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叔夏浑身的血热了起来,他冷冷道:“宇文勇,你恶贯满盈,血债累累。今天我替所有死难弟兄送你上路。”说罢,剑光直掠过来。
宇文勇挥剑抵挡,双方剑光交错,人影纷沓。十几招下来,宇文勇只觉对方的剑越来越快,越来越沉,自己每次抵挡都极为吃力。同样的昆仑剑法,对方使出的威力竟然比贺翔高出一倍有余。而贺翔的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宇文勇不由胆寒了。
他拔腿就想逃跑,但是晚了,叔夏左手一掌击出,一股重逾千斤的力量排山倒海般向宇文勇压来,他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向后一仰,与此同时叔夏右手长剑脱手,贯注了十重内丹功的长剑化做一道长虹,瞬间穿透了宇文勇整个身体,把他牢牢钉进院子里的一棵树上。
宇文勇骇然瞪大眼睛,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炸开的血洞和深深没入的剑柄,似乎仍然不相信自己就这样死了。呆了片刻,他身子一软,脑袋无力地耷拉下去。
看到当年屠尽昆仑、双手沾满鲜血的仇人就这样死在眼前,杜枫、吴江在场所有昆仑弟子不禁热泪盈眶,失声喊了起来:“好。”
宇文勇的死,也吓呆了在场的所有秦兵,看到多年来征战杀场,战无不胜的三品大将就这样惨死,他们无不胆寒,竟无一人敢上前挑战。
这时远处传来秦军的喊叫声:“王丞相带兵来了。”
叔夏大声命令:“撤。”他俯身抱起双腿受伤的杜枫,安慰他道:“你坚持一下,我带你们杀出去。”
杜枫哽咽着说不出话,只用力点着头。
叔夏带领众人向外杀去。众弟子扶起能走路的弟子,跟着他杀了出去。众人跳出墙头,叔夏看看周围,问了一句:“刘百万呢?”
“掌门人,我在这儿。”刘百万跑了过来。只见他身后的将军府火光冲天,
刘百万解释说:“木掌门,我刚才去将军府后宅放了一把火,这样秦军就必须先去救火了。”
叔夏点点头,带着众人消失在夜色中。
片刻之后,丞相王猛带着大批官军匆匆赶到,身边是一品将军邓羌。
王猛看着将军府的大火,紧锁眉头道:“赶快救火,千万不要让火势漫延到整个长安城。”然后又问宇文府的管家:“这些人逃往哪个方向?”
管家一指西边,答道:“西边,他们刚向西边逃走。”
王猛说:“邓将军,你火速带人去追。”
邓羌说了声:“是。”带着一队秦军追了下去。
叔夏带着幸存的弟子们来到福善堂后宅。他把杜枫放在床上。
杜枫感激道:“谢谢掌门人救了我们。”
叔夏怒视着吴江问:“吴江,我已经命令你今晚必务来福善堂见我,可你非但不听,居然还擅自行动刺杀宇文勇?”
吴江不敢面对他面具下愤怒的目光,垂下头低声分辨着:“可我们还是把宇文勇杀了。”
刘百万怒火冲天,大声说道:“杀死宇文勇的是木掌门,不是你。你和你手下差点全军覆没。如果不是木掌门带我们赶到,你们就被宇文勇全部杀死了。”
吴江一颤,不由跪了下来:“吴江知错,请木掌门责罚。”
叔夏竭力克制着自己,冷冷道:“你无视我的命令,造成几十名弟子死伤,免去你右堂主一切职务。从今天起,你就在福善堂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走出福善堂一步。”
吴江低声说了一声:“是。”
叔夏又道:“我们虽然杀了宇文勇,但也彻底暴露了,全长安会立即通辑我们。从现在起,昆仑派停止一切行动。一切等我的命令。”
众弟子齐声应道:“是。”
许宅内,许神医焦急地来回徘徊,忿忿道:“我真没想到吴江居然无视掌门人的命令,擅自带人刺杀宇文勇,太可恨了。宇文勇是秦国立下无数战功的将军,岂是那么好刺杀的?他们失手了怎么办?”
秋芳在一边安慰他:“真哥,别担心。有叔夏师弟去接应,师弟智勇双全,会平安回来。”
许神医说:“就怕他这次行动连累了叔夏,他要是连累了师弟,我绝不会放过他。”
咚咚的敲门声传来:“姐姐,姐夫,我是秋茹。”
秋芳连忙打开房门。
秋茹闪身进来:“姐夫,今天晚上我们昆仑派有什么行动吗?我看到宇文将军府方向火光冲天。”
许神医和妻子脸色一变,披着衣服跑出房间,来到院子里。他们向西边望去,只见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许神医一惊:“糟了,师弟他们会不会陷在里面了?”
秋茹身子一晃,差点跌倒。秋芳连忙扶住妹妹。
秋茹喃喃道:“不,不会的。叔夏哥哥不会有事,他不会有事。”
秋芳心痛地望着妹妹:“傻妹妹,到现在你还放不下他。”
大门外传来马蹄嘶叫声,接着剧烈砸门声传来:“快开门,北海王殿下到了。”
许神医脸色一变,叔夏判断得一点不错,宇文将军府一出事,北海王苻重第一个就怀疑到自己头上,这么快就跑到自己家里来了。
大门怦地一声被撞开,北海王苻重带人闯了进来。
许神医和妻子等人跪下行礼。
“参见北海王殿下。殿下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北海王打量着他们三人,见他与妻子都披着外衣,显然刚刚从床上爬起来。他又扫视了一眼吓得瑟瑟发抖的仆人丫环们,问了一句:“你师弟桓叔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