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仔的眼神之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是庆幸?
还是惋惜……
而另一边,何仔接下来的故事,似乎让我触摸到了这个扭曲爱恋世界的每一寸肌肤。
伊宁的故事,也应该从她的小时候说起。
当肖军还是一个傻且天真的农家小孩时,
当何仔还在农村的荷塘里追逐蜻蜓时。
也许那个时候的他们不知道,远在十万八千里的地方,有一个女孩,叫伊宁。
那个时候的伊宁,扎着一个马尾。
白色的袜子套着一尘不染的红凉鞋。
每当日落之时,街头巷尾里会传来各种吆喝的声音……
“糖葫芦……爆米花勒。”
远处那个吼完爆米花的小贩,在2秒钟之后传来了一声震天响。
与此同时,一群小孩如同叽叽喳喳的燕子围了过去。
伊宁,就是这些孩子的其中一个。
那个时候的伊宁,才小学毕业,保持着小时候的那一份童真。
但是在这个童真的背后,有着一个似乎生来就背负着的命运!
那就是高考……
伊宁每次放学之后,总会听见妈妈这么说:
“小宁啊,你一定要好好读书,今后考一个好高中。”
“妈妈,考上高中了是不是就可以工作啦?”
“当然不是,现在的你跟妈妈那个时代不一样了,妈妈以前没有条件,可是你不一样,考上好高中之后啊,就有机会考一个好大学了!”
“好大学……毕业了就能找到好工作了嘛?”
“当然啦,知识改变命运!”
那个时候的伊宁知道什么是高考吗?
她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她第一次听说高考的时候,是隔壁家的一个大哥哥,因为考上了一个重本大学,他家人大办宴席,其中也宴请了伊宁和她母亲。
母亲红着眼睛,但依旧面带着微笑,一边吃着饭,一边不时的提醒着伊宁,要好好读书。
而伊宁第二次听说高考是什么时候呢?
在这里先卖一个关子。
故事似乎是往前跳了一点。
2003年,伊宁顺利从当地最好的一个高中毕业,考进了国内一流的艺术院校。
大学生活,给伊宁这个从未获得的乖乖女带来了巨大的自由,但同时,也带来了很多的诱惑。
她有一个室友,大家都叫她二妹,一个星期在寝室住宿的次数不超过2次,周末的时候更是整天见不到人。
在那个通信都不容易的时代,想立即联系另外一个人,几乎不可能。
然而长相甜美,气质出众的伊宁,好像从来不缺乏这些。
伊宁读的是艺术院校,在这种院校里,大家都有一个秘密都心照不宣,那就是你现在面前站着的人,基本都是非富即贵。
然而伊宁深切的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碰巧掉进这个金笼子里的鸟而已。
她深切的知道自己的羽毛并不华丽,也没有能炫耀自己的资本。
可脸,决定了一切。
那个年代,诺基亚重新定义了移动手机。
那个年代,追求伊宁的男生几乎可以让伊宁在校外不同的餐馆连续吃一个月且不带重样。
然而伊宁从来没有拿正眼看过这些男生,因为她觉得,这些男生很肮脏。
也正因为这个关系,她对这个叫二妹的室友,几乎从心底瞧不起她。
可无独有偶,一次鲜花盛开的周六。
暂别了学习的伊宁来到了学校的向日葵花院,用自己的嗅觉来感受着周围的空气。
她似乎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跟着这些花朵在跳舞。
可眼睛的余光,终究让她看到了这辈子可以说是大转折的一幕……
不远处,有一个女孩正在赏花,她伛偻着嗅花的样子很美。
当然,她接吻的样子更美。
这个女孩是谁?
是二妹。
她亲的是她的男朋友吗?
并不是,她亲吻的,是一个伊宁不认识的“女孩”。
从这一刻开始,伊宁的世界观被彻底的改变了。
高中时,伊宁读的是理科,她在生物中学到的是什么呢?
物竞天择,jiao配与繁殖,物种进化!
在她的世界观里,jiao配与繁殖,其实是一个十分肮脏的举动。
然而在这一刻,她似乎觉得……这是最美的一刻!
