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偏殿里,许神医和叔夏围在苻融床前仔细检查他的伤口。因为伤口有毒,俩人戴着羊皮手套清理了伤口。
许真转头说:“陛下,我和师弟虽然可以缝合伤口,但最终解毒还需要解药。”
苻坚眉头紧锁,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时候天边已经泛白,正是黎明时分。王猛站在院子里等候。
苻坚说:“爱卿来得正好,朕现在心如麻,阳平王中毒,可解药只有刺客才有,朕如何去找这个刺客?”
王猛指了指石桌上摆放的铁掌:“陛下,臣一个时辰前接到通报,就立即下令全城禁闭,捉拿刺客。这是我手下在阳平王回府路上发现的,现场除了有五具王爷随从的尸体,还有五名黑衣人的尸体,估计是刺客。在行刺时被王爷所杀。跑掉的那个刺客就是用这只铁掌重伤了王爷,王爷也斩断了他的铁掌,现在他已经变成了断掌人,我已经下令全城通辑少了一只手掌的人,一旦发现有少了一只手掌的人,立即格拿。”
苻坚点点头:“做得好。丞相,你跟我进去看看我六弟吧。”君臣俩走进偏殿。
偏殿内,叔夏和许神医守在床前。叔夏用手巾擦试着苻融身上的血迹。
许神医和叔夏跪倒行礼:“参见陛下和丞相大人。”
苻坚说:“免礼,许太医,你和你师弟已经救了朕的母后,如果这次能再救朕的六弟,朕再行厚赏,晋升你们二人为五品太医,每人各赏黄金千两。”
许神医道:“多谢陛下,可这毒药是数种毒药混合而成,毒性剧烈,没有解药真的不能救阳平王殿下。”
苻坚和王猛对望一眼,忧心忡忡。
下午,叔夏正在外间熬药,栎阳公主匆匆跑了进来。她奔到里面哥哥床边,失声哭了起来。
“六哥,你快醒醒看看萱儿,你快醒来。你不能丢下皇兄和我,呜呜呜……”
叔夏开始还反感地皱着眉头,后来听她哭得肝肠寸断,确实真情流露,不由叹了口气。
他拎着药箱走进房间,低声说:“公主请节哀,王爷该换药了。”
栎阳这才止住悲声,肿着眼睛站起身。叔夏来到床边,揭开苻融腿上伤口的包扎带,一股恶臭味散发出来。
叔夏说:“公主,王爷伤口有剧毒,气味难闻,您还是回避一下吧。”
栎阳公主摇摇头:“不,我不怕。我帮你一起给我六哥换药。”
叔夏眉头一皱:“公主,这些活又脏又累,您还是回避吧。”
栎阳道:“我不怕,只要能救我六哥,我什么都愿意做。”
叔夏劝不动她,只好由着她,栎阳公主笨手笨脚地帮他一起给苻融伤口重新清洗,敷上药膏。做完这一切,她额头都冒汗了。
傍晚,皇后带着太子苻宏来探视六弟。看到苻融仍然昏迷不醒,她眼圈不由红了。苻宏转过脸来看着叔夏问:“桓太医,你医术那么高,连我的哮喘病都治好了,现在为什么救不了我六叔呢?”
叔夏愧疚答道:“臣无能,没有解药救不了王爷。”
皇后想到了什么,拉住儿子说:“宏儿,以后去给皇祖母请安时,千万别把你六叔的事告诉你皇祖母。”
苻宏道:“宏儿记住了。”
皇后又看了一眼守在床边的小姑子,说:“萱儿,时间不早,跟我们回去吧。”
栎阳公主道:“不,我不走,我想留下来陪六哥。”
皇后急了:“萱儿,你怎么不明白?你晚上如果留在这里,许太医和桓太医就无法留下照顾你六哥了。”
栎阳公主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起身跟随嫂子向外走。
夜深了,叔夏仍然守在苻融床边照顾他。
许神医打量着师弟:“没有解药,你也救不了苻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