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芍药惊呼。
抬眼,镜中的自己眼周青黑一片。
“不碍的!”漪房懒懒的笑着,“找些碎冰来敷敷就好。”
芍药挽着发髻,不时抬眼看她,**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别藏着掖着。”
“娘娘怎么知道奴婢有话说?”
“你那点小心眼我还不知道,有点事儿都挂在脸上了,说吧!”
“大王出宫了。”
微微一怔,旋即笑出声:“我当什么事呢,大王是一方诸侯,巡幸封地乃是正事。”
“才不是呢!大王是带着王后娘娘出去避暑了,一早就走了,月余才回。再怎么说娘娘才新晋册封,大王应该多陪陪娘娘才是。”芍药撅着嘴,大为主子不平。
“你怎么会是一个丫头呢?”
“丫头怎么了?”
“你若不是丫头,就该去敬事房当总管。”轻点她额头,扑哧一笑。
“奴婢要是敬事房总管,就让大王天天来依香苑。”芍药嘴角飞扬,笑得陶醉,给漪房怏怏的心情沁入一丝欣喜。
宫里的人敏感而现实,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刺激他们敏感的神经,一点小事也能被他们琢磨出很多事情,更何况代王带着王后出宫避暑,新封的窦美人没能同行这么大的事。
看来刚刚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窦美人并不是大王心仪之人,倒是王后的地位愈发牢固了。
宫里人翻脸就和翻书一样,得势失势,天上地下,连依香苑的宫人也轻慢起来,饭菜一日不如一日,最后干脆不做了,依香苑内就剩漪房、红姑、芍药三人,其他都不知跑哪去了。芍药气得直哭,漪房却像没事人一样坐在院内的缠着蔓藤的秋千上一下一下轻晃着。
既未得宠,自然谈不上失宠。
晨昏定省,在没有刘恒宠爱的日子,薄太后于漪房就尤为重要了。好在薄太后不像那些势利的宫人,对她关爱如常。
月色朗朗,微风习习,信步出了依香苑,月光下的镜湖轻荡着,波光鳞鳞,满湖的荷花在月下舒展着婀娜的身姿,荷香扑鼻。
“乘着大王醉了大王,真是不害臊!”
“就是,也就是大王心善,赏了个美人给她,若换了其他主子,睡了也就睡了,玩了也就玩了。”
“封了又如何,没见着才封了她,大王就带着王后出宫避暑了,明眼人谁瞧不出,这哪是避暑,分明就是为了避她。”
两宫女边走边聊,也没瞧见镜湖畔的漪房,漪房手扶垂柳,身后讥笑声渐去渐远,漪房紧咬下唇,指尖已陷入树里。
突然腰间一紧,一双手已缠上她的腰肢,一个身躯紧贴身后,温热的气息喷在后颈……
哪来的登徒子?漪房大惊,扭动身子想要挣脱,那人的手如铁箍般让她动弹不得。
漪房脸涨得通红,却不敢出声,惊动了宫里的人,两人暧昧的姿势让她有口也说不清。漪房又羞又恼,扭头冲那人手臂咬下,那人不防她这招,“啊!”一声大叫,漪房奋力挣出,在看清那人的一刹那怔住。
刘恒捂着手臂贼兮兮的笑着:“好利的牙,差点咬下我一块肉。”
漪房臊得脸通红:“我看看!”撕开刘恒衣袖,臂上两排清晰的牙印,血点点渗出。漪房好生愧疚,泪险险流出。
伸手拽起她的手奔至湖畔的假山后,抿抿她的鬓发,眼里柔情四溢,唇轻轻印上她的额际。
“你不是跟王后出宫了吗?”漪房红了耳根。
“我会飞。”轻抚着她的耳垂轻笑着,麻麻痒痒的感觉刹时传遍漪房全身,漪房微微有些气喘:“你……”
“我悄悄回来的。”刘恒伏下头在她耳边低语着,温热的气息让漪房慌乱不已,忙向后退,刘恒如影随行地跟进,两人几乎是贴身而立,彼此间的呼吸清晰可闻,暧昧的气氛在两人间流动。伸手握住她的右手,滑腻柔软,漪房红着脸轻轻一挣没有挣脱,指腹上的薄茧划过刘恒的手心,麻麻痒痒的感觉从手心传至全身,刘恒心神激荡。
看着月光下的她一副娇羞可人的模样,刘恒有些按捺不住,又向她靠近了一步,一股淡淡的幽香袭来,刘恒有些心猿意马。
感到刘恒身上传来的热度,漪房心跳得愈发厉害,呼吸也逐渐紊乱。刘恒立时感到她的异样,轻轻一拉,漪房猝不及防,低呼一声,跌入刘恒怀里。
少女的幽香丝丝缕缕沁入心脾,刺激着刘恒仅有的意识,刘恒颤声道:“你想把大家都引来么?”漪房紧紧倚着他轻颤着。刘恒看着怀里的可人儿,再也控制不住,低头吻住她的香唇,舌尖灵活得撬开她的贝齿,钻进她的樱桃小嘴搅动着,打破那里长久以来的平静。
漪房浑身酥软,全身紧贴在刘恒身上,闭眼喘息着,双手不自觉地环上刘恒的颈项,找寻有力的支持点。这无疑是对刘恒的一种暗示,唇滑至耳际,轻轻啮咬她圆润小巧的耳垂,一阵悸动袭遍漪房全身,低低的呓语着:“四……四公子!”
一声“四公子”勾起刘恒在观津时对她的情思,长久压抑的情感瞬间爆发,舌在她口中吮吸着,搅动着,手攀上她的酥胸隔着衣衫揉搓着,抚弄着……
“娘娘!娘娘!”
二人还在缠绵中,就听到芍药的叫声,不禁都是一怔。原来芍药见漪房出去许久不见回来,出来找寻,在湖边绕了一圈也没见着人,心下着急起来,就高声叫将起来。
“娘娘!娘娘!”芍药手提宫灯越走越近,漪房看着刘恒征询他的意见,刘恒微微点头,漪房应了一声,转身已没了刘恒踪影,漪房怅然若失。
余温犹在,良人转瞬无踪,一切恍若梦中,漪房痴痴站立。
“娘娘!”芍药欢喜无限地跑过来,见漪房痴痴呆呆的出神,好生奇怪,推推漪房的肩,“您怎么了?一个人待在假山后面,黑糊糊的,好吓人。”
“刚才吹了好大一阵风,我在这儿避避。”漪房掩饰着,“我有点乏了,回去吧!”
风?刚才哪有吹风?芍药茫然,正奇怪着,漪房已从假山后绕出,“娘娘,等等奴婢!”芍药小跑着追上,不时回头看看那座假山。
次日,刚从慈恩殿请安回来,远远就看见依香苑前站着五六人,见漪房回来,忙迎上来:“娘娘!”
见她们毕恭毕敬的样子,漪房几乎怀疑自己眼睛有问题,进了依香苑,漪房更是诧异,早已跑得没影的宫人又都回来了,还进进出出地忙碌着,与芍药对视一眼,芍药也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娘娘,东西奴婢们已经备好了,娘娘即刻就可启程。”金钗谄笑着
“启程?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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