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柔从沉睡中再次醒来,阳光已照在了洞口。神一仍在沉睡,他的一只脚搭在了水柔身上,一只手又攀上了高峰。水柔气的牙痒痒,捉住那只怪手轻轻地把它移开。
从神一身边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物,随后试了试神一额头。不是冰冷的,而是有些发烫,不过并没有昨晚烫的厉害。水柔很是惊喜,这表明昨晚的怪病已不见了踪影,寒冷病也正在好转。
这一惊喜之下,手上的力道不觉间加重了些,不知怎么神一就醒了过来,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水柔。水柔瞬间就脸红了,本来是一个很正常的看病摸额头的动作,但在神一这眼神注视中,却好像有了其它的意思,她感觉似乎胸部有一股异样在向全身蔓延。
“你……你醒了。”
神一并未立即回答,而是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这才又重新睁开,一下坐了起来,揉着眼睛喊了句“师姐”后,又去抓着头问道:“我怎么会在这儿?”
水柔见他没有异样,心中松了口气,回答道:“昨晚我醒来后,没有看见你,就出了山洞四下寻找,最后在下游不远处发现了独蛇的尸体,你就在他几米远的地方昏迷不醒。”
“哦!”这一说,神一就记起了昨晚的惊喜:“我怎么会昏迷不醒呢?”
“你不知道?”
神一摇摇头,道:“不知道。”心里想着:好像是和阴双子抱着说话,后面……后面就睡着了?
水柔皱着眉头:“你等等!”随后起身绕到神一背后,对他的头仔细检查了起来。
“师姐,怎么了?”
“我看看你的头,有没有被重击的现象。”
“有嘛?”
“没有!”随后又回到神一面前:“你可能是因为中毒晕过去的。”
“中毒,我没有中过毒啊!”
“我昨晚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中毒了,跟我中的毒一模一样。”这下水柔更迷糊了。
“我记得我没有中过毒啊,怎么会呢?”神一也迷糊着。
“你说说,昨天我睡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一听到这句话,神一首先想起了河边那片雪白,心中一动:难道是她下的毒,不可能。神一强行否认掉,又想起水柔,想起了向她伸出的罪恶之手,很是心虚的向她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异常,这才仔细的组织语言,慢慢的道来。
神一从找到这个山洞开始,讲到对独蛇的埋伏等待,讲到了独蛇与阴双子的恩怨,讲到了独蛇的离奇死亡,讲到了怎么样试出解药。在神一的讲述中却没有任何一点儿提到了自己在那片雪白上的惊喜,也没有伸出那罪恶之手。只是说解了水柔的毒后,出去看阴双子时她已经走了,自己就捉了条蛇生着火烤了吃,随后烤火的时候就不知怎么睡了过去。
水柔听见独蛇死亡原因后,一脸奇怪的尴尬。不过对神一的讲述却没有丝毫的怀疑,但在讲述中却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皱着眉头苦苦思索起来:跟自己中一样的毒,难道……。
“难道是给我吸毒的时候,嘴中有残留,最后吸进了肚子?”
神一听了一思索,就认定了这种可能,心中松了口气,但对于阴双子的见死不救有迷惑、有难过。
没等神一回答,水柔就肯定道:“一定是这样了,我差点害死你两次。师弟,以后别这样做了,我……”
也不等她说完,神一就道:“要不是师姐,中毒的就是我。”
四目相对,相互凝望。良久,具都展眉一笑,水柔道:“我们是师姐弟嘛。”
神一也道:“就是,我们是师姐弟。”
时光在这少男少女交谈中飞快的流失,直到神一肚子“咕噜”作响闹翻了天,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饿了。水柔拿出寒冷药剂让神一再次吃了,两人这才一起出了山洞。
水柔拾柴,在昨晚火堆上生起火。神一找食物,这次没了蛇可抓,可河里却有鱼。由于他还生着病,水柔不让他沾冷水,他只得又做了根木枪。可能是因为从没见过什么危险,这小小河沟里的鱼见着拿着武器英武不凡的神一也不害怕。这可好了他,一下一个准,总算能扬眉吐气了一下。
水柔不再让神一动手,她出手把鱼清理干净,随后架在火上烤。饭后,把独蛇的可用物品找了出来收好,再找了个地方把他埋了。
站在小山峰上,神一望着河边火堆,昨晚的激情一幕幕闪现,犹如梦境一去不还。她走了,不但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还留下中毒的自己昏睡在河边,自己还差点儿就此死去。昨晚的那一幕,难道就是一个美好的梦?
