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连布领着百号骑兵,冲杀在五百人的苗兵之中,丝毫不见吃力还杀得风生水起,意气风发
再看那副统李环,也是骁勇善战之辈,带着一百号骑兵,冲杀在另五百名苗兵围着的战局中,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吴廷礼冷冷地看着战局,一方若有突围迹象,连忙派身后其余五百苗兵去补现在身后的苗兵已经出动了两队,共两百人,去补战局中被骑兵队冲出来的缺口
约耗了两个时辰,骑兵队两百人都开始疲堕起来以一对五,本就吃力,何况现在的局势,兄弟中也死伤了十几人,而圈外的苗兵人数却还在增加,早就不是以一对五的局势了
正在两队酣战不止的当口,从山后又跑来一队人马那是骑兵队伍长江啸的三百骑兵赶到由于绕的是另一边的路,见到信号后连连赶来,也晚了点
萧江跨在马上,将场中局势看了一遍,连忙差了两队各一百人,冲进两边的战局中自己则率另一百人,朝吴廷礼立马处杀去
吴廷礼坐在马山,笑看着正在朝自己预期演化的战局,俊逸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璀璨的笑竟比西天的晚霞还夺目几分
身后的马蹄声让他有片刻是惊异,但只一瞬,那抹灿笑,又回到了他脸上他潇洒地掉转马头,只见黄沙滚滚,涌来上百骑兵,朝自己立马处杀来,那势头很是难挡这当口,又有上百骑兵朝两边的围局中杀去
他一边命苗兵回身应战,自己则笑看那为首的那骑白色身影
萧江长矛在手,所到之处势如破竹他直直地奔向前面马背上那道白影,只一瞬,两道白影便之隔五六丈之距
吴廷礼微微一笑,嘴角牵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俊逸的脸庞,顿时多了几分妖魅萧江英武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这样的人,也能领兵打仗吗?
但只一瞬他便大吼一声长矛一指朝那道白影飞纵而去就在萧江地长矛快要接触到吴廷礼地胸口时吴廷礼微微一侧身轻松躲过了这一击下一瞬在萧江不敢置信地眼神中一道白光穿胸而过自己还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地身子便缓缓倒了下去自己在这人手上居然过不了一招
众骑兵见伍长居然这么轻易就被人砍下了马个个心下惶恐两兵相接岂容片刻走神本就是苗兵多而骑兵少这样一来又有十几人被砍下了马回过神来地骑兵待要强行突围时已甚觉吃力
花连布在那一百骑兵冲来之时率着其余不到五十人地骑兵朝冲出来地缺口处跑去两队人会合后连忙朝外奔去逃出了此时已不到四百人地包围圈
这时另一边副统李环也带着骑兵冲了出来两队合在一起不到三百人但那七八百人地苗兵已然不能对其展开合围
两队人朝这吴廷礼处杀将而来会合被围在那边地几十人后并不恋战朝山地另一边跑去
吴廷礼连忙集合剩余地苗兵堪堪不到一千人朝那队已经跑远地骑兵队辇去
花连布率着残部,到了谷口谷中先前的巨石虽已被移除,但刘先河原先用来抵挡吴廷礼追击的五十名骑兵已然伤亡殆尽而谷中近千苗兵,将不到两百人的骑兵团团围在里边,出入不得
花连布打了一个响亮的冲锋号,示意被围的骑兵赶快突围而身后的骑兵,早就冲了上去,将一边的苗兵冲散
被围的骑兵见救兵已到,原本必死的心,多了几分希翼,拼杀得更加英勇而苗兵这边,好不容易才和拢的围局,此刻又被一队人马冲散,心下更是慌乱这区区几百人,耗战了整整半天,只灭了一半而自己这边,两千多人的队伍,却死伤了大半此刻又冲进来这么多骑兵,心下更是胆颤
两队会合后,对苗兵一阵冲杀,杀出了重围,到了谷口
也就这个当口,山上的吴廷义又是大手一招,身后的一千苗兵也跳了下了但还没到谷底,那骑兵却已冲出了谷口后面的两千苗兵顿时奋起直追
花连布率队刚出了谷口,吴廷礼的近千苗兵也已经追了上来,堵在了口外这时的战局更显紧张,一边是不到五百人的骑兵队,两边是近三千人的苗兵,而且还是前后夹击
但就在这毫无悬念的战局快要拉开时,斜刺里又跑出一队近五百人的骑兵来,冲散了围在谷口的苗兵花连布借机,连忙率队冲了上去,两下会合后,朝山外急奔而去
苗兵的速度,自是比不上骑兵的速度所以夜幕一下,已然看不到前面骑兵的身影吴廷礼无奈,下令撤兵
花连布率着残队跑出去几十里后,见没有追兵,才敢下令休息安顿下来后,几个伍长围坐在一处,各个心思神伤
最后带队冲杀出来的伍长叫萧斌,是萧江的弟弟,此刻他正默不作声地低着头,看着脚下的一块石头,神情黯然
想起以前,十岁的哥哥带着不到五岁的自己,沿路乞讨到京城,不知受了多少冷眼和欺凌每次,哥哥都是把讨到的残羹冷炙,留给自己等自己吃饱了,才就着破碗中的一些残食裹腹
有一次乞讨时,被一帮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乞丐追打,说是抢了他们的地盘哥哥死命地把自己护在身下,当那帮小乞丐走后,哥哥已经气息奄奄后来要不是一个老乞丐路过,救了他们,恐怕那时,两人都死了
再后来,两人跟着老乞丐,学了一些擒拿格斗的手法老乞丐死后,两人为了生计参了军又凭着自己在百战中,越来越纯熟的身手,被调到了骑兵队,立了几次战功,才做了伍长
可是今天一役,不仅手下的兄弟死伤惨重,连大哥都而且连尸首都没能夺回来萧斌握起手,眼神中闪过凌厉的光:苗贼,你们等着,我定让你们血债血偿!
