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
将军府。
自腾礼与赵艺大婚以来,已足足半年,两人却始终无子嗣。
更甚有流言——腾礼将军自成婚起,便从未与赵小姐同房过。
这半年,腾礼总是以各种借口,早出晚归,或是无论何种战事,都第一个冲出去,直到遍体鳞伤,才会退出一线。
众人都道:腾将军这是在刻意避免与赵小姐的接触。
这日,腾礼从战场凯旋而归,回到府内,却在房间内看见了背对着自己,一席素衣的赵艺。
“夫人……”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赵艺听到他的声音,忙掩去脸上的疲倦之色,稍稍整理了一下服饰头发,便走过去。
可以看出,她独守这间空房已经几夜有余。
“夫人为何不在自己房间歇息?”
没错,自从成婚一来,两人都保持了某种默契——
分房睡,且不告诉除贴身服侍的侍女丫鬟外的任何人。
至于赵艺,与其说她也有这种默契,不如说她是被逼的。
纵使有不甘,可腾礼安排的那些贴身侍卫,更多的是用来监视她,她每次想进入他的卧房,都未能如愿。
好不容易这一次,侍卫被安排去了别的任务,她趁人不注意,这才第一次走进属于夫君的卧房。
第一次——
还真是可笑。
“夫君舟车劳顿,想必十分辛苦,赵艺想在夫君劳累之时,陪伴在夫君身边,这便足矣……”
“夫人,腾礼劳累时,只想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下,睡得昏天黑地,所以能否请夫人出去?”
腾礼用那张万年不变的微笑的脸庞、十分温柔的语气,说出比刀尖刺入心脏还要残忍的话语。
赵艺脸色一阵发白。
但腾礼却不理会她,只是大步朝床榻走去。
赵艺低着头纠结半天,最后咬唇,拼了命一般,小步走上前,靠近正要躺下的腾礼,两条手臂钻进男子的手臂与腰部缝隙之间,紧紧抱住了他。
腾礼身体一僵,顿时忘了即将要做的动作。
见他没有太强烈的反感,赵艺心中有些小激动,再小心翼翼将脸颊贴在了他宽厚的后背。
可下一刻,腾礼的回应,让她彻底伤了心。
腾礼只是面无表情地伸手,将她的手臂从自己腰间拿开,而后看都不看她一眼,自顾着躺下,假寐。
留下赵艺一人尴尬地站着,良久,两行泪水无声地从她脸颊滚落,她攥紧手,决绝地转身,走出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