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深处。
幽暗的地牢里面,诺曼赫瑜盘腿坐在地上,长长的头发披在肩膀上,手上拿着那根长长的烟杆,一下一下的敲着地面,狭长的眼睛看着对面的老地精。
阴暗的地牢里,水滴声在不停的往下滴,二人没有说一句话,隔着铁栅栏遥遥相望,老地精冷哼一声:“黑魔法的继承人找我有何贵干?”
诺曼赫瑜低声说道:“老地精,你的身份高高在上,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我也不会这么快就见到教皇,能够伤到他一分一毫也是足够让人开心的。”
两人的谈话就像是好久不见的老友在叙旧,如果谈话内容不是那么的让人敏感的话,可能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变成现在的模样。
“到处杀烧掠夺,瘟疫蔓延,你这样做就是为了一个教皇值得吗?”老地精同样盘腿做在地上看着他。
诺曼赫瑜眼底一片平淡,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波澜,只是将手中的烟杆递了过去,放在老地精的手上,淡淡道:“你说,这是为了什么?”
接着金色的烟杆,上面还缠绕着繁复的花纹,这烟杆是地精族最崇高的圣物,当初赠予诺曼家族的时候,是为了报恩,如今这烟杆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手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为什么?谁知道这是为什么。老地精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准确来说就没有受多大的伤,诺曼赫瑜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你该问问你自己,这都是为什么?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劳神伤身,我听说你还把你父亲的心脏给拿回来了?”
老地精长叹一口气,心里有些摸不透这个孩子的想法,当初自己看着长大的人,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诺曼赫瑜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地上,像是一尊雕像,久久没有动身,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是啊,两颗心脏,老地精,你应该明白这代表什么。”淡淡的说着,心里却涌起了滔天海浪。
为了复仇活到现在,诺曼赫瑜突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什么意思,事已至此,在无回头的余地了。
就算是复仇,那也要坚持下去,那个曾经杀了自己双亲的人,真是让人觉得不爽到了极点,如果这件事不能走出的话,那就真的让人不爽到了极点。
“你这是打算玉石俱焚是吗?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如果魔法不够,人形俱毁,不害怕吗?”
“怕,我当然怕,只不过,地精大人,烟杆的事情很感谢你,你还是安心在这里待着,等时间到了,我自然会放你走。”顿了顿,幽黑的眸子看着他:“你的徒弟,我自然会手下留情,只要不阻碍我,我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对老地精的称呼已经变成了尊称,诺曼赫瑜似乎在改变着什么东西。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老地精无奈的摇摇头,抬手轻抚着手中的烟杆,心里一阵波涛汹涌,这件事的结局到底该何去何从?
现在无法出去,也没有办法传递消息,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无奈之举,现在只能在这静观其变了,如果有什么消息在想办法吧,无奈的摇摇头。
而另一边的大厅里面,桑卿臣端正端着一盘水果放在艾云韶的面前,眉开眼笑的说着:“艾尔,这都是你喜欢吃的,你吃点吧。”
眼看喜欢的人就在自己眼前,却只能看不能摸,偏偏这人还不领情,对自己冷着一张脸,似乎不愿意跟自己搭话。
艾云韶冷眼看着这一起切,这上面的水果都是闻承钧喜欢吃的,他并没有喜欢吃的东西,这个人到底是喜欢谁。
桑卿臣走到他的旁边刚坐下,艾云韶瞬间起身离开了原本的位置,他一点也不想跟这个人有什么语言交流。
桑卿臣拉住他的手,脸上的表情渐渐冷了下来,沉声道:“我对你的心意还不明显吗?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那个闻承钧有什么好!”
听见桑卿臣的诋毁,艾云韶瞬加甩开他的手,脸色难看的看着他:“谁准许你这么说他的?他在我眼里就是比你好,任何方面!”
艾云韶脸上都是怒气,他见不得任何人来诋毁闻承钧,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当初和闻承钧结下梁子的人,处处陷害他,恨不得让他在下一瞬间就成为了不好的人。
“他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你为什么这么维护他。”
“至少他不会堕落自己,你加入黑魔法给你的家族蒙羞,桑卿臣!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的后果!”艾云韶看不下去了。
两个人之间的分为瞬间变得十分尴尬起来,现在不就是这样吗?桑卿臣对闻承钧的恨意越来越深,原本以为吧艾云韶绑在自己身边,他就可以独占这个人。
没想到,闻承钧还是能影响着艾云韶,脸色查到了极点,恨不得可以现在就把闻承钧给撕碎,心里暗骂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下狠手!
“后果?我做事不计后果,只要能到达我的目的那就是好事,其他的都是不需要的。”桑卿臣一脸的无所谓,似乎是看透了这一切。
“你!”艾云韶愤恨的甩开手,负气离开了大厅,将自己关在门里面,心里一股怒火袭来。
虽然桑卿臣这几天没有亏待自己,或者是让自己受到一点委屈,但是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空荡荡的。
看着外面的月色,忽然想起那天晚上的验货,心里一阵悸动,随即又摇摇头,自己这回怎么像个小姑娘一个,动不动胡思乱想。
看诺曼赫瑜的样子似乎是打算举城攻地了,看来他和教皇之间绝对发生过不少的事情,而且还是不为人知的秘密。
且不论他们之间的仇恨,光是诺曼赫瑜看教皇的眼神就不简单,不光光是仇恨那么简单那,这段没有载入圣殿的事情到底算什么?
现在只能耐心的等着闻承钧的救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