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说道:“王爷,一年多前淮阳公派出铁掌刺客深夜行刺您,一位黑衣蒙面高手救了您,为救您他一口气斩杀了四名刺客,其中二人是被一剑贯心,死者伤口与宇文勇死的伤口非常象,这说明救您的人和杀害宇文勇的人很可能是同一人。而宇文勇是被昆仑派掌门所杀,那救您的人也很可能是昆仑派掌门。”
苻融大声说:“不可能,昆仑派一直与朝庭为敌,我一直竭尽全力把他们辑拿归案,昆仑派掌门怎么会救我这个一直想把他抓捕归案的敌人?”
王猛道:“这个问题我也曾经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几天前我突然意识到如果昆仑派掌门是太医桓叔夏,那一切解释得通了。自从您和桓叔夏认识以来,您们俩人一直非常投缘,您一直对他照顾有加,而桓叔夏对您也知恩图报,当他无意中看到您遇刺时,立即杀死了行刺您的四名刺客,亲自把您背到皇宫大门外。最后更是用性命保下了您的一条腿。而您对他也是一样关心爱护,当宇文勇把他打得口吐鲜血,您二话不说,立即把宇文勇双臂折断为他报仇,他师兄许真被捕前,为了怕牵连桓叔夏,您派人把他接到阳平王府保护起来。因为他,您不许对他师兄许真用刑,因为他,您不惜屈尊向天王苦苦求情饶他师兄一命。您对他仁之义尽,他当然也对您投桃报李,他不止保住了您一条腿,也救了您一条命,我敢断定,当初从刺客铁掌下把您救下来的绝世高手一定就是桓叔夏。他就是那个隐藏最深,神龙不见尾的昆仑派掌门人。”
听他说完,苻融脸色苍白,锁紧了眉头道:“我和北海王都亲自试探过他,他内力空空,根本不会武功。而昆仑派掌门人是一个绝世高手,这二个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人?”
王猛答道:“王爷,对于这个问题我昨天亲自请教了我大秦第一武将邓羌将军,邓将军说,当年教他武功的他师父曾经说过,当一个绝世高手把内功修炼到极致,也就是出神入化、返璞归真的地步时,就可以敛去所有内力,让人觉得他不会武功。但这种地步,连邓将军和他师父都没有做到。所以一个内力空空的人,要么是真的不会武功,要么就是内功修到极致的人。桓叔夏就属于后者。他凭此绝学和昆仑剑法,成为昆仑派的掌门人。王爷,还记得桓叔夏有个失散多年的结发妻子木氏吗?这个女人是他一生挚爱,他甚至为了这个女人拒绝了皇太后赏给他做妾的二个宫女。而昆仑派掌门人姓木,木掌门和木氏都姓木,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我觉得这根本不是巧合。木掌门就是桓叔夏,他深爱他的妻子木氏,所以在昆仑派内部自称木掌门。”
听他一口气说完,苻融久久无语。
王猛打量着他,最后说:“其实凭王爷的聪明才智,早在宇文勇被杀的时就应该怀疑到他了,但王爷一直不自觉回避了桓叔夏就是昆仑派掌门人的事实,因为王爷一直对他亲如兄弟,内心深处实在无法接受他的真实身份是一个朝庭叛逆。可是这次他师兄许真的死,已经彻底断了他后路。桓叔夏一定会带着昆仑余党为他师兄许真报仇。终有一天,您与他会有图穷匕首现的一天。真不知那一天到来之时您和桓叔夏会如何面对彼此。”
苻融脸上于终有了表情,他淡淡笑了一下:“王丞相,你说了这么多,但证据呢?只凭宇文勇死时的伤口与行刺我的那两个刺客的伤口相象,桓叔夏妻子木氏和木掌门都姓木,就判断桓叔夏就是凶手?你把这番推断告诉天王和北海王,看看他俩会不会相信。”说完掉头就走。
王猛看着他背影,不由摇了摇头:“执迷不悟,执迷不悟。”
叔夏带着师兄一家人的灵柩走在山间小路上。他雇了四个农夫帮他一起押运载着灵柩的马车。他环望四周,群山挺秀,峰高雾浓,满山青翠,清水长流。
他问农夫:“这是什么地方?”
农夫答道:“这个地方叫五将山。传说是汉光武年间五位将军遇难之处,所以叫五将山。”
一农夫说:“公子,您家乡远在庆州,而天越来越热,您要把亲人灵柩送回家乡实在太困难了,而这里山清水秀,风水极佳,倒不如葬在这里,让亲人早点入土为安。”
叔夏未语。
中午,灵车行至山间,人困马乏。众人靠在树下休息。午间炙热,睡意袭来,几个农夫靠在树下睡着了。叔夏也打了一个盹,朦胧中,他看到师兄许神医微笑着向他走来。
叔夏惊喜地迎了上去:“师兄,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我好想你。”
许神医说:“师弟,你就把我葬在这里吧,你身为昆仑派掌门,还有大事要做,不要为我耽误大事。”
叔夏蒙了:“师兄,你说什么?我不懂。”
许神医道:“我人已经走了,今天是头七,魂魄回来看你。”
叔夏猛地醒悟过来,不由放声大哭:“师兄,你别走,我舍不得你。”
许神医眼眨泪花:“师兄也舍不得你,但我必须走了。把我葬在这里吧,你还有大事要办,你一定要杀了北海王为我和你嫂子报仇。”
叔夏说:“我知道。师兄,我还是想把你们带回家乡庆州。”
许神医淡淡说道:“还是把我们葬在这里吧,这里风水很好,数年之后,还有一位故人皇帝要葬在此处呢。”
叔夏又糊涂了:“师兄,我听不明白,什么故人皇帝?他是谁啊?”
许神医却笑而不答,飘然而去。
………………
叔夏激灵一下子清醒过来,回顾梦境,不禁泪流满面。
他依照梦中师兄所言,把师兄一家安葬在此处。农夫们帮他一起修好了坟。他给了每个农夫一些碎银,他们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他一个人伫立在许神医夫妻和秋茹坟前。
过了一会儿,他来到山下集镇把马车卖了,然后买了二块木牌和笔墨。他在一块木牌上写了‘许氏夫妻之墓’,因为白秋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少女,他就在另一块木牌上写了‘白氏之墓’。然后把二块木牌分别立在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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