“师弟,快点走了。”水柔在前面喊道。
“好,就来。”神一又看了看那漆黑的山洞,叹了口气,离开了这个有河边的激情,有山洞里的悔恨的地方。
没有了独蛇的纠缠,两人像是放下千斤的重担,这一路行来异常的轻松、愉快。如郊游一般,走走停停,说说笑笑,有说不出的遐逸。神一经过昨晚伸出了罪恶之手后,对水柔除了师姐情意外,还有一股异样淡淡的情怀;而水柔昨晚被神一带走禁地的初次,心扉的门就对对神一打开了一条小小裂缝。这小小的变化并没有被两人注意到,就是连更希望单独相处的小小愿望也没发觉。
但这愉快的旅程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破,没有太多经验的两人直到被五人围住了,这才发觉。
神一第一时间就挡在了水柔身前拿出了法杖,对方其中一个满脸胡须,身壮如牛的大汉说道:“小子,我要是你,此时就不会做出拿出武器这样愚蠢的行为。”
神一四下看了看,有两位正用拉满了的弓箭对着自己,其中一位还对自己努了努嘴。但神一并没有收回法杖,强自镇定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我可是永恒佣兵团的人?”
那胡须大汉不耐烦道:“我管你是什么人,落在我手里就是我的奴隶。我只说一次,要么收起你的烧火棍,要么就死。”
神一紧握法杖,紧张的汗水都快遮住了眼睛。根本看不见一丝希望,那胡须大汉是黄金级斗气师,其他的也是白银级。
水柔上前一步抓住神一的手,摇了摇头。她的手心也满是汗水,从对方的话中她猜到了,对方可能就是最臭名昭著的捕奴团。神一收起了法杖,虽然奇怪水柔的决定,但他并没有反对。
“很聪明的决定。”胡须大汉对水柔表示赞赏,“你会为你的决定感到高兴,我喜欢聪明的人,我会给你找个好去处。”随后挥挥手:“绑了,别忘了让那小子长点记性。”
两个未持箭的大汉上前,一人走向水柔,毫无怜香惜玉的张手就捏开了她的嘴,一颗药丸丢了进去。松开手后水柔两边脸庞,就有了两个清晰的指印。另一个更加粗鲁,走到神一面前一拳重重的打在了他肚子上。神一痛的弓起了背,刚要弯下腰,却被大汉捏开了嘴,也是一颗药丸下了肚。这大汉还不满足,又重重的一拳打在神一肚子上,这才罢手的离开。
持弓两人纷纷收起了弓箭,其中一人笑道:“铁拳哥,你就不怕一下又把药丸给打了出来。”
这铁拳道:“那就让他又吃回去。”几人听了哈哈大笑,转身向前走着,有人吼道:“跟上!”
水柔心痛的扶起神一,跟在这几人后面。这两拳很重,神一每走一步就会痛的直吸冷气。可却又不能不听这些人的摆布,现在两人可是一点魔力都感觉不到。那药丸就是控制法师与斗气师这样武者的另一种手段,一颗小小的药丸能让人在七天内提不起一丝毫的魔力或是斗气。
“师姐,这是些什么人?”神一忍痛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动手。”
水柔眼中有着浓重的恐惧与担忧:“他们是捕奴团,落在他们手中最好不要受伤,他们不会给你治疗,受伤就意味着死亡。”
听着是捕奴团,神一的脸瞬间变了色。捕奴团——顾名思义,就是捕捉有价值的任何自由人,然后把他们当成奴隶卖掉。这是最血腥、最臭名昭著的职业之一。
“他们……他们就不怕永恒佣兵团?”
水柔摇了摇头,叹着气道:“这些捕奴团一般都是为王国大贵族和一些大势力服务,在那些人眼中,佣兵团就是一群为钱卖命的奴才,八大佣兵团也只是卖的价钱高一点儿而已。”
听着这些言论,神一一下傻了眼,连疼痛都忘记了。在自己眼中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佣兵,在别人中却只是奴才。可想想以后被真正卖成奴隶的日子,心中又忍不住充满了恐惧。
神一这里在恐惧,前面的人心情却很好。有人道:“没想到,还能捞点外快。那小子是个白银级魔法师,能值不少的钱。至于这女人,啧啧,真是个极品,绝对能上大型的拍卖会,让那些有钱的混蛋抢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