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有一种要下雪的感觉。
这两天心情很糟由于丁力的事心里烦透了毕竟自己也是始作俑者之一一想到这事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齐姐看着我说“小桐怎么啦?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
下午的课也上的没情没绪的教授在上面说着说着就走题了在课堂上大谈诚信言而有信是处事的一条重要原则它要求说话的人以信为本说一是一不能朝令夕改要求信而不欺......
教授又说“我很喜欢作家鲍尔吉S原野在《诚实是一块画布》中的一段话诚实是一块画布正如品格是构图才华是颜料它是一幅精美之作的底衬。当人们只注意到画面的五彩缤纷时会忘掉背景以及画布。但没有画布——朴素而平凡的亚麻布就使所有的色彩失去了依托.....而目前这个社会很多人却是诚信缺失丧失最起码的做人准则.....”
旁边的小声议论着“教授八成是受到刺激了。”
一位知情者透漏“他儿子的公司被人骗了破产了。”
齐姐去她舅舅家打电话说晚上不回来了。独坐窗前窗外是沉沉的夜幕孤寂之时想着心事如果当初我们不推波助澜丁力和徐芳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吗?都说人生如戏所不同的是人生是真实的戏而戏是虚幻的人生真实和虚幻有时让人琢磨不透开始的时候丁力对徐芳肯定是真心这一点我至今都不怀疑但面对诱惑丁力动摇了。男人在追求女人时都信誓旦旦“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誓言流传千古只是又有多少情侣真的能白头到老!那一刻我又想到白天教授讲到的诚信问题面对自己的誓言又不能遵守是不是一种不守信的表现呢?
正在胡思乱想时许姐来电话了她说在酒吧等我。
这是家音乐酒吧生意并不好舞池里冷冷清清音乐却不顾一切地震天响着。我径直向许姐走去刚坐下服务生就上来问我要点什么?我随便要了瓶啤酒我一口口地灌着酒。许姐问“小桐你有心事?”
我点点头许姐又说“能跟我说说吗?我帮你分析分析。”
我把丁力的事告诉她许姐笑着说“这点事就让你愁成这样?”
我点头“这事或多或少和我有关。”
许姐指着舞池里播放的《糊涂的爱》说“就和这歌唱得一样爱有几分能说清楚还有几分是湖里又糊涂情有几分是温存还有几分是涩涩地酸楚小桐你知道爱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说。
“爱很简单就是心疼”许姐说“不是你心疼就是她心疼。”
许姐说“牵挂一个人容易思念一个人也容易但心疼一个人就不容易了除了至亲如果有一个和你无任何血缘关系的人让你心疼让你牵挂叫你茶饭不思那就是真爱了。小桐你能左右别人的感情吗?”
“小姐能请您跳一支舞吗?”一位帅帅的男士走过来对许姐说。
许姐笑着拒绝“这位先生邀我半天了我不舒服还在犹豫答不答应他呢?”男人怏怏地走开了。
音乐重新响起时许姐站起来说“小桐不请我跳支舞吗?”
这样近距离地搂着一个成熟的女人跳舞我有一点紧张。都说年轻女人无丑妇许姐天生丽质那身吹弹可破的好皮肤、那头乌黑靓丽的秀发、那窈窕迷人的身段如此近乱离靠在一起说自己没有一点杂念那只能说是自欺欺人了。
“姐为什么拒绝别人?”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把你孤零零地扔在一边。”
我们玩到很晚才回家。
徐姐来电话了说她已经把工作辞了年后想到上海来发展我问为什么?徐姐叹了口气说“能为什么把心给他吃了他还嫌苦公公婆婆也帮他说话我再怎么做都不落好。这样的日子不仅人累心也累还有几十年的光阴要过想想都害怕索性放弃。”
“那点点怎么办?”
