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夏走进医馆,医馆外间已经有了几个侯诊的男病人,他坐下来耐心等侯。等了很久,药僮才把他叫进去。许神医三十五六岁,神清气爽,目光炯炯有神,
他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风姿俊逸的少年,问:“请问公子哪里不适?”
叔夏淡淡一笑,伸出左手让他号脉。
许神医号了一会儿脉,疑惑地看着他:“公子青春年少,脉象沉稳有力,十分康健,未见任何疾病。”
叔夏心下甚喜:“许大夫,您确定我没有任何伤病?”
许神医点点头:“许某行医数十载还从没看错,公子耳聪目明,面色红润,脉象沉稳,身体素质极佳。未见任何伤病。”
“可我三个多月前受过严重剑伤,所以今天我才来复诊。”
许神医惊讶地问:“真的吗?伤在何处?能否让我看看?”
叔夏脱下外衣答道:“背部。”
许神医站起身仔细查看,当看到他背部伤疤时,不由失声道:“这么深的伤疤?看来公子当时伤势极重。”
“是的,当时大夫说差点就伤到心脏了,至少要卧床休息半年。”他边说边穿好上衣。“
许神医看着他,眼里疑惑更深了:“那个大夫说得一点不错,如此严重伤情,至少要卧床养伤半年,可公子仅仅三个月就完全恢复了元气,甚至脉象也一点看不出曾经受过伤,当真奇了,公子可曾吃过什么灵丹妙药?”
叔夏摇摇头。
许神医又问:“公子练过什么内功吗?”
叔夏本能地想到了昆仑内丹功,他笑而未答,取出钱放在桌上,起身说道:“谢谢许大夫。在下告辞了。”
他转身欲走,但许神医快步走到他面前,突然伸出左掌击向他胸口。
叔夏大惊,本能地伸出右掌保护自己。二人双掌相对,都本能地动用内力抗衡。相持了一会儿,叔夏只觉对方掌力雄厚却又无比熟悉,正是自己修炼了五年的昆仑内丹功,他脸色微微一变。
许神医更是神色大变,叫了一声:“撤掌。”然后慢慢收力撤掌。叔夏也依言收回掌力。
二人收掌后,许神医迫不急待问:“公子也会昆仑内丹功?难道你也是我昆仑派弟子?”
叔夏盯着许神医久久没有回答。
许神医又追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我昆仑派弟子?”
叔夏反问道:“那你呢?你也会昆仑内丹功,你是昆仑派弟子吗?”
许神医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是,我是昆仑派第六代俗家弟子许真。我的师祖是贺掌门师弟孙堂主,孙堂主的徒弟白香主就是我的恩师。五年前我师祖、恩师一起被秦军杀害,昆仑派惨遭屠戮,几近灭门。几年来我一直寻找幸存的同门弟子,期待重振昆仑。”
原来他也是昆仑派弟子,叔夏心里本能地升起一丝亲近之意:“原来如此。”
许神医又道:“当年我拜师时就是秘密身份,昆仑派也只有极少几个人知道我是昆仑弟子,一般人都以为我是给人治病的大夫。所以这些年躲过了秦军的追杀。小兄弟,你受此重伤却这么快就康复了,一定是因为练了我昆仑派传世秘笈昆仑内丹功的原因。能把你的名子告诉我吗?不知你师从何人?你是我昆仑派第几代弟子?”
叔夏犹豫了一下:“许神医,我姓桓,确实是昆仑弟子,但一切事情还要请教我师父才行。你等一下,我去把我师父请进来。”
许神医连连点头:“好,快请你师父进来。”
叔夏走了几步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许神医,你医馆不许女人进入,可我师父是个女子,她能进来吗?”
许神医惊讶了:“什么,你师父居然是个女子?”又道,“既然都是我昆仑派中人,就不用讲究这些规矩了。快请她进来。”
“好。”
许神医叫住了他:“等等,你们师徒俩是贵客,我还是跟你一起出去见你师父吧”
“好。”
两人出了医馆,来到外面大街上。叔夏四下张望不见了师父,不由急了。
“我师父呢?”他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木云乔,本能想到可能是她父亲又派来杀手把她抓走了,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发足狂奔,消失在街道尽头。
许神医正想追他,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去哪儿?”
许神医回过身,出现在面前的正是爱妻白秋芳。
“秋芳,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重阳节,我给你包了点棕子送过来,你不在医馆给人看病,怎么出来了?刚才跟你一起出来的年轻人是谁?”
许神医四下看了看,拉住她轻声说:“先跟我进去,我慢慢告诉你。”
云乔跟随黑衣人来到一家客栈,黑衣人挥挥手让随从退下,房间里只剩他们俩人。
黑衣人摘下面具,这是一个三十四五岁的男人,面容英俊略显清瘦。他声音很低却极具威严:“云乔。”
云乔身子微微一颤,不由自主跪下行礼,叫了一声:“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