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知哥
作者:南锵北调      更新:2020-03-22 06:30      字数:2915

刘珊衫被安排在了当地一家比较权威的一个心理诊所,费用全部由公费支出,这让刘妈妈减轻了不小的负担。

心理诊所的位置沿着大海而建,是一栋独立的小楼,样子十分的欧式,从外表上来看,就是一个公主居住的地方,我们沿着滨江路一直往下,渐渐的,里那栋白色的小屋也越来越近,碧蓝的大海和白色的诊所交相辉映,远处似乎还有几只海鸥,这等美景,可以说是美不胜收!

守根其实很早就想来滨海区了,因为这个地方是阖浙市有名的吃海鲜的地方,一路上,守根几乎是在看着哪里有吃海鲜的。

诊所的门口有一个花园,花园里的花十分的鲜艳,而这个时候来看这个白色的建筑,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一扇扇落地窗,诺达的阳台,一些人在阳台上边看着海面,突然,我看见一扇落地窗中,有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我立刻反应过来这个人影就是刘珊衫。

她仿佛看了我一眼,但是我并不知道代表着什么意思。

在上楼的时候,我们碰见了刘珊衫的妈妈,这个满脸沧桑的农妇,第一次让我们看见了她踏实的笑容,不过我一想到李立花一群人对刘珊衫的态度和用意,我高兴不起来。

刘妈是下来给孩子买吃的,给我们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便往大门走去。

刘珊衫所在的房屋很大,里面有很多mao茸茸的玩具,听他的主治心理医生说,这孩子来到这里之后,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毛绒玩具,所以给她拿了很多。

我对这些现象稍微有一些了解,一个女孩如果不爱说话,也不爱与人交朋友,而唯独喜欢毛绒玩具的话,那么她可能所在的学校环境或者社会环境让她产生了极为不安全感,而这种不安全感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展现出来,比如喜欢毛绒玩具。

刘珊衫喜欢的毛绒玩具具有一定的选择性,那就是泰迪熊,整个房间,大大小小的泰迪熊几乎塞满房间的各个角落,刘珊衫就坐在这些玩具面前,然后看着远方的大海。

潮涨潮落间,她的眼神依旧淡然。

我拿了一根椅子,然后随手拿出了一把刀,将放在旁边的苹果拿了出来,边削边说:“珊衫,记得我吗?我们见过的。”

刘珊衫闷声不吭,似乎也没有理会我。

我向着她看的地方看出去,这才发现,原来对面有一群海鸥,正在沙滩上,我问道:“喜欢海鸥?”

刘珊衫一听海鸥,终于说话了。

刘珊衫:“我喜欢海鸥,你看它们多自由。”

我:“难道你不自由吗?”

刘珊衫摇了摇头,然后从旁边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说道:“我想要的自由,不是你想要的自由。”

我一阵尴尬,似乎这是我第一次被一个高中女孩子数落,不过更尴尬的是,削到一半的苹果,只能给我自己吃下去……

我:“珊衫,叔叔经过调查呢,发现了很多奇怪的地方,我知道,你经历过了很大的变故,我相信这些变故对于你而言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不过叔叔还是要问,那天晚上,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吗?”

刘珊衫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异味,我闻到了异味,而且我知道那种味道是什么。”

我愣了一下:“那是什么味道?”

刘珊衫:“是农药,我们家里每次撒农药的时候,我都能闻见那个味道。”

刘珊衫说自己闻到了味道,意思就是自己知道,身边的某一个东西没有剧毒,然而现在的问题是,只有刘珊衫一个人活了下来,是否可以认为……她是知情不报呢?

我旁敲侧击的问道:“有那个同学带了这个的嘛?”

然而刘珊衫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当时我回寝室的是后就闻到了,当时我带了苹果,然后他们都上来,拿了我一个苹果。”

这时候我恍然大悟,说原来我在现场闻到了酸苹果的味道,原来就是这个。

这个时候,一个人在背后拍了我一下,我转过头去,觉得很眼熟,但是又很模糊的一个映像,还没等我开口,没想到那个人率先开口说:“哎呀,还真是你,小米!”

一听这个声音,我突然意识到了这个人是谁。

此人叫知哥,也就是知心哥哥的简称,是当时临床心理的一个学生,当时我们都参加了社团,这个人的声音有特别的魔力,总是能让人感觉很舒心的样子,所以,他也是学校里三年的广播站播音员。

我:“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了,原来你毕业之后到了这里来工作,这地方多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

知哥做了一个退出的手势,我没明白,不过我还是在他的拉扯下出了门。

走到走廊之后,我将烟递了过去,然而我忘记了他并不抽烟,而且这里是医院,也不好抽。

收起烟后,知哥问了问我最近的一些情况,说毕业之后从来没有见过,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会在这里。

寒暄了半天之后,知哥问我是不是来询问这个女孩的一些情况的,我也不避讳,直接说是。

然而知哥却眉头褶皱的看着我,提醒我道:“这个女生,不好弄啊,受了很大的刺激,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些她喜欢的东西,我估计你现在问她,她什么也不会说的。”

我恍然大悟,难怪刚刚她除了海鸥,其他都没跟我聊过呢。

想了一会儿,我问道:“这个案子现在很棘手呀,你看能不能用用催眠之类的,我需要她的一些关于当时现场的一些资料,我才能破案呀。”

知哥说:“别提了,你的那个想法呀,我们的区长早就叫我试过了,当初我是死活不同意,可又能怎么办呢,后来啊,我就试了一次,那个女孩以为我是在治疗,所以放宽了心,然而最后还是没有成功,那女孩竟然睁着眼睛,那大眼珠子,把我看的直冒冷汗呀。”

我疑惑道:“为什么没有成功?按理来说,如果病人充分的信任医生,那么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知哥:“别提了,那女孩,我催眠之后,问了一些那个局长交代的问题,结果刚问一个,那个女孩就像做恶梦一样,额头豆大的汗珠一直往下掉,吓得我差点终止催眠,好在我当时急中生智,找了一个话题引过去了,有了第一次的教训之后,我开始循序渐进,然而和上次一样,每次要到最关键的时候,这个孩子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那你对这种情况,有经验吗?”

知哥摇了摇头,说道:“这个现象的出现呀,还是归结于这个女孩自己,把自己封闭起来了,就好比她的内心有一把锁,但是我们并没有这个钥匙,如果要打开这把锁,不用我说了吧!”

我点了点头,脑子里开始思考着这把钥匙会在谁的身上,刘妈?不对,如果是,那么这把锁早就打开了,其他人?那么会是谁呢?会不会有一个我所不知道的人存在呢。

想了半天没有什么结果,于是问知哥最快什么时候可以使用催眠,然而知哥还是说:不知道。

我们离开了诊所,同时安好也打电话来,说尸体的检查报告已经写好了,现在过去可以详细的介绍一下。

挂掉电话之后,我兴奋的往回赶,刚刚的疑惑也抛在了脑后。

安好和另外一个法医站在实验室里,=另外一个正在清理着一些设备,看来他们是刚刚检查完,然后安好就第一时间通知了我。

冰冷的解剖台上躺着6具尸体,或者说是6朵花,他们身上披着一件白布,然而表情依然还是那副狰狞,看起来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我记得有人曾说过,我们死的时候,展现给世界的表情,就是我们永恒的表情。

有些是平淡,因为他已经没有了牵挂,有的人是狰狞,因为他充满了怨恨,有的人则是开心,因为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再无遗憾。

看着眼前这几个女孩,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个时候,安好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过来,对我说道:“这个是尸检资料,是你自己看,还是我来讲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