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是墙倒众人推,落魄的时候最不缺的便是看热闹和添刀子的人了。最开始她来到这里像大多数人一样是被人给骗来的,那个时候的她可真是刚强,说什么都不听。可就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又能翻出什么风浪?也就是像所有人一样,威胁割腕,砸些东西,要死要活的本事没比别人少一样。但最后服软的时间也不比别人多多少。
在吃了几顿打后,嫣儿便乖乖地梳妆打扮出门接客。很幸运的是,她凭借着自己大家闺秀样的礼仪规矩,行动端庄,不同于常人。一举夺下那一月的花魁。夺下花魁后的嫣儿,从此目中无人,日益骄纵。花楼里的事情总是变化万分的,因果报应,一个不小心就摔个跟头.....
这个嫣儿在得势的时候便不是很讨人喜欢,流言菲菲,得势的时候还有些人会献些殷勤沾个光,待她从云端跌落时,等着看笑话的人多了去了。
“就是就是。”一众人如同小鸡啄米似地点头附和。
“你胡说!”嫣儿猛地扑上去前,俩人摔倒在地,兰芳一声尖叫。朱妈妈生怕会弄伤兰芳那能赚钱的脸蛋,急忙喊道:“来人啊,来人!”。他们是在过道上吵闹的,左邻右居的都被吵闹声所吸引,纷纷走了出来观看。
小厮拉开嫣儿,那嫣儿还大声喊叫道:“这世间哪有什么姬如幻,姬如家只有我一个……”话还没说完,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厮脆生生地大声道:“我家老爷说了,你们再吵,就让你们石宿坊开不下去!”朱妈妈哪知道这来玩的都是些个什么大人物呢,赶忙陪着笑道:“是是是,我们这就把她拉下去。”
转过头去时,脸色立马就黑了,揪着那嫣儿的耳朵,嫣儿倒吸一口冷气,眼泪儿都被拧出来了,在眼眶里滴溜溜地打转,愣是没下来。
那小厮继续说道:“我家老爷要这位姑娘过去。”那小厮也是阔绰,不知道上面是什么人,袖口里拿出了一金琔子交給了朱妈妈。朱妈妈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然后乐呵呵地接过那金锭子,这金锭子成色很足,底下印着当朝的年号,看上去是高级官员才能用的官印。
本站在一旁的一众姐妹都透露出艳羡的眼光。
朱妈妈放开手,狠狠地盯了嫣儿一眼,“你可给我小心伺候着,惹恼了这位大人,回来便是要你好看!”嫣儿脸色发白,整了整乱糟糟的衣领和有些散乱的发髻,强强地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待嫣儿去换一件衣服。”
那小厮道:“不用了,我家老爷要你直接过去。”
那朱妈妈道:“还不快去!别让人家给等急了。这样的出手大方的金主,可不是你每天都会接到的!”
嫣儿咬咬嘴唇,低声行礼道:“诺!”
“看什么看,不用干活了?都散了吧。”朱妈妈呵斥道,一群人一呼而散。
跟着那小厮走进附近一别院中,小厮让她莫要出声,后侍立在门外。嫣儿跪在帘幕外,只见里面人影晃动,似乎是有俩个人和一个小孩。
“此事只有你知我知,旁人不可再知...”
“云梦放心,在我的府上,我还是说了算的。”声音渐渐切切,听不清楚。嫣儿揉了揉膝盖,跪的有些生疼,但没有命令,嫣儿也不敢乱动。
“你要收留她吗?”
“昔日也许是还有一些情分,我府上多一个人也没什么区别。”
“多年没见,只怕这个人的骄纵气儿还是没消,你就不怕她把你的府邸给拆了?你受的了,我可受不了。我与孟优先走了。”一人先起身掀开帘幕,另一人也跟走了出来。嫣儿没来得及看,急忙低下头看着地板。两双秀气的鞋一前一后地走到门口。
“好没意思,花楼就这样子,玩的不开心。”
“你说要来花楼我倒是吓了一跳。今日没什么新奇节目,过些日子便是上元节了,那才是热闹呢。整条花街里的优秀花魁都会被邀请到石宿坊来,举办一个大型的展会。那仙乐,绝对与江东的周瑜有得一拼!”
一声轻笑,“看来小乙哥是经常来咯。”
“emmm...朝中有些政事,总是见不得人的要私下处理。”
“我懂...”一声调笑,渐渐走远。另一人也不进屋,半饷没声。
刚刚过去的便是姬如幻了,将玉佩交給王允后,便打算带孟优出去逛逛这繁华长安。便约了燕小乙,来了这大名鼎鼎的花楼。在交谈间,姬如幻发现了姬如嫣,即嫣儿,告诉燕小乙,燕小乙便愿意为她赎身,将她从这水火之中救出来。
“小乙哥。”软糯糯的声音在燕小乙的身后响起。“我知道错了,你这么久才来看我。”
燕小乙冷冷的说道:“我以为,你还是那样风华绝代,不舍得这呢!”
“那是我不知道你现在都做大官了嘛,当年你举孝廉时用的钱,还是我的呢。”姬如嫣撇了撇嘴,撩起了逶迤拖地的刻丝繁花斜裙站了起来。
燕小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会救你出去的,以后你便住在我府上吧。”
可是姬如幻啊姬如幻,小乙既然是常住这长安的,又何尝不会知道这昔日头牌嫣儿是姬如嫣呢?燕小乙手中的羊皮地图是交給姬如家族的后续人,燕小乙完全有机会将它交給姬如嫣,但是他不想,他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动过这笔财富,他不想就这样给一个只会哭哭啼啼没用的人。至少在燕小乙眼里,姬如嫣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燕小乙打算将姬如山庄下的财宝交給姬如幻后再救姬如嫣,可好巧不巧,姬如幻突然给撞见了这么一桩事情。
“刚刚那个人是谁啊?”姬如嫣问道。
“虽然你姬如嫣是个向来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脾气。但毕竟你我有昔日之情,你入我府中,我保证府中人待你如小姐,只是有些事情你要记住:该说的,不该说的。该听的,不该听的,不管什么样的,都记在肚子里。若是我在外听到什么,你就休想再入我燕府。”
“诺。”姬如嫣怯怯地说,“小乙哥是参与了什么党争吗?”
燕小乙翻了个白眼,“这种话也是能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