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惊,忙道:“没有没有,以前是崴脚,摔倒,来医院看过两次,没想到这么不幸,这次又被不明身份的人打了!”
说着话,我对夏梓蕊和孙茂暗暗连使眼色。
孙茂面色略一恍惚,望着王喜娟笑道:“这位美女是谁啊,是新来的嫂子吗?”
我尴尬笑道:“哦,兄弟笑话了,她是我的同乡,在夏博士老爸家里做保姆,有时间就过来看看我!”
说着,我又对王喜娟使眼色,意即告诉她我是为了保住她的保姆工作才这么说的。
孙茂笑道:“原来如此啊,不过我看这位美女和阿平哥也挺般配的!”
王喜娟不由得面露得意之色。
我正要说点什么呢,夏梓蕊突然插话道:“孙茂,跟他就废话少说吧,把你们调查到的情况告诉他,你们不是要听他的意见么!”
我吃惊道:“你们查出结果了吗?”
孙茂点点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王喜娟。
我对王喜娟道:“喜娟,孙茂兄有点事和我谈,你去外边走走吧!”
王喜娟倒也知趣,点点头,起身走了。
我急不可待道:“如何?”
孙茂一改不羁之态,面色一肃道:“很可恶,是魏豪那厮干的!”
我愣道:“哪个魏豪?”
孙茂肃声道:“就是王任蟠手底下的头号打手,狗仗人势,到处作威作福!”
我脑子里映现出当初在王任蟠的工地上曾经踹过我的壮汉的模样,面目恍惚呆怔好一忽儿,长长叹了口气,淡淡道:“没想到还真是那恶妇人和她姘头指使鹰犬干的!”
孙茂满腔激愤道:“我们忍他好久了,阿平哥,就等你一声令下了!”
我想了想道:“兄弟,你们是怎么调查出来的?”
孙茂面露得色,淡淡一笑道:“我派遣一个兄弟打入那帮混蛋之中,慢慢地,跟他们称兄道弟混熟了,酒桌上一时兴起,就什么话都说了!”
我微一愣怔,拧着眉头点一下头,心里五味俱全,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孙茂郑重其事道:“阿平哥,你发话吧,向老大请示过的,兄弟们正在摩拳擦掌呢!”
我疑惑道:“什么意思?”
孙茂神情一凛道:“阿平哥,实话说吧,是余老大和阿成哥指示的,让问问你的意见,如果你觉得委屈了,你一声令下,兄弟们这次是务必决一死战!”
我心中感动不已,眼神热烈地望着孙茂,,良久,却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
说实话,一瞬间我心中涌起过报仇的热望,但一旦想起刚刚从剧烈创痛中平复心境的谢冬彤和此时还情况不明、前途未卜的花子姐,我的仇恨立刻偃旗息鼓了。
我自己怎么着都行,我的女人们再不能受到半点伤害了!
孙茂不解道:“阿平哥什么意思?你不打算报仇了?”
我安静地看着他,缓缓点头道:“孙兄弟,谢谢你,也请你代为向达哥和阿成哥转达我的谢意和意见,我现在这样的状态,实在经不起折腾了!”
孙茂忙表态道:“根本用不着阿平哥你出马,兄弟们为你鞍前马后就是了!”
我笑笑道:“先得谢谢兄弟们的好意,但孙茂兄弟你误会我的话了,我不是指我自己的身体状态,我是说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跟我相关的人不能再为我担惊受怕了!”
孙茂皱皱眉头,叹道:“那阿平兄弟咱就这么放过那帮混蛋?”
我思忖片刻,淡淡一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天爷会替咱们惩罚他们的,孙茂兄弟,劳您费心了,替我感谢兄弟们,等我腿脚好了,我去请你们喝酒去!”
孙茂再细细瞧了我一眼,判定我所言非虚、心意明朗,似乎也受到些感染,他面目浮上些许伤感之色,叹口气道:“唉,那好吧,既然阿平兄弟心胸这么阔达,做兄弟们的也只有敬佩了,你好好养伤吧,伤好之后,兄弟们摆酒席为你庆贺!”
我欣然点头道好。
孙茂再抚慰了我一番,就告辞离去了。
夏梓蕊送他离去后,又回到病室,狠狠地瞪视着我。
我苦笑道:“又怎么啦?”
夏梓蕊冷哼一声,不屑道:“周平,你太没血性和骨气了!”
我轻叹口气,不做辩解。
夏梓蕊突又问道:“你所说的不是你一个人了,是说王喜娟还是谢冬彤?”
我心中暗惊,不动声色反问道:“你说呢,这一点还值得怀疑吗?”
夏梓蕊沉吟片刻后,眼神突又变得温热起来,她叹口气道:“说你没骨性吧,似乎又有点不全面,算了,算你还有点头脑吧,谢冬彤现在这样的心境确实是不能再受折腾了,忍一忍一时之气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其实我心中着实没有报仇的欲念了,毕竟受伤害的只是我自己,犯不着为了给自己报仇而给亲人带去难以估量的伤害,但我终究没有反驳夏梓蕊,只是似有所感般淡淡点头。
这事的风波就算这么过去了,夏梓蕊通知王喜娟回来后就离开了,王喜娟饶有兴致地问我,我那威风凛凛的兄弟是怎么认识的,他们是不是查出打人的凶手了,我就含含糊糊、闪烁其词地掩饰过去。
我以为一切该真地风平浪静了,孰料几天之后,又有不速之客登门拜访了。
这倒是个白天,其时谢冬彤正搀着我在病房一角尝试脱拐走路,我走得踉踉跄跄,很是吃力,头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谢冬彤在一旁很是担心,不停地问我“能行吗?”,“要不还是拄拐吧!”
我为了能尽早获得自由,摆脱过去的阴影,照着自己美好的设想努力去开创簇新的人生境界,给自己所爱的这些女人们带去幸福,让她们平安而快乐!
所以我咬牙坚持着,喘着粗气笑道:“没事,挺一挺就过去了,过渡阶段总是最难的!”
顿了顿,又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再说,有冬彤在旁边鼓劲、加油,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
谢冬彤眉梢眼角浮上一丝笑意,却小嘴一撅撒娇道:“我可没鼓励你硬撑着自己走啊,变成瘸子别想赖到我头上!”
我心中欣慰,继续逗趣道:“冬彤放心,变成瘸子我绝对不会赖到你头上,只会……”
我故意顿住不说。
谢冬彤按捺不住好奇急切道:“只会什么?”
我故作正经道:“变成瘸子了当然只会赖在你身上啊!哈!”
我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谢冬彤怪叫着,“好啊,欺负我!”,一顿粉拳如小鸡啄米般麻酥酥地落在我的身上,让我浑身的骨头都酥软了,差点真地支撑不住强硬的身子,瘫软倒地。
我们正在嘻嘻哈哈笑闹着的时候,护士站突然有护士在喊:“18床,有人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