“萧斌,你那边是怎么回事?林刚和宇鹏呢?”花连布看着一脸黯然的萧斌,淡淡地问
千骑兵两千人,除去花连布和李环外,还有六个伍长带队,王鸣浩,刘先河,林刚,宇鹏,萧斌,萧江两兄弟现在除了王鸣浩,刘先河,萧斌以外,其他三人都没有回来萧江已经战死,林刚和宇鹏自也是凶多吉少
“我带队到山口的时候,就见林刚发出来的示警信号但那信号没发到上空,就被一箭射中,掉了下来我连忙率队跑了过去,却没见到林刚只见到他队中的上百名骑兵冲了出来脸上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各个惊魂不定我本想带着他们杀回去,但其中几人却说,谷中已无人幸免细听时,确实没有人声,谷中一片寂静
而这时,又看到了山这边也有示警信号,便连忙带队跑了过来途中又遇到宇鹏的骑兵队,他也是看到信号后跑来的但没跑多久,就遇到了一队近千人的苗兵,混战中宇鹏中箭死了我带着残队杀了出来,到了这边的谷口,才见到你们”萧斌语气沉默,虽没多少起伏,但听在其他几人耳中,甚觉压抑
“原来如此!看来他们是早有防备!这次是我大意了,让兄弟们白白送死,花连布有罪!”花连布说着便直直地跪了下去,一脸悲痛
几人闻言,连忙抬头,下一刻也都齐身跪了下去,“花总队!这不怪你!都是苗人狡诈!等大军一到,我们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对,花总队,我们让他们血债血偿!”
福康安的大军到了乾州府外六十里处时,花连布等一早已经赶了过来待安营扎寨完毕后,几人到大帐中汇报军情
福康安一身红色软甲,衬着他俊逸的脸庞和修长的身段,英武非常他坐在椅上,沉默地看着下首几人眼光扫处,几人都不敢抬头
永琰则一身青色便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脸淡笑地喝着手中今年新摘的云雾茶,神态自若
常遇春和曼旌,则立身在福康安身侧,一脸正色地看着下首五人
花连布将昨日之事详述起来,几人听着听着,脸色都凝重了起来永琰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开始目视着几人,眼中多了一层迷雾淡淡的,却挥之不去
听完几人的叙述后,福康安沉思了一会儿,“萧斌,昨日林刚的余部,可有说谷中发生了何事?”
“回统领,后来我问过他们,他们都说是见鬼了军队一到谷中,便起了一层红色的迷雾,之后就听到了砍杀声迷雾中的兵士们自相残杀起来,后来还追着他们杀了出来他们由于没进到雾中,头脑还算清醒,所以趁乱掉转马头,逃了回来”萧斌言语沉闷,声音暗哑,显然还在为昨日之事痛心
“竟有此事!”福康安等人闻言,俱觉惊异
“会不会是苗人使的妖术”王鸣浩嚅嚅的开口,他是云南宛城人,对苗人的妖术,自小便有耳闻,所以此刻才轻轻开了口,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连忙噤声
“妖术?什么妖术?”偏福康安抓着他的辫子不放
“统领,末将知错了,请统领责罚!”王鸣浩连忙跪了下去,这妖言惑众,扰乱军心之罪,他可担待不起
“哼!你还知道错咯!昨日带兵不利,今日妖言惑众,你有几个脑袋可砍!”福康安声色俱厉,惹得下首几人连忙跪下述罪“好啦,你们都出去吧!这次先记你们大过,下次再这般冒失,一律军法处置!”
几人连忙低头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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