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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珊怀念起两人一起闯入狼牙山脉谷中谷的日子，而后阿曜护着她一路回到云家，又重新回到云族，一直陪在她身边，为她保驾护航，只醒过来那么一会儿，却全心全意的为着她，丝毫没有去想过自

己的事情。

她的阿曜啊，情深义重。

什么事情都是以她为先，而自己的事情永远是排在后面。

而她……

却终于醒悟。

君临夜的脸色陡然变了，那双眸子沉沉的，像是蒙上了一层黑雾，他盯着珊珊，满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他醒来过，所以……“

所以什么？

君临夜不是傻子，所有的事情很快在他的脑海里面串了一遍。

这一刻，脑子特别的清晰，这之前发生的种种都像是倒影一般回放。

苍狼山脉底下，墨家姐弟与白梦瑶发生冲突，之后小丫头将他喊道一边，之后的事情他在没有印象了，直到醒过来之后，已经是在云族了。

小丫头当时有一套自己的说辞，说什么遇到山体滑坡，魔兽袭击等等，而后自己受伤，失去了这段记忆。

自己对小丫头的话真的是从未有过任何的怀疑。

可如今看来，竟然是笑话一场。

是啊，他想起来了，小丫头当时凑近他，说是有话要说，而后脖颈似乎痛了一下，如今看来是小丫头偷袭了他啊。

……

当所有的细节都被放大，君临夜已然将所有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

在往前分析，是在客栈之中，他被小丫头的毒蜈蚣咬伤陷入昏迷，醒过来竟是那丫头衣衫不整的模样。

他记得，小丫头当时可只是穿了个小肚兜，也就是从那日，小丫头对他的态度才开始改变。

可笑的是他相信了小丫头的那一番解说，真的是喜欢上了他呢，却原来不过是笑话一场。

应该是在他昏睡的时刻，那个叫凤曜的醒过来了。

所以，一切也都解释通了。

君临夜就那样赤红着眼睛看着珊珊，排山倒海的痛苦几乎湮灭了他。

“所以，你几次让我陷入沉睡，都是为了那个叫阿曜的男人醒过来对吗？”

他问。

那眼神，有痛有怒。

珊珊知道，他什么都明白了。

本来她也打算说清楚。

这样演戏，面对着自己深深迷恋的一张脸，有时候恍惚的分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阿曜还是君临夜。

不如，清醒的斩断。

君临夜，始终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仅此而已。

或许有愧，也仅仅的一点点。

因为阿曜曾经说过，是因为君临夜占据了这具身体，承袭了对自己的感情，所以才会爱的那般霸道，真实的君临夜，脱离了这身体，对她是没有感情的，也不从说爱或者喜欢。

“对。”

珊珊点头。

“卿、九、九。”

得到肯定答案，君临夜深深的闭上眼，掩住满眼的惊痛。

他是谁？

来自哪里？

这一些他通通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的灵魂被封印在有幽冥海，几千几万年过去了，直到有一个人闯入，他才得以重见天日。

可这一刻，他真的希望自己从未有过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这样，他不会知道痛到极致和怒到极致是这样一种滋味。

“卿珊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看着我被你耍的团团转，你很开心是不是？”

君临夜咬牙切齿的问，那眼猩红一片。

珊珊抿唇，没有说话。

君临夜狠狠的咬着自己唇舌，因为舌根有些僵硬，话都说的都不太利索，但是他有话要问，有话要说。

珊珊吐出一口浊气，心里面也压抑的难受。“君临夜，我不知道一次想过该怎么办？我承认我欺骗了你，可你要知道这身体本来就不是你的，最重要的是我没想过你死，我记得你说过，你的灵魂是可以去找别的身体的，可我的阿曜却是不可以，

这是他的身体，他离不开的。

我一直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你逼我。”

“我逼你？我如何逼你了？”

君临夜怒问。

他那般张狂的人，不在一口一个本尊，他眼神瞪着珊珊，那么痛。

珊珊张了张嘴，“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而是君临夜我决定了，将你送回你原来的地方。”

“呵呵呵，小丫头，我君临夜一生猖狂，却败在你一个小丫头的手中，将我送回原来的地方？我属于哪里？哪里是属于我的地方？”

君临夜泣血质问。

他闭着眼，不知道是怕那眸中伸出的恨意倾泻出来，还是怕有泪雾迷蒙了视线、

他自诩聪慧，却到头来不过是笑话一场。

他潇洒风流，张狂天下，却甘愿为一个丫头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换来的又是什么？

是欺骗，是谎言，是嘲笑。

“所以，你是想本尊重新囚入幽冥海吗？”

君临夜问。

幽冥海……

那是最黑最冷的海域，他**早已经灰飞烟灭，灵魂被封印在那里，不见天日，如今却要被自己那么喜欢和想要宠爱的丫头重新送回去吗？

何其惨烈？

“君临夜，你本就被囚禁在幽冥海之中。”

珊珊出声，嗓音微微暗哑。

说出这句话，她的心里竟也难受。

“幽冥海……”

君临夜呢喃这三个字。

就那么深深的看着珊珊。

“小丫头，你当真舍得？？”

最终，他还是不死心的问，尽管知道珊珊曾经跟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充满了欺骗，可仍是心存了一点儿侥幸。

珊珊眸色复杂，柳眉微拧。“小丫头，我君临夜虽是常惹你生气，可对你却一片真心，我就问你，这么些日子，你难道对我就没有一丁点的喜欢吗？当真厌恶我至此吗？”

君临夜看着珊珊，如此强悍霸道的男人何曾这般低声下气过？

那眼，何其痛？

珊珊看着他，最终开口。

“没有，君临夜，我不曾喜欢过你，我的心上人从来就不是你，我与你虚与委蛇，不过就是为了等他回来……”

“哈哈哈哈，好，当真是好，小丫头，你心当真是狠，倒是我错看了你。”

珊珊的话击溃了君临夜最后的一丝希望，他大笑出声，可分明眼中有泪，双眼通红，瞪着一双眼，愣是不肯让那泪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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