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户生飞快的闪入假山后,探头往左右张望了一番,见背后树高路静,连鬼影子也没有一个,缩身钻入假山洞中。
一个道长模样的人,威严的看着他:“办的怎么样了?“
赵户生低头道:“已经按照主人的吩咐去做了。武后要小人在食物里下毒,毒死太子李弘。”
那道士也不禁动容:“什么?今天就要动手了吗?那武后真的命令你今天午宴就动手?”声音里竟有压抑不住的惊喜和激动。
赵户生道:“她是这么吩咐小的的。小的也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对亲生的儿子下此毒手。”
“那是他们李唐的气数尽了,才会有这样的妖女现世。”道士轻蔑道。
赵户生忽然跪下来,道:“还有一件事情,出了意外,小的今天才发现。那香囊已经不在太子身上,转移到了武敏之身上。”
“什么?”那道士大吃一惊。他来回在假山洞里踱来踱去,“怎么会有这样的事!那香囊只会在有份做天子的人身上出现,否则。。。。。。。。难道,那武敏之也。。。。。,罢了,你先去吧,照着武后的吩咐去做,然后韬光养晦,暂时别再出动,接到我的命令后你再准备。”
那道士扬起宽大的袖袍,瞬间就消失在了假山洞中。
依照皇帝的想法,东宫的家宴只限于家人参加。不安排歌舞娱乐项目,只是家人进餐闲聊,因此充满了家庭小聚情意殷殷的情调。
高宗和两位公主、驸马从容闲谈,对他们的学习、生活以及政治抱负殷殷垂问,二位驸马十分激动,慨然表示要为大唐肝脑涂地,做一位忠肝义胆、文事武通、名标青史的国家栋梁。高宗连连点头,问他们婚后有何打算,王勖道:“愿为一方真刺史,远离京城,为父皇镇抚一方。”权毅亦言愿出镇一方,为真刺史。
盖唐代驸马贵戚领刺史衔。多是虚领。以便户部支发俸禄。并不实际到职。高宗面对两位刚从冷宫废院出来地孩子。亲还没有亲够。尚在思忖如何才能弥补她们十几年来所受之苦。哪里情愿让她们跟随驸马远到他州?因此明知驸马所说是正道。也不愿同意。
“朕是老了。一天也不愿离开孩子们了。你们就不要去了。父皇在皇宫附近。为你们指一处府第。修得富丽堂皇。盖过长安城里所有王公贵戚。公主府第地僚属官员一概从亲王之例。你们就在父皇身边过几年太平日子。父女翁婿郎舅一家常见。岂不好么?”高宗忧伤地看着他们。近乎乞求道。
二位公主长期幽禁别院。对这晚到地父女亲情十分珍惜感动。不禁都哭了起来。二位驸马心中却甚是清醒。这京都之中并非什么佳地。尤其自己娶了这二位倒霉公主。留在京师。弄得人头落地都是可能地。还是越远越安全。因此硬下心肠道:“父皇爱惜子婿之心。儿臣等肝脑涂地报答不尽。但是留在京师恐怕会有伤父皇用人至公之德。也难为后代驸马成例。不如放儿臣等出外。做个二三年。有了成效。那时父皇再一纸诏书召了回来。既为父皇争光。儿臣等也体面。岂不更好?”
高宗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也随你们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们是起了忧谗畏讥之心。可叹我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居然连自己地女儿女婿都保不住了。唉。不说这些了。弘儿。给你两个姐夫斟酒。今日席前无君臣。我们翁婿郎舅尽兴一醉!”
李弘心知二位驸马情愿出京任职。是因为怕被母后加害。自叹堂堂皇族公主。尚且畏祸如虎。不知朝臣们会如何。自己身为李氏代言人。徒徒正位东宫。对母后地任性胡为是束手无策。今日朝堂之上。就已经可以看出。朝臣们对武后言听计从。无不看她眼色行事。威望权力已经高过父皇和自己。他日父皇一旦不豫。自己能否顺利执政还在未知!一时又想起惨死地杨谦谦。仿佛能看到她正用无限期待和哀怨地眼睛看着自己:你要为我报仇。报仇。回音袅袅。不止不歇。但是报仇又谈何容易!面对儿子地奇耻大辱。母后为了袒护武敏之。居然若无其事!想起西晋贾皇后。宠爱娘家侄子。甚至不惜逼死了太子司马睿!又不禁暗暗惊心!听到父皇命自己起身为两位驸马斟酒。举起酒杯。惆怅平添。还未开口。已觉无言。
二位公主看在眼里。心痛弟弟。一心想找到欢快地话题为李弘排忧。笑道:“听说弘儿也该娶亲了。定在哪一日呢。我们定要在太子大婚之后再走。”
李弘终于忍不住,伏在高宗臂上哭起来。高宗惊道:“弘儿,有什么事情,只管告诉父皇,不要憋在心里。难道这朝中还敢有人给你气受?”
李弘跪下泣不成声道:“启禀父皇,杨谦谦已经于昨夜身亡了。”
高宗大为震惊:“什么?昨天白天不还好好的?怎么说死就死了呢?难道有什么蹊跷不成?”
李弘抓起酒杯一饮而尽,驸马夺过他的酒杯,他抓过酒壶对着壶嘴又咕咚咕咚喝起来。一时痨病发作,面色潮红,捂住胸口大声咳嗽起来。
高宗急道:“来人!把太子的药取来!”
<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