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下床不认
作者:半夏冬生      更新:2020-04-04 13:06      字数:2287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南容无一突然有些头疼,转向青木公子道,“你今日来不是还有他事吗?”

青木扫了眼南容无一,看向兰沁,“我这几日要外出一趟,五皇子府的事你不用管,好生养身体。”

“兰沁不知,青木公子管的竟如此宽。”兰沁似笑非笑。

“沁儿不是曾说我好做善事吗?”青木又恢复了含笑的模样。

这人记性可真好,那句话还是在北门派时为了撇清与他的关系才说的。

“兰沁。”兰沁纠正着他的称呼。

“沁儿真薄情,下了床便不认了。”

青木此话一出,屋内顿时变得异常安静。

兰沁虽想知道那三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没有就着这两个男子面前问出的勇气。

而青木不同,他明白南容无一对兰沁的好,更知道兰沁待南容无一的不同,这也是他自当日看南容无一为兰沁解毒至今火气大的原因。

是故他才今日特意邀请南容无一与他一同来兰沁府上,就是想将此事说开,免得日后兰沁总是胡乱猜测,就这一事与南容无一牵扯不清。虽说不涉及清白一说,但到底肌肤相触是事实。

兰沁原本面上苍白,此刻被他一句话赌的面上满是绯色,还不知该如何辩驳。

南容无一轻咳一声,起身,“你当日情动的厉害,我与你施针,你那两个丫头不忍心摁着你,无一劳烦了青木公子。”

兰沁听罢,面上绯色果真淡去几分。

南容无一又接着道,“只是在背上施了针。”

南容无一已不知为兰沁施过多少次针,对此,兰沁倒没多少在意,听后明显松了口气,为着青木的说辞很是瞪了他一眼。

青木当然很是满意南容无一这一说法,连带看南容无一的神情也眉目含笑了些许。

南容无一何曾不知青木公子心中所想,也不过是不愿节外生枝,让兰沁躲着自己,才如了他所愿。

“你一个人在安阳小心些。”请走青木这尊大神,南容无一望向兰沁,依然是不会笑的表情。

“放心,我那日是没太注意,日后不会了。”兰沁起身,“你快走吧,既然是族里让你回去,定然有事。”

“好,”南容无一说完却仍旧望着兰沁,道了句,“我们失去的都太多,总想留些能抓住的陪着自己。”

兰沁明白,南容无一在与她说续命之事。

可她不愿,她怎能扯着另外两个无辜之人与她同命。但看着自家师哥如此,她终究不忍多说拒绝的话,暗暗想,“罢了,今日到底说不清,倘或有一天他知道她是他们最厌恶的皇族之人,怕是自会灭了这想法。”

兰沁望着屋外,万里碧空,想起五皇子府的事,勾了勾唇,默默想到,“青木公子出手,她们一定不会好过。她并非圣人,如此倒也好,不用脏了她的手。”

十五个月,到底没有太多时间将让她继续龟缩在壳里了。这一场复仇之路既然已开始,至少她总要看到结局,否则这一生还剩余些什么呢?

蝉鸣声声不息,她许久不曾这般好好盯着日头看了。

她忆起昔年在青台峰时,曾与穆轩坐在白玉兰古树下盯着日头比试谁能看的更长久些,可是每每总被大哥或二哥打断,从不曾分出过胜负。

对于钟离穆轩,到底是兰沁终究了不掉的牵挂。其实她早已明白,穆轩时常暗中替她打点着,甚至她更明白,眼下的这场洪流,穆轩走的比她更深入,可她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就如同在谷里,她每每找到穆轩时,他总端坐在枝头仰头望向月光,衣衫在寂寥的夜里翻飞着,兰沁知道他思念父母兄长的紧。因着以前大多白日里父母兄长总是很忙,唯有月上中空,他们才会换了家常服纵着自己和穆轩胡闹。

兰沁明白他的这份孤寂,可是她不能靠近。她终究要比穆轩离开的早些,如今的温度有多暖,日后定会有多冷。她最是害怕他痛的模样。

“主子,日头烈,仔细伤了眼睛。”是尘潋。

兰沁收回目光,望向尘潋,眼前是大块大块的暗斑,暗斑里是父母慈爱的笑意,是大哥宠溺的双眸,是二哥眉目含笑的温润,是穆轩嫌弃的拽自己起身的傲娇。

她心里发涩的窒息,这份儿思念越来越重、越来越痛,她蜷缩在里面找不着出路。

“收拾一下,我们也出去一趟。”兰沁转身回屋。

“主子要去哪里?”是紫阳。

“先回钟离,”兰沁似是沉思片刻,道,“骑马吧。”

正如兰沁所想,五皇子府的两位这几日的确不好过,连带整个王府也是气氛压抑的异常。

一者,五皇子季椿侧妃流月流产了,流下的孩子是一个已然成形的男胎。二者,五皇子侧妃沧玉琼怀孕了。这其二本是好事,奈何怀孕的日子不对,说白了就是季椿给人带了顶绿油油的帽子。

先说这其一吧,流月这一胎,作为季氏皇族长孙,目前虽无嫡字当头,但仍旧不影响他的尊贵,甚至连皇上季明也早已为其辞赐了名。再摊上流月这般会经营的母妃,他自投胎至此,便有足够旁人眼红的资本。遗憾的是其命贵身不贵,未及无恙降世,便得了一捧黄土。

流月只看了眼那血淋淋的已然毫无气息的婴孩,便气绝神哀的晕了过去。虽说她仗着自己是娇滴滴一词的最好诠释,装晕的功夫向来炉火纯青,然而这次到底不用她装也晕的很娇滴滴。

“你说安胎药有问题?”五皇子季椿看了眼雕花大床上晕了又醒,死去活来几回的流月,目光移向太医院院判袁大人。官场人人均知太医院这位袁大人医术高明,视医如痴,最是厌恶以医之名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虽说为人倨傲些,但就医德而言倒真无一人说一个非字。

他年轻时,医术得当时同在太医院的宫家二子指点,本对那位大人感念非常,后因那位大人侧重官场蝇营狗苟,对医术并不潜心,终究是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分道扬镳。

“不可能,安胎药是玉琼妹妹特意为妾身调制,妾身找人查验过,说是有极好的安胎效果,安阳城内许多人都在用。”流月不等袁太医答话,不知是悲戚,还是愤怒,或是两者兼之,浑身都在发抖。

“回五殿下,娘娘所言极是,这安胎药配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