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琴声起,操起春雨琴,白素琴心情完全平静了下来,琴心却随心流转而起,那种血中有激情,心中却无泪的坚定琴心荡漾开来,白素琴明白,这个时候,也许只有自己才能挡住这可怕的王者。
谁知,看到白素琴操起琴来,云浪却大声喊道:“不要!”
话音刚落,雪人王一掌朝白素琴拍去,在这个相对安静的地方,琴音便是最吵的声音,王者自然要第一时间灭了她。
眼睁睁看着白素琴重重地被掌风拍中,所有人都救之不及,只能看着她的春雨琴被硬生生击毁,白素琴吐出一口鲜血,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去,顿时人事不知,生死不知,以白素琴的体质,又如何承受得了这么一招?
“不!”云浪嗔目欲裂,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态,自从下定决心成为了淫贼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失态的叫出声来,因为他终于怒了,怒的不是雪域王者这让人剩不出抵抗之心的强大,而是怒于自己的无力。
修炼武道那么久,这还是第一次,云浪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一切小聪明都是没有用的,就像浮云一样。
在开战之后就消失了的水银的声音忽然传来:“我救下薛大侠了,我们不是对手!赶紧走!”原来水银一直躲藏在一旁伺机而动,当看到薛大侠被打飞上天,卡在洞顶之后,水银第一时间赶往援救。
其实他已经很快了,可是雪人王者更快,因此当他赶到薛大侠身边,并且扬声说话时,已经发生了很多事。
闻风一把抱住飞在空中尚未落地的白素琴,扬声说道:“大家分头走,记住暗号!”说着,朝洞穴暗处掠去。
雪人王者怒吼一声,两道掌风连发朝闻风击去,闻风头也不回,风刀出手,能挡一下是一下。
果然,风刀根本应付不了这可怕的力量,被寒冰掌力一碰,便软软地落到地上,闻风一咬牙,看样子要硬着头皮捱一下了。一阵风吹来,风奇迹般地聚集在闻风的背后,这正是闻风拼命催动力量硬挡的决心。
“碰!”“吐!”闻风吐了一口血,结果却不像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紫芸一扔流云飞袖,扛起花火跑到闻风身边:“真是太厉害了,我的流云飞袖全毁了,我们快跑!”原来是她不惜牺牲流运飞袖,替闻风挡了一下。
闻风一句废话也没有说:“快走。”这是他现在能说的唯一一句话,当智计过人的闻风面对着压倒性的可怕力量时,他也只有干脆的一个逃字。
两人各背了一个伤员,钻进漆黑的洞中去了。
连通着这个大洞穴的四周,有十几个小洞口,也不知是雪人王者自己打通的,还是很早就有的,现在,这些小洞口给了人们逃生的机会,可由于措手不及,站得过于分散,却逼使他们不得不朝着不同的洞口逃去。
趁着雪人王者对付闻风的机会,云浪一把抄起慕容虚空,结果他是以左手一个薛苒,右手一个慕容虚空,背后还背有一只怪狗的古怪造型,朝着一个漆黑的洞穴钻去。
带着两个人和一只狗,云浪的速度竟然丝毫不减,雪人王者根本留不住他,他一个人朝一个方向逃走,逃得全无悬念。
追月挡在水银面前,两人全力护住薛大侠,掌风来袭,追月刀芒将其削弱,水银的正反流水判官笔便能将大半掌风给卸掉,水银的流水气劲果然不同凡响。
这两个人逃向了第三个洞穴。
结果,众人分了三路逃走,好不容易形成了团队,当薛大侠这个主心骨倒下之后,这脆弱的默契完全被这个雪域的王者给打散。
奇怪的是,任众人逃走,雪人王者却完全没有追,只是站在原地,威风凛凛地以掌风袭击着四面八方。
为什么它不追?难道是雪域王者的骄傲让他不愿意追上去?甚至懒得动一动脚?
等人们逃掉之后,王者静静地戒备了良久,当确定他们已经逃走了之后,王者才有所动作,如果此时有人看见,一定大吃一惊,雪人王者竟是用四只手,艰难地把陷入地面的腿拔出来,原来这就是它没有追袭的原因。
没错,薛大侠的一招大力奔雷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他虽然被打飞上天,但稍占优势的雪域王者也不好过,两只脚被深深压进了地面!
