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夏沉思着说:“北海王苻重是苻坚的堂兄,听说他在拥立苻坚继位过程中立有大功,就是他带人马冲进皇宫,杀了暴君苻生,然后拥立苻坚继位,所以苻坚视他为亲哥哥一般,他多年来镇守幽州边境,深受苻坚信任,在秦国,他是仅次于阳平王苻融的一品亲王。宇文勇作为他的部下,狡猾阴险,工于心计。所以除掉这二人肯定要比除掉苻腾和石广柱难得多。”
“你说得对,不过我们既然可以除掉苻腾和石广柱,最后也一定能除掉苻重和宇文勇替我们昆仑派报仇。”
叔夏道:“是的。即使困难重重,我俩也决不放弃。”
兄弟俩的手再次紧紧握在一起。
数日后,苟太后设家宴。太后和皇帝坐在正中,左面是皇后、太子和栎阳公主。右边是苻融和他的王妃杨妃。
苟太后首先开口说:“融儿现在终于彻底康复了,算是了结我一桩心事,可喜可贺,杨妃,你以后要照顾好我的融儿。”
杨妃连忙应道:“母后放心,臣媳一定会照顾好王爷。”说完她举起杯子,“臣媳恭祝母后和天王陛下玉体安康,万寿无疆。”
皇后、太子、栎阳公主也纷纷举杯:“恭祝母后和天王玉体安康,万寿无疆。”
这时殿内开始奏乐,宫女舞伎们翩翩起舞,因为天王颁布过禁酒令,宫庭宴会喝醉酒者一律受罚,所以众人谁也不敢多喝酒,只浅尝辄止。
许神医站在太后身后服侍,而苻融伤后一直由叔夏照顾,所以叔夏站在阳平王身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苟太后摆摆手,众舞女退下。
苟太后回头说:“许太医,桓太医,二年前你们治好了哀家的病,现在又治好了阳平王的伤,功劳不小。皇上已经赏过你们了,如今哀家也要赏赐你们。”
许神医和桓叔夏连忙走到殿前跪下。许神医道:“多谢太后美意,但治病救人是臣和师弟的本份。陛下的封赏已经足够,请太后不必再行赏赐。”
苟太后笑道:“哀家说赏就一定要赏,来人,把他们请进来吧。”
许神医和叔夏不由一惊,彼此对视了一眼。
脚步声传来,他们回头,竟然看到白秋芳带着十六岁的东儿还有妹妹白秋茹走进大殿。
二年不见的亲人突然到来,许神医和叔夏喜出望外,他们情不自禁起身去迎接。
秋芳激动地叫了一声:“真哥。”扑进丈夫怀里。
东儿喊道:“爹。”也抱住了父亲。
许神医紧紧搂着妻子和儿子,热泪盈眶。
白秋茹走到叔夏面前,激动地叫了一声:“叔夏哥哥。”
叔夏开心地笑了,问了一句:“秋茹,你们还好吗?”
秋茹泪花闪闪,答道:“我和姐姐都想死你们了。”
看着这亲人相见场面,众人不由为之动容。只有栎阳公主警觉地盯着秋茹,当她发觉秋茹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容貌之美并不比自己差多少。她眉头立即锁了起来。
一旁边宦官令赵整提醒道:“二位太医,太后娘娘体恤你们这二年来兢兢业业,为国效力有功,所以特地派人把你们家眷从庆州接了过来。你们还不赶快谢恩?”
许神医反应过来,连忙带着妻儿和叔夏一起跪下谢恩:“多谢太后娘娘体恤,太后娘娘对臣一家人的恩德,臣等感激不尽。”
苟太后微笑道:“桓太医,哀家这次派人本来也打算把你的家眷一起接过来,可听你嫂子说,你的结发妻子木氏与你失散已经几年,一直下落不明,所以无法一同接来。你除了你妻子和你师兄,就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听到这里,栎阳公主脸色大变,失声问道:“桓叔夏,原来你早就结婚了?”
太后和皇上不自觉瞥了她一眼。苟皇后连忙拉了拉苻萱的袖子。
想到云乔,叔夏心一痛,答道:“回太后,是的。臣妻木氏和师兄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太后又道:“可你妻子现在下落不明,你一个男人在长安也得有个女人照应生活起居,这样吧,哀家把身边二个宫女秋儿和静儿赐给你做妾。”
众人都是一惊,叔夏脸色一变,栎阳公主瞪圆了眼睛。秋茹也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秋儿和静儿则又羞又喜,二年来她们早就对才貌双全的桓太医芳心暗许,没想到太后这么快就成全了她俩。
秋儿、静儿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谢恩,她俩不敢抬头,只低声说:“奴婢多谢太后娘娘。”
栎阳公主面如寒霜,狠狠瞪了秋儿和静儿一眼,秋茹也满怀敌意地打量着二个宫女。
叔夏重重磕了一个头,说:“多谢太后体恤,叔夏感激不尽。但叔夏已经是有妻室的人了,臣妻木氏一定会回到我身边与我团聚,所以叔夏实在不敢另娶他人,还望太后收回美意。”
听他这么说,栎阳公主和秋茹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秋儿和静儿失落地垂着头。
苟太后说:“哀家只是把秋儿和静儿赐给你做妾而已。你妻子木氏现在下落不明,等你找到她后,你们夫妻团圆,木氏是正房,秋儿和静儿是妾,三女共侍一夫,岂不两全其美?”
叔夏答道:“多谢太后。但叔夏当初与木氏结婚之时曾经发过重誓,此生只娶她一个妻子,终生不纳妾。若有违誓,必遭天谴乱箭穿心而死。所以臣实在不敢纳妾,还望太后体谅。”
这番话说完,大殿内一片寂静,太后皇上,还有皇后公主、以及阳平王夫妇,都震惊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