“还没想好”徐姐停了半天才回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徐姐又说“有空帮我留意一下有什么工作适合我。”
正准备回复电话那头忽然挂了我看着手机怔怔地想了很久。
寒冷的冬日里天黑得格外早踩着昏黄的路灯来到诗梦书屋丁力和徐芳正在吃饭见我进来丁力尴尬地站起来招呼我“快来一起吃?”我摆摆手说吃过了徐芳准备去给我倒水我摇摇头说“你吃吧我不渴。”
这是我们在一起时少有的沉默丁力有一句没一句找些话和我闲聊我回答有些敷衍徐芳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我。
饭很快吃完了盘里还有一块鸡翅在丁力“不要了我吃饱了”的声中徐芳硬将那块鸡翅塞进了丁力的嘴里都说多情女人薄情汉那一刻我忽然讨厌起丁力来。
夜深了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已打烊行人也很稀少马路上冷冰冰的一阵凛冽的北风吹过疏枝交横的树上零星的几片枯叶不时发出破碎的沙沙声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将羽绒服的下摆用力紧了紧小跑着住家走。
齐姐起得很早告诉我校今天要加班让我中饭自己解决。
看看窗外冬天风大摇着树的影子。没人陪伴的周未是空虚的在这寒冷的天气里不想孤单一人满街跑实在无趣只好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等我醒来时看看腕上的表已经是下午点多了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了一下“你有两条短消息未读”跳了出来是丁力的我打过去问“有事吗?”
丁力说“我以为你不理我了呢?现在有空吗?找个地方咱们聊聊。”
“就校对面的那家餐馆吧我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丁力说“好吧你到时打电话通知我。”
丁力赶到时我正在呼噜噜地吃着阳春面我笑着问“要不要也来点?”丁力摆摆手说吃过了我替他叫了杯橙汁。
两人都没有说话。丁力喝了口果汁眼睛盯着桌上的牙签筒发呆。
真是饿坏了一会儿就将一碗面吞下了肚我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看着丁力说“你和徐芳说啦?”
丁力说“没有我说不出口看到她我就不忍心。”
“那你想怎样一直这样瞒下去?”
丁力抱着脑袋半天都不说话很久才说“吴桐你去帮我说吧?”
“你让我去说?”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这样残忍的事你让我去干不行。”
我想了一会儿说“要不这样吧等年后再想办法告诉她让她幸幸福福地过个年。”
丁力点头同意又说“吴桐我想把咱们的书店盘出去。”
“盘出去?”我问“为什么?”
丁力苦笑着说“这种事情我都做出来了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以后还怎么和你们见面?有人出过价愿意拿2万。卖的钱一分为二一份给你一份留给徐芳。”
我说“先别急着卖等我和徐芳商量后再做决定吧你难道还想让徐芳去工厂打工吗?”
丁力怔了会说“好吧。”
“你那盗版书的生意还在做?”我问。
丁力说“我想有自己的事业但是缺钱现在看来只有做盗版生意赚钱来得最快完成了原始积累我就收手。”
还能说什么呢?做为朋友我只能告诉他要小心。
没心情去书店了从饭店出来后我们分道而行丁力往东我往西。街角的奶茶铺里靠近一株玉兰树的窗户旁有个女孩在向我招手看不清是谁外面的温度太低里面的玻璃都起雾了。
推门进去见是姚雪小丫头穿着一套时尚的裙装边看《都市丽人》边喝奶茶好不惬意我笑着说“你倒是挺会享受的是不是来了很久啦?”
姚雪点点头说“是呀本姑娘誓将这小店免费坐穿怎么样也来杯奶茶吧?”
我摆摆手说“我可不要我最讨厌吃珍珠球了嚼的牙帮子都疼。”
“那就来杯红茶?”姚雪说“这里的红茶也不错。”
我点头。
我喝着红茶问她“马上就要期未考试了准备的怎么样?”
“切那还用准备。”
“你就吹呗到时候恐怕要哭鼻子的”我说。
“0分万岁只要我咳嗽一声我的那些粉丝们谁敢不给我帮忙?”
“还是你命好我只能靠自己”我哭丧着脸说。
姚雪看着我说“到时你坐我后面我让你抄。”
我笑着说“你还是饶了我吧你的那些FS肯定会把我擂扁的。”
“哪有那么严重?”姚雪撅着嘴说随手翻了一下手中的杂志眼睛一亮“吴桐你看这套衣服好漂亮!”
的确不错我指着图片上的上衣翻领说“要改成银色就更大气了黑色太沉闷。”
“我喜欢黑色银色有点俗”姚雪说“要是把这下摆要再收点就更完美了。”
我们不停地在那本杂志上比划着脑袋几乎凑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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