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反正就是既惊恐又尴尬。
虽然说在这个地方会有人划着竹筏来接我和何君,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可这毕竟不是那个我所熟悉的世界,所以我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我再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划船的不是人!
是......是一具骷髅!
我就那么轻轻一拍,他的半边胳膊就掉到筏子上化成了一滩灰。我真的很怕他会报复我,毕竟我把他给整残疾了,这实在是不好解释。但同时我也很尴尬,他的另半边胳膊还在不停的划动,也就是说,我和何君在水上不停地转圈圈!
何君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着我,我赶紧跟他解释。
“不是,这个...呃,我真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他打断我说:“算了,没事。我来划这个筏子,你去看着水下,要是有什么情况记得跟我说。”
“那...那他不要紧吗?”我指指那具骷髅。
“他本来就是这里的摆渡人,已经死了很久了。”
“那这里怎么会有尸体?灵界不是只有灵吗?”
“灵界是只有灵,可这就不一定了。”
“也就是说这地方会有人的存在?”
“也许吧。”
我还没琢磨明白何君说的话,何君就示意我过去。因为我们在筏子上,如果要调换位置的话必须要两个人一起动,不然这个筏子就会翻。
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我的原因才造成了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于是我说:“要不还是我来吧。”
我小心翼翼地把船桨从那具骷髅的手中拿过来,生怕我去拿他手里的浆时,他突然活过来,然后顺势咬我一口。
但他似乎真的已经死了很久了,我稍微一碰他,就会从他身上掉下大片的粉尘。本来刚刚还有个人形,现在已经成了一堆一碰就散的骨架和地上的灰尘。
我小心的避开他,开始划桨。原本我以为会很难,没想到我划得很上手,虽然速度不太快,但是好歹能动了。我心想这大概就是天赋,但是有个会划竹筏的天赋好像并不是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何君看我没什么大问题,就继续转过去盯着水里的动态。
我一边划一边观察,这个山洞通向好多个其他的山洞,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走哪条路。
“我们怎么走啊?”我问何君。
“顺着水流凭感觉走。”他依旧盯着水中,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凭感觉?这不像是何君能说出来的话啊!凭他的感觉就算了,可现在是我在划。除了累,我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感觉。而且顺着水流这种话说得容易,但其实真正划的时候是站着的,根本没有那么容易观察到水流的走向。
我开始越发的感到这整件事不靠谱了,但是没有办法,欢子还没有找到。
又划了很久。突然,我看到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漂浮在水面上。我定睛一看,那漂着的好像就是欢子。
我赶忙喊何君,何君一看就跳下水中,向欢子游去。
我也加快速度,向他们俩靠拢。
欢子整个人漂在水上,一动不动,何君把他放在了筏子上,筏子往下沉了不少。
我看他整张脸都是紫的,仔细一看脖子居然都是勒痕。
“他,没事吧?”我的心往下一沉,有些颤抖地问何君。
何君表情严峻,眉头紧锁,也不回答我。我的嗓子好像顿时被堵住了,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只有喉头在不停地上下滑动。
当我准备一把扑上去抱住欢子,然后痛哭流涕的时候,何君说话说:“没事。”
我早就说过,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揍何君一顿。他明明知道欢子没什么大事,却不早点告诉我,还弄出一副特别严肃的样子。
我只能委婉地说:“那你刚刚为什么像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一样?”
“我们有**烦了。”何君还是皱着眉,却很淡定的说。
“什么**烦?”我问道。
“你不要管,快点划,一会儿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回头。”
这听着怎么那么像古希腊神话里的场景?我顿时感到自己脊柱后面一阵发凉,头皮都有点炸。我在心里悄悄问自己,等会听到什么动静我会不回头吗?答案是我也不知道。虽然我明了何君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但是后面要是有什么动静,我怎么着也得回头看看吧,好歹我得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吧。
又往前划了很久,欢子在这期间还吐了几口水。
突然,我感觉我的浆好像拍到了什么东西。
紧接着,我就对上了一双红通通的大灯笼眼睛。
我终于明白何君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回头,看到这家伙的一瞬间我确实差点吓背过气去。我面前的这个怪物,既像蛇,又像鸟。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生物?它又大半截躯干都埋在水下,而我所能见到的部分就像一条黑色的大蟒蛇,可它却长了一张尖尖的鸟嘴。
它就这么看着我,跟我大眼对小眼。我不敢动,显然它也没有率先发起攻击。
幸好这次二狗没像上一次那样突然跑出来挑衅,我正暗自庆幸的时候,那怪物突然张开了它的大嘴。
一股腥臭扑面而来,它的嘴里布满了好多排尖锐的牙齿,看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然后它做出了蛇准备攻击的姿态,说时迟那时快,何君一把拽着我的肩膀把我向后拉,然后他拿着剑朝那怪物刺去。
那怪物一闪,何君刺偏了,但还是刺穿了它的皮肉,整个山洞里回荡着它凄厉的叫声。
然后无数的“咕叽叽”的声音从我们四面八方传来。
我对何君说:“这东西不止一条?”
何君没空回答我,那鸟嘴蛇怪被何君伤着了应该非常疼痛,立刻又暴躁的对何君发起攻击,比上一次更加猛烈。
这次何君没有再刺偏,挥起长剑一下子刺穿了那怪物的脑袋。那怪物的力气极大,虽然脑袋被刺穿了,但是身体还不停地在水里翻滚、扭动,扑腾出许多水花。
下一秒,我们的筏子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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