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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蔡福对看到没走多久的郝胜居然转了回来,他抱着一丝的希望问道:“你那边怎么样,找到出口了没有?”
郝胜把蔡福对拉到了一边,告诉了他关于遇到巨大老鼠的事情,蔡福对一听到这个消息,越发的是坐立不安,对郝胜说道:“得快点想办法,不然被老鼠发现我们在这里休息,恐怕咱们都得成为老鼠的晚餐。”郝胜答道:“是呀!我回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让你有所提防。我马上再去寻找出口,是不能耽误太久。”说完,郝胜与蔡福对回到洞厅当中,对刚刚落坐的几个人说道:“走吧!我们得重新去寻找出口。” 此时沙马日使却声称身体有些不适,提出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他要求换个人去。郝胜看着面前的几个老弱,只有马明枕稍微强一些,可考虑到队医的重要性,便忍住口没有作声。于是说道:“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三个人去吧!”马明枕刚才坐在那里,看到郝胜正拿眼睛看着他,他知道是想让他去探路。可郝胜的眼光在他那里停了一下却又移开了。他心里明白了几分,便站了起来,说道:“郝副队,我同你们去吧!”郝胜一听,正合自己的意思。刚才他想到了马明枕,可考虑得太多,没好意思说出来,如今他自己提出要去,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四个人收拾好装备,再次寻路去了。
曾强与郝胜分开后,曾强带头,江迪、裴云夹在中间,阿约尔拉最后,四个人向洞穴深处走去。
没走多长时间,前方又出现了岔路。曾强和阿约尔拉商量了一会,决定一旦遇见岔路,一直向左边的洞口走。为了防止迷失方向,他们在洞口作着记号。然后继续向深处走。前方的岔路也渐渐的越来越多。他们作的记号也越来越多。“这样下去很容易迷路的。”老猎人阿约尔拉提醒着曾强。
“我们走了有多长时间了?”江迪对着身后的裴云没话找话地问道。“这个时候问时间还有意义吗?”裴云答道。在黑黑的洞穴里,时间这个概念基本上可以被忽略了。“我只是感觉到在洞里好冷。”江迪回答。在阴禁禁的黑洞里,冰冷的洞风直直地透入人的骨髓里,到处都是湿湿的,有时还得在齐大腿深的溪水中趟过。再回头看曾经走过的路程,后面黑压压的,就仿佛来到了阴曹地府,总在幻想着身后会有一个什么鬼怪或者妖魔之类的来把自己抓走。后面的江迪和裴云免不了都想走在对方的前面,谁也不愿意落在最后。最终只能是让老猎人阿约尔拉走在最后了。四个人在迷宫般的洞穴中上上下下的摸索了约莫六个小时,最终因为体力不支而撤了回来。
回到宿营地,向蔡福对作了汇报。当他听到遇见老鼠的消息,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便再也坐不住了,休息了没多久,随意吃了些东西,便也同郝胜一样,再次出去寻路去了。
刚刚热闹一点的洞厅,立即又恢复了安静。
剩下了蔡福对等几个人,大家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也没人再讲话了。随着蓄电池的电量不断地减少,蔡福对提出减少照明设备。也就是没事的时候,要将蓄电池灯给关掉。当然,这个建议是队长提出的,自然是没人出来反对。一时间,大伙就都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了。
关于灯以后,四周则显得更加的寂静。只能听到从洞里深处传来的滴滴答答的流水声,余下的便是人的呼吸声。由最初的急促的呼吸慢慢转成了平稳的呼吸声。时间仿佛已经停止了走动一样,没有谁再去关心已经过了多长时间。
从知道考察队被困在山洞里的那一刻起,谷月娥就一直躲在睡袋里。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当蔡福对关闭灯光以后,她由最初对黑暗的恐惧,到逐渐的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一开始因为心里总想着恐怖的东西,心情处于一种惊恐当中,于是她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企图看清楚洞里的一切。后来她发现睁开眼睛和闭上眼睛所看到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她也就不再费劲去睁眼了。总之,睁开眼看到鬼,闭上眼还是会看到鬼,那就由它去了。由于慢慢地放松了心情,她一点点有了些睡意,呼吸也慢慢的平稳了许多。就在她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时,她感到有人握住了她那只留在睡袋外面的一只手,也不知是在梦中还是现实中。那只手很热,很热,也有些潮湿。她能感觉到那只手流出的汗水和对方呼出的阵阵热气。过了一会,她感到那只手好像停顿了一下,一点点地移向了她的身体。思维处在迷迷糊糊当中,她猜想一定是曲小凡在黑暗中感到害怕,所以才会同她挨得那么近。
谷月娥一觉醒来,四周依然是漆黑一片,没有人声,耳边听到的依然是潺潺流水的声音和自己那怦怦心跳的声音。她感到有一种孤零零的,仿佛被世界给抛弃的感觉。长时间的与黑暗对峙,最难忍受的不是黑暗,而是自己内心的魔鬼。这种安静,让她感到害怕。
人在黑暗当中,什么都看不见,可往往此时耳朵却是非常的灵敏。
谷月娥听到一阵很轻微的脚步声,是从最初进来的那个洞口处传来的。虽然她什么也看不见,但她可以听出那个脚步声,决不会是考察队以外的人。虽然那个人把脚步放得很轻,估计是怕惊动其他的人吧!但她依然能够听出是从外面正在向里走。
谷月娥头脑中一个奇怪的想法闪过,是谁能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到处走动,明明知道洞口被封死了,此人为何还要往洞口去。沙马日使,只可能是他!考察队里的一个怪人。谷月娥突然觉得自已一开始担心会死在这个洞里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多少都会跟他有些关系。此时的谷月娥有些忍耐不住了,她想看看自已的判断是否准确。她轻声地问了一句:“有人在吗?”
她听到蔡福对在她的身边回答说:“我们都在,有什么事?”谷月娥用祈求的声音小声说道:“蔡队,能不能把灯开一会,然后再关一会,不然我会很害怕的!”
蓄电池灯被打开了,小小的洞厅顿时又恢复了光明。
谷月娥迅速地扫视了一下四周,蔡福对在她的头顶的位置靠着洞壁坐着。赵建民则挨着蔡福对身边打着盹。曲小凡睡在她的对面靠洞壁的位置,正轻轻地打着酣声。只有沙马日使正站在从外面进来的那个洞口那里,依然是面无表情。谷月娥想开口问他,可终究是没有开口。她把这个疑问埋在了心里。反倒是蔡福对先开了口:“日使大哥,洞里这么黑,你还能到处走动?”
沙马日使不动声色地回答道:“我刚才好像听到洞口好像有点动静,由于便去看了看。结果我发现,洞口已经通了!”
蔡福对仿佛听错了一样,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洞口已经通了。”
“不错!”沙马日使肯定的回答道。“洞口的确是已经通了,我们不必再去找其他的什么出口了。”
洞厅里,曲小凡正在睡觉,对当前的情形是一无所知。
蔡福对和赵建民则像是两个被吓傻了的孩子,坐在那里呆了好几秒钟。他们都有些不相信自已的耳朵了。猛然间,蔡福对好似屁股被电打了一样,一下子从地上窜了起来,风弛电掣般地向洞口冲去。赵建民也慌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追着蔡福对的脚步声,瞬间便消失在了通往洞口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