于是乎,伊宁谈恋爱了。
每当伊宁带着幸福的笑容回到寝室的时候,二妹总会问道:
“怎么样?我给你介绍的人不错吧!”
伊宁每到这个时候,就会默默不语,但是兴奋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后来,在鲜花盛开的校园里,追求伊宁的男生总会看见这么两个身影。
他们手挽着手,一起吃饭,一起进出校门,一起游玩。
然而他们不知道这个站在伊宁旁边的短头发女孩、打着耳洞,穿得像一个男孩子的假小子究竟是谁!
“在古代,我们这种恋情叫磨镜之恋!”
“什么叫磨镜?”
“你自己意会呗。”
伊宁说完在下体做出了一个摩擦的动作。
那一晚,电闪雷鸣。
校外的一个小宾馆里,住进了一对奇怪的客人。
这种小宾馆是不用身份证登记。
所以在周围,总是会传来青春的娇羞声。
而在其中的一间房子里,空气很安静。
两个女孩相互依偎着,听着周围传来的各种声音。
一道闪电,突然降临在耳边。
伊宁被吓坏了,抱着短发女孩的手此时更紧了。
“别怕,有我呢!”
这句话,也许在伊宁死的时候,脑子里也会回想到。
伊宁的第一次,在第二天早上床面的一抹红色中消失了,然而伊宁的脸上,充满着一种疑惑,和担心……
雨后的太阳总是很耀眼。
而伊宁脸上的笑容似乎比天空中的太阳更加的耀眼。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对于伊宁来说,人生的又一个转折点来了。
出国留学……
一个夜晚中,伊宁看着天上的星星,头脑中不禁回想起十年前的那一件事情……
前面故事中提到了伊宁第一次听到高考的时候……
伊宁第二次听到高考这个词语的时候,是在哪个邻家大哥哥的家里。
躺在床上的伊宁,留着泪水。旁边的男人正穿着裤子。
“小伊,我会对你负责的,我考了一个好大学,将来一定会有一个好工作,我能养你,你以后也会考一个好大学,咱来的未来,很光明的。”
后来这个男人结婚了,新娘笑得很幸福,他也笑得很幸福。
请柬送到了伊宁妈妈的手上,但是伊宁不知道,因为她正在奋战高考。
回来之后,伊宁的妈妈只说:“隔壁那个小子结婚了,时间过得真快,想来,他考上大学那会儿,就在昨天一样。”
而后来伊宁和这个短头发的女孩怎么样了呢?
伊宁去了国外,气质出众,饱读诗书。
短头发的女孩结婚了,对象是个男人,短头发的女孩留其了一头飘逸的长发,她笑得很幸福,就和那个邻家大哥哥一样。
伊宁的心死了……或者说冷却了。
这一切的发生其实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但恋人的性转变让她感觉到了一种由衷的背叛!
伊宁回国的时候,她曾默默的在飞机上,看着窗外流泪。
旁人觉得,她是想家了。
然而她只是在发誓,这辈子永远不会再恋爱。
然而女人的诺言,有时候坚如磐石,有时候轻如鸿毛。
她做了大学的老师,在旁人看来,这个女人有素养,长的漂亮,是一个成功的女人!
追求者也有不少,然而这一次……老天爷的玩笑,又开起来了。
一间咖啡厅,伊宁端着一杯咖啡,看着杂志,一个同样气质出众的女人,带着芳香,路过了爱情,然而伊宁却抓住了这个爱情,因为…….一个眼神。
伊宁记得这种眼神,那个短发假小子,就是这种眼神。
而这个让她步入幸福的人,叫林月。
然而伊宁深切的知道,这种恋情在现在的社会还是不可能被承认了。
好几次,伊宁想过转国籍,然而困难重重。
最后在一个夜晚之中,日月湖的一旁,莫名其妙的有着一团黄色的火焰。
火焰下有两个人影,似乎是在拜堂。
只有旁边的蝉鸣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今天我们就是夫妻了……”
“对啊。”
伊宁结婚了,然而妈妈的催婚……也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