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老师你就放心吧,学生心中有数,只是后面的事就不能再麻烦您了,还请您置身事外的好。”
简院首叹了口气,“你这孩子,罢了罢了,我知道你是个倔强的,不过你也记住,需要的老师的地方就开口,莫不要自己强撑。”
慕容南南鼻尖一酸,眼眶有些微红。
“多谢老师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慕容南南每次都将解药下在了药汤之中,因为自裘正恩得知她的药方后,太医院所藏的这几味药材均被动过手脚,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反正此毒能解,她又何必暴露自己呢。
不知不觉已到腊月二十五,太子服用她开出的药物已过五日,这日她例行请脉,通过脉象确定解药确实有效,太子的病情好转了许多,所以她得与太子沟通该如何掩饰这个变化。
可身后有两位宫女姐姐一只盯着,她只能试探说到:“太子殿下,如今病情稳定,微臣考虑是否该瓦解病灶了。”
太子当即会意,不着痕迹瞥了那两名宫女一眼,虚弱咳了两声,说道:“慕容太医无须心急,按部就班,循序渐进即可。”
两人的画外音是,慕容南南问要不要揪出幕后黑手,太子回他已有安排,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既然如此,慕容南南只得说道:“那就一切如常,太子殿下注意防寒,适当走动,微臣这就去煎药,稍后再来。”
“有劳慕容太医了。”
“太子殿下客气了。”
慕容南南出了东宫,走在路上感叹,太子殿下贵为储君,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却处处掣肘,就连在寝宫中都不得自由,日夜处于敌人的监视之下,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证。
如此看来,这还不如某个闲散王爷,虽没有权势,可人家每天过得多逍遥自在啊。
这个念头一起,她当即有些懊恼。
好端端的,干嘛突然想起了那个孟浪轻薄的坏男人。
敲了敲自己头,把那张脸驱逐出脑海,来到药房中就准备煎药。
谁知她刚检查完好今日所需的药材,脸色突变,但却瞬间冷静下来了。
将药熬制好后放入保温食盒,拎着就朝东宫走去,脚步平稳如同往常,让隐在墙角的裘正恩嘴角浮起丝丝冷笑。
慕容南南,想和我斗,你还嫩了点,今天不仅是太子的死期,也是你的死期了,说不定还能拖简思邈下水,这院首是该换换人了。
她复又回到东宫,服侍太子喝完药后没有如往常那般离去,而是磨磨蹭蹭收拾完汤碗,给太子又把了个脉。
太子有些不解,刚欲问些什么就突觉心口绞痛,冷汗涔涔,惊诧问道:“慕容太医,这是……”
慕容南南赶紧给他投去个放心的眼神,随即就慌张喊叫起来:“太子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两个宫女对视了一眼,叫作青黛那个愤怒地揪住她的衣领喝道:“庸医,你是不是在汤药里下毒了?快来人,有人谋害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