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墨君炎沉沉开口，虽是命令，却带了几分连他都不易察觉的柔情。

温若言委屈看着他，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没办法拒绝，只好咿咿呀呀随便吱了一声。

“王爷，王妃说话的时候，嘴能不能张开些，老臣看不到里头的情况。”太医听不出她究竟是何种毛病，嗫啜着开口。

墨君炎闻言看一眼太医，幽深的眸光泛着丝丝的寒光。

太医瞬间觉着屋内的温度骤降，有一股子的寒意从后背升起，慌忙用袖子擦一擦额头冒出来的汗，“王爷，老臣并非对王妃不敬，想来王妃是因着刺激太大，暂时失言，并无多大的影响，还请王爷放心。”

提着一口气说完这番话，他从来没觉得这么惊慌，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何时能恢复？”墨君炎看一眼温若言，开口问道。

“这需要看王妃的情况，悲伤郁结于心中，于身体有损，若是王妃不能排解心结，恐怕一时半会儿无法开口说话。”

“若是能解，说话不是难事，还请王妃放宽心，悲戚伤身，王妃可要珍重身子。”

太医又絮絮叨叨交代交代了几句，墨君炎淡淡应了几句，就让他退下，而后眸光禁锢住温若言。

温若言别着一张脸，脸上写着生无可恋，目光戚戚，眼睛开始浮肿。

“温若言，你这样算不算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墨君炎半搂着她，开口问道。

说话的时候，深如寒潭的眸光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温若言抿一抿嘴唇，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布满泪痕的脸上，早已哭花了妆容。

温热的眼泪就这么滴落在他的手上，莫名让他有些难受。

盯着那张小脸，沉声问道：“你是不是不想报仇？”

温若言蓦然抬起头看他，却不小心撞上他的下巴，疼的龇牙咧嘴也顾不上，抓住他的衣襟，甚为激动，说不出话来，只是在咿咿呀呀，指手画脚。

一瞬间，她才觉得不会说话有多么难受，她想说的话，全部都表达不出来，不能让他知道此时心中所想。

墨君炎伸手握住乱挥的手，“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既然想报仇，就好好把身体养好，一个不能说话的人，还想怎么报仇？”

温若言定定看着他，莫名涌起一阵信任的感觉，像是下定什么重要决定一样，重重点点头，表示知道。

“很好。”墨君炎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本王会替你查清凶手，你乖乖养好病。”

温若言嗯了一声，想起说不了话，又重重点点头。

见到他要走，伸手拽住他的衣角，想要说话，却说不了，只能用一双兔子般的眼睛，眼神无辜的看着他。

墨君炎微微蹙眉，有些不大明白她的意思，“嗯？”

温若言顿了一顿，摇摇头，小手慢慢从他光滑的衣角滑落，一个翻身躺在榻上，对着他没了声息。

对于墨君炎，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

眼下的她，很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