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后。叔夏和许神医正在医馆给病人看病,外面一阵喧哗,一个官吏带着随从走了进来。许神医认出这正是庆州太守身边的参军徐义。他以前给徐参军等人看过病。
许神医拱手作礼:“徐参军光临敝处,是要看病吗?“
“许大夫,我家太守有请,请先生移步太守府。”
“难道太守大人身体不适,要召许真过去视疾吗?”
“那倒也不是,你过去就知道了。”
许神医有点不安,与叔夏对视一眼,然后说:“请参军大人在外面等一会儿,我换了衣服马上出去。”
“好。”
徐参军走后,叔夏有点紧张地看着师兄,低声问:“师兄,难道我们真实身份被官府察觉了?”
许神医思索着:“如果真被官府查觉了,暴露的只是我一个人。师弟,万一我回不来了,你马上带着你嫂子、东儿还有秋茹离开庆州。”
叔夏脸色一变:“不,师兄,我绝不会丢下你——”
许神医打断了他:“师弟,我一个人死不足惜,复兴昆仑才是大事。你一定要记住,切不可感情用事。”
叔夏紧紧抓住许神医的手说:“师兄,我们行动一向谨慎小心,就算暴露了官府也没有确实的证据,你打死也不要承认,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出来。我绝不会丢下你。”
许神医心中感动,只说了一个字:“好。”
目送师兄坐上徐参军的马车离去,叔夏心情沉重,他火速离开了医馆。
回到许宅,听完叔夏的叙述,秋芳脸色苍白,喃喃自语:“我要去太守府找他。”
“嫂子,你先别慌,现在还不知道太守找师兄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先沉住气。目前我们做好最坏的准备,你先收拾好行装,如果师兄晚上还回不来,我先把你和东儿秋茹送出城。我会留下来想办法救师兄。”
秋芳坚持道:“我死也不走,我与真哥做了十几年夫妻,死也要死在一起。师弟,你先带着东儿和秋茹出城,我留下来。”
这时秋茹带着东儿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姐,叔夏哥,发生什么事了?姐夫呢?”
秋芳无力答道:“庆州太守把你姐夫叫去问话,很可能是官府察觉了我们的真实身份。”
秋茹脸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跌坐在椅子里。
叔夏说:“秋茹,你先收拾好行装。晚上我要把你姐姐和你还有东儿送出城。”
东儿带着哭音:“不,小叔叔,我要和爹爹在一起。”
叔夏正色道:“你们到底承不承认我是昆仑派掌门?如果还承认我是掌门,就必须听我的,立即收拾东西。”
看到他严肃的神情,秋芳震了一下,低声对妹妹说:“跟我去收拾东西吧。”
姐妹俩离开后,东儿哭着扑进叔夏怀里:“小叔叔,爹爹他真的回不来了吗?”
叔夏拍拍他的头:“一切还不好说。”停了片刻,他说:“东儿,你今年十五岁了,马上就是一个男子汉了,是不是?”
东儿点点头,抬起眼睛看着他。
叔夏继续说:“要做一个真正男人,就要有所担当,承担起你肩上的所有责任。你上个月跟我去昆仑山谷也看到了,你爹爹和我还有上百名弟子正在做重振昆仑派的大事,你以后也要加入我们,不要怕。承担起你应该承担的,坚韧不拔地做下去,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东儿用力点头:“嗯,我明白了。我就要象爹爹和叔叔一样承担这一切。”
叔夏赞许道:“好样的。”
晚上,丫环们把饭菜端上来,可谁也无心吃一口。秋芳拉着儿子的手呆坐着。秋茹脸色苍白,呆呆望着桌上饭菜。叔夏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正当众人等得心焦时,厅外传来丫环的喊声:“老爷回来了。”
众人惊喜地抬起头,许神医风尘仆仆走进了大厅。
秋芳猛地站起身,哭着扑进丈夫的怀里:“真哥,你可回来了。”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爹。”东儿也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