一听这价格不禁暗暗咋舌,这也太土豪了些,挥金如土便是这样吧。
平日里在学校里对于林彻的印象只不过觉得是一个混混学生而已,虽然多少知道他有些背景,但哪里有刚才这么直观的感受?那可是几万一瓶的酒啊,就算在座的有一些家境也算殷实,但也经不起这样随便的大手大脚。
于是一些原本看不上林彻的女生,此时眼神微微有些变化,眉目间竟然带着一丝旖旎,就算是男生,都有些震撼的感觉,心里暗暗想着要怎么和林彻搞好关系,最好是能成为兄弟的那种。
林彻神情愈加的傲然,大家眼神的变化,让他觉得——怎特娘的一个爽字了得啊,这简直就是自己的高光时刻。
但是苏让动都不动,面色也没改过,这让他有些不乐意了。
大爷赏你的,你还不领情?
对了,肯定是被震撼到了吧,那这就说的过去了。
想到此,林彻不屑地冷笑一下,然后满脸的睥睨之色,道:“不用担心,钱是付过了的,这点小钱对我来说,屁都不算,你可是我们班的名人,好酒配英雄,非你莫属了。”
说完,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坐在那的苏让,顺手还点燃了一根烟。
呼……
烟雾缭绕。
他在等,在等苏让收下酒然后尊严倒地的那一刻。
其他人也看着这里,心中竟也莫名的有些紧张起来。
苏让若是收下了,那么也就相当于是败在了林彻的金钱攻势之下;但要是不收的话,就又算了打了林彻的脸,那么接下来谁知道还会遭到什么其他的手段。
安静的包厢,苏让动了,放下手里的瓜子,看看那酒瓶,再抬头看看眯着眼抽烟的林彻,一脸认真地道:“你说这要好几万?”
“哈哈哈。”林彻仰天大笑,果真,这一切是按照自己所想出来的剧本来的,金钱的效用还是威力十足的啊。
对于苏让的这个问题,他回答的非常乐意:“此酒名为秋露白!你们没听说过吧,我以前也没听说过,只不过后来我知道了,这是真正用纯古法酿造出来的,有钱可都不一定能买到,苏让,要不是这酒是我赏你的话,我都要羡慕你了呢。”
砰!
林彻直接把酒塞拔开,顿时一股浓烈的白酒香味就溢了出来,装满包厢。
闭眼猛嗅,而后他的面色布满“享受”的表情,喃喃道:“真是好酒。”
众人虽然不知道这“秋露白”到底是啥牌子,而且这气味也闻不出个啥所以然来,可是人家林彻都这样了,该配合演出的,那还是要配合的。
“果真是好酒,我都快馋死了。”
“嚯,这味儿,纯正的很,我还是头一次闻到。”
“林彻看不出来你对酒这么有研究啊,讲究人。”
……
林彻睁开眼,满脸喜色,对于大家的拍马屁一概全收,笑道:“哪里,哪里,我就是平时没事儿的时候瞎琢磨。”
喜不喜欢被拍马屁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就是想听同学们说说话。
包厢的气氛的走向突然就有些异样的热烈起来,每一处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一副其乐融融的感觉……
噗嗤!
啪啪啪!
苏让拍着手笑出了声。
夸赞的言论被苏让猛然打断,众人纷纷看过来。
林彻正笑着,面色就一僵,对苏让道:“你笑什么?”
“好一个秋露白。”
“那是自然。”林彻满足于苏让的夸赞,因为苏让越是这样,他内心的满足感就越高,直接那么牛逼,现在还不是要乖乖过来当舔狗?
哗啦啦……
陷入安静的包厢瞬间又火热起来。
因为大家以为苏让也要打算开始当一条舔狗了。
这怎么行?
自己可要抢在前面才是,不然就要失了先机。
一步慢,则步步慢,步步慢,则毕业后难……
“只可惜……”苏让摇摇头,微微叹息。
“只可惜什么?”林彻不解。
“可惜你这是假的。”
假的?
刷……
包厢再次安静下来,降至冰点。
众人皆惊,这好几万块的酒竟然被苏让说是假的?这不扯犊子呢嘛。
没人信!
甚至还纷纷给苏让投去一个鄙夷的目光。
“这怎么可能是假的?林彻可是花了好几万的。”
“就是就是,几万块能有假?苏让,你该不会是不懂酒,然后在这瞎说的吧。”
“这酒还没喝,酒味就如此浓郁,怎么会是假的呢?”
“没见识就没见识,还非要不懂装懂的出来炫耀?切……”
……
同学们把矛头指向苏让,七嘴八舌地说起来,言语中可没有半分客气之色。
林彻突然觉得有钱真好,瞧瞧,这些反驳的话自己都不用说,立马就有一堆人跳出来主动安排了。
“呵呵,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勇气,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倒要看看你能说个什么幺蛾子出来。”
苏让微微一笑,慵懒地往沙发上一靠,道:“之所以一眼看出你这秋露白是假的,是因为正宗的秋露白曾被我当水一样喝,喝的多了,自然就能辨别了。”
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
他们可不认为苏让说的是实话,毕竟,这可是仅仅一瓶就要花上几万块的东西,你还当水喝?吹牛逼也不先想想符不符合你的身份和逻辑?
林彻面上鄙夷,心中暗喜,苏让越是这样那么等一下就摔的越是惨,估计那时不用自己干什么,全班同学都会因为他的这个装逼,而纷纷孤立他的。
漂亮!
还是头一次见给自己挖坑的人呢。
苏让靠在那不惧嘲笑,继续道:“秋露白古法是以夜晚的露水酿制,用一只浅盘放在一处碧草茂盛、丛叶倒垂的劈立崖壁之下,收集草叶上的露水。在明代官修《食物本草》中也提到:秋露繁浓时水也,作盘以收之……以之造酒名‘秋露白’。”
林彻冷笑:“你以为知道点皮毛,你就能喝上了?不是我说的难听,你根本就喝不起!”
苏让没有生气,继续说道:“首先,你这瓶所谓的秋露白,光是酒香就不对,虽然浓醇是够了,但懂的人一闻便知,味不正,有些太过粗劣;其次,现在能酿造出秋露白的人,全国不过三指之数,分别是杜玉、祁峰、莫如是三位大师。”
众人包括林彻在内,都被苏让说的一愣一愣的,好像和真的一样。
苏让清清嗓子,一脸认真地道:“而这三人,恰好全都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