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青年说话的声音被淹没在喧闹的餐厅中,但“剥皮”两个字,如同一把利刃,深深的插入了我的耳朵里。
几个小青年对这个话题进入了深入的探讨。
从仇杀到情杀。
几个人说得是神采飞扬,而我坐在一边,心思早已没有在冒着热气的火锅上,而是跟着他们的思路思考着,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想。
这时,我突然发现坐在旁边华云峰似乎也一本正经的听着。
“你怎么看?”
华云峰瘪了瘪嘴,说:“空穴来风!”
说完之后,华云峰拿上筷子,没有在理会我…..
火锅在一群陌生人之间翻腾着,它的温度,渐渐融化了最初见面时候的尴尬和戒备…..
然而胡坚却一直皱着眉头,似乎神经一直是高度紧张。
坐在一旁的方老爷子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于是站起来道:
“各位,今天的饭,算是胡局长为我们接风,不过我希望胡局长欠我们的那顿庆功宴,能够早日到来啊!”
胡坚听后立马站了起来,不顾周围人的眼光,端起茶杯深深的给方禹敬了一个礼,然后一口喝完了茶。
守根凑上来开口道:“要是严麻子能有这作风,说不定早就冲出阖浙市了!”
饭局之后,我们带着一股浓浓的火锅味,回到了警察局会议厅里。
此时的会议厅,已经放满了各种办公设备。
胡坚:“刚刚我已经让人把这里简单的布置了一下,也不知道这些设备够不够,如果查什么,可以找老吴,这里呢,就是专案组办公室了!”
说完,方禹连连点头称赞:“胡局长想得很周到,那咱们,开始?”
众人应了一声后,就各司其职……
首先是吴先生把一份厚厚的资料发给了在场的我们,然后用激光笔指着幕布说道:
“10月21日,也就是前天,我们发现了第一个死者,刘梅,这个人的资料大家可以看看手里的卷宗复印本。”
听罢,我看向了这个叫刘梅的女人,进城务工,老家就是本地,绿江县东平村人,年龄26,进城务工的年限已经有8年了,高中毕业后,因没有考上大学,于是到了本地一家服装生产工厂。
吴先生:“这个刘梅呢,我们走访过她很多的朋友和亲属,得出的答案呢,就是这个女人十分的孤僻,不太爱说话,但并不是那种把自己关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守根:“我没听懂……”
我心说你没听懂给你可以问我啊!现在就是在考研各自水平的时候……
吴先生看了一眼守根后,说道:“意思就是,刘梅虽然性格孤僻,但是并不是说自己不跟社会发生关系,相反,因为有时候工作的需要,这个刘梅还会出席一些领导的酒席。”
听到酒席两个字,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这个刘梅的照片。
说实话,这个女人长得很普通,直筒的头发,一直垂到背部,眉目之间带着一种朴实,但十分的耐看,或者说这个女人看久了之后,会有一种吸引力,这种吸引力,有的人把它称为女人味,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个女人有胸。
按理来说,如果是陪领导吃饭的话,工厂里肯定有比这个女人更漂亮的人。
“刘梅死于感染,而感染的部位,就是腹部……”
说着,吴先生调出了刘梅尸检时候的一张照片。
只一眼,一种熟悉的感觉迎面而来!
恍惚间,我觉得躺着的这个人,不是什么刘梅,而是伊宁!
吴先生停下了讲述,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点了点头,正准备站起来时,一旁的安好突然按住了我的肩膀,然后站起来,说道:
“当时是我负责对一起相似案件的死者进行尸检,死者叫伊宁,死于机械性窒息,然而在腹部,发现了极为规整的创口,那种创口,是在医院里做植皮才会留下的红块!”
“意思就是,那个死者的死亡原因,并不是感染”?方禹说道。
安好点了点头。
方禹:“我们可不可以猜想一下,是否……这个叫伊宁的死者,曾经接受过某种手术,也就是你说的,到医院里进行植皮手术?”
安好:“这个是完全有可能的,尸体的死后血象完全正常,而且创口的地方,已经完全愈合,虽然不能准确的判断其时间,但是按照临床的愈合时间来看,至少有半年以上,但是在正规医院里,做这种植皮手术的人,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烧伤患者本身需要身体某一部分的皮肤组织,
移植自己的皮,抗原反应相对嫁接来说,要少的多,也安全得多,但是我们经过调查后,认为伊宁没有自己为自己植皮的可能性!”
吴先生:“那有没有可能……是捐献或者其他什么的”?
安好摇了摇头,碰了碰我的肩膀。
领会意思后,我站起来说道:“如果是捐献的话,肯定有记录,可都没有。”
说着,我又看向了幕布:“幕布上的死者,与我们所遇到过的那个死者,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我将我的u盘递了上去,伊宁尸检的照片被放在了刘梅尸检照片的旁边。
这样一来,感受更为直观。
“大家可以看到,无论是从创口的面积,形状大小来说,这两个死者几乎说是一模一样……但是我们在结案的时候,都没有搞清楚,为什么死者的腹部,会出现这样的创口,而且当时这个案件十分的复杂,要想找到当事人了解情况,已经不可能了。”
吴先生点了点头,看向了方老爷子。
方老爷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并没有立即理会吴先生。
而他也并没有感觉到尴尬,反而问大家有什么看法。
安好:“这里我想说明的是,关于植皮,其实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手术,具体的操作我不太清楚,不过在我所能力及的范围里,我认为两起案件,很可能是同一个人所为!”
此话一出,全员震惊。
一直没有说话的华云峰开口了,而且似乎只有安好说话,华云峰才会在外表上表现出一种,我在认真听讲的表情。
“为什么?”
“虽然两个人的死因不同,甚至我们会因为刘梅的死因而降低对这个猜想的怀疑度,但是在植皮手术中,有一个较为常见的感染,叫绿脓杆菌感染,这种感染会使创口周围的组织产生脓化,而报告上面说,死者死于破伤风杆菌引起的破伤风,我有一个猜想,是否有这么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刘梅在做完这个植皮手术之后,曾有过一定的绿脓杆菌感染,这一点从尸检的照片上就可以看出,而正好刘梅所工作的环境,与铁这些金属有着密切的关系,那是否刘梅在工作的过程中,化脓的伤口,恰好碰到了生了锈的仪器呢?”
话音一落,胡坚的脸色不太好看:
“安法医,死者的死因,我们已经没必要在探讨了。”
“哎,小吴,讨论就是要广开言路,我们只要在坚持大方向的基础上,对案情进行多方位的探讨,才能获得灵感,毕竟,犯罪分子,从来不是按套路出牌的,你说对吧?”
胡坚连连点头,但是行为举动丝毫没有一丝悔意。
安好:“具体的,我希望能看到尸体之后,再做定论。”
说着,胡坚示意旁边正在做笔录的一个警察,警员会意之后,起身向安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方禹:“死者的伤口,具有高度专业化的手术手法,而这些手法除了在医院,大家还能想出在哪儿吗?”
守根:“一些诊所里,有的医生也许会吧?”
方禹点了点头。
狸狸:“在一些小型的美容医疗结构,是否会存在有这样技术的人?”
方禹:“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