洞穴中,雪域的王者疼得发出了一声震天价的怒吼,震得洞穴摇晃不已,人们听见了,全都脸色煞白,加紧逃命去了,这一战,大败。
……
这洞穴是天然形成的,因此,这个洞穴到底有多大,一直居住在洞穴之中的“我”也不明白,但“我”很清楚,洞穴深处也许真的居住着什么猛兽吧,但那对“我”没有任何影响,无论是什么猛兽都不敢靠近这里,因为“我”就是王中之王,“我”就是这片雪域独一无二的王者!
怒吼之声,不但是为了宣泄愤怒和痛楚,既然是王者,自然有一批任其驱使的“属下”,既然自己不能追击了,那就叫这些属下去劳动吧。
王者的怒吼,正是驱使自己的属下进行追击。
谁知,无论这雪域王者如何怒吼,也只能吓得人们继续加快速度逃生速度,它的属下却再也没露面……这是怎么回事?那些小东西竟敢违背王者的意志?
王者永远不会知道原因了,但在这里需要说明一下,王者的属下,其实就是人们在洞口遭遇的蝙蝠群……实际上,它们很忠心,可惜王者不会再见到它们了。
云浪逃啊逃啊,不知逃了多久,直到听不到雪人王者的吼声之后,这才颓然地放下了薛苒和慕容虚空,以前,自己不知逃过了多少次,印象中,自从自己成为了……成为了淫贼之后,就一直在逃,一直在跑,一直没命的逃跑。
追杀自己的人也更换了好几批,但是如此的慌乱,似乎只有这一次,不,刚成为淫贼,第一次被追杀的时候还有些慌乱,其余的时候,他都很享受这个感觉,云浪从来就没觉得这么逃跑有什么不对,直到今天。
以前逃走,那是因为一切尽在掌握,逃走是为了自己的生命,或是为了自己的布局,不管到了什么时候,自己总有百分之二百的把握可以逃脱,即使对手是武功天下第一的浮云长者,即使追杀自己的是天下第一难缠的公孙红娘。
今天,也是确定可以逃得掉,没有任何悬念,只要云浪想跑,没人可以留得下他,可是为什么,今天会逃得如此不甘?
云浪,你为何如此心慌?
云浪自问自答:我不知道。
云浪不知道,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顺利的逃生了,就像以前一样,为什么竟会如此慌乱?如此不甘?为什么?和以往一样,自己逃了,逃了无数次了啊!而且,我是带了两个人逃出来的……
……那么其他人呢?
在这一刻,云浪停止了思考,因为他明白了,他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的不甘心了……“同伴”,好无聊的一个词眼,曾几何时,我云浪竟也拥有了同伴了?虽然这个词很无聊,但看着同伴一个个被击倒,自己却只能像一只猴子一样上窜下跳,什么都干不了的时候……
即使是临时的同伴,即使各怀着心思,可是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云浪竟然真的接受了他们……不甘心,真不甘心哪。
从来没有过,任何时候都没有过的不甘,即使眼看着母亲的逝去,即使面对白老大的辞世,即使成为了天下第一淫贼,但是如此不甘悲愤,还真是第一次,此时,云浪第一次发觉,原来在自己的心里,原来还藏着如此的争胜之心。
但这争胜之心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想要保住同伴。
力量,云浪握紧了拳头,自己需要力量,需要足以让同伴将后背托付给自己的强大力量,而不仅仅是可以带着同伴们逃跑的力量!
……
发愿过后,看着置于地上的薛苒和慕容虚空,云浪坦然一笑,心结尽解,看样子,这逃命的功夫更不能扔掉,不然,带了两个人,又岂能逃得如此顺利?这就是做淫贼的好处,这就是轻功好的好处,天天抱着女人到处跑,关键时刻救人也不费劲。
水银和追月轮流抬着薛大侠逃命,按理来说,他们是最轻松的两个人,因此两人一路上还有说有笑的。
只听水银说道:“好危险,我一见薛大侠被一掌打上去,当时就傻了,好家伙,那玩意根本不是我们打得过的,我就赶紧去救薛大侠,想想真是明智呀,你看,到了最后,连闻风那种老奸巨滑的家伙都受伤了,真是不跑更待何时呀。”
追月哈哈一笑:“老奸巨滑?哈哈,太贴切了,不过有我在,你是不是应该有一些褒义词啊?”
畜生道二月三日,薛苒日记:我还是那么没用,一个照面都没打,就被打昏了,不过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教训这个家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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