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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警笛的声音，几人才慢慢起身，聂绍斌脱下外衣服，轻轻地盖在尹炎尸体上，拿出电话给程叔打了过去，这事警察来跟本没用。

等聂绍斌打完电话，警车才开到面前，一阵开关车门地乱响后，十几个警察紧张兮兮地掏枪把几人围了起来，一边喊着不要乱动，把手放头上之类的场面话。

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警察上前几步想看清现场情况，可当他看到在场的几个年轻人时，却愣住了。

王铮几人也看到了这个领队的警察。

认识，正是上次他们和刀疤脸一伙打架被带到派出所，踹了胖子一脚的那个队长。

那队长见是这几个小袓宗，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做，手里的枪也没有放下。毕竟有人报案说是死了人，这事可马虎不得。

聂绍斌没心情跟他废话，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了过去，现在的警察可是真会开枪的，他也不敢托大。

老警察接过小本翻了翻，又递还给聂绍斌，示意手下把枪都放下。他不知道特勤组是做什么的，可看那小本封面上那金灿灿的国徽，还是蛮唬人的。

虽然眼前这年轻人的年纪很难让人相信他是在国家重要部门任职，但上次的事情完了以后，所长跟他说过，这几个年轻人来头都不小，所以他才这么容易就相信了聂绍斌的身份。要不在这骗子横行的年头，他也不敢这么轻易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先封锁现场吧，不要让人进来。”聂绍斌对老警察说。

这本来也是警察办案的标准流程，那老警察也没什么意见照做了。毕竟人家的职务摆在那，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没过多时，程叔就带着两车特勤组的人赶来了。

要说特勤组的办事效率，那还真不是盖的。车上的人下来以后，分工很明确，拍照的，检查尸体的，勘察现场的，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看得边上的警察是一愣一愣的。

不多时，现场的事已经处理完妥，两个特勤组的人把尹炎的尸体抬上车，正准备运走，王铮低声问程队长：“程叔，你们会把他带到哪去。”

程队长被问得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回答了王铮的问题：“尸体会运去我们总部，技术部的同事会做检查，视情况看需不需要解剖，然后会放到冷库直到这件事有个了结。”

]王铮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在说起尹炎时，始终没有提到尸体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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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Y大研究楼，钱教授的办公室。

王铮，聂绍斌，还有程远程队长一起围坐在电脑面前。

聂绍斌打开Y大BBS的登陆窗口，掏出尹炎的校卡在电脑的感应区上一靠，显示器上的界面就自动以尹炎的名字登录了上去。

学校BBS只允许每个学生用校卡实名登录，这是校方为了方便管理设定的。

点开个人空间，一张照片程现在几人眼前，照片上的尹炎一脸无害的笑，眼神里却看不出任何情感。聂绍斌看到这张照片，手上也不由顿了顿，轻叹一声点进了个人日记一栏。

日记不多，从去年九月份开始到现在，只有廖廖几篇。

“终于看到真正的大学了，一切都很新鲜，和教官说的很像，很期待大学里真正的生活。”

“今天通过了目标的考试，很顺利，问了我最关心的问题，但是没得到正面回答，难道她真的没有做这方面的研究？”

“这几天头疼的越来越频繁了，要是再这样下去，还是得回到那个地方，他们应该查觉到什么了，不知道妹妹现在怎么样。”

“和学校里的同学相处那么长时间，我慢慢地觉得自己有点像个真正的正常人了，只是还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思维，有时还是会出现思维混乱。”

“我原以为自己慢慢地和正常人相处，自己也会变得正常起来，可是我错了，今天和几个同学出去打了一架，我才发现，那些烙印在我灵魂深处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我在折掉那个混混的手时，还是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产生一丝情绪波动。在那警察铐住我的时候，我居然还有杀了他的冲动。”

“过年，在教官那里学到过这个词，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过，可为什么会心里会有种异样的感觉，难道这就是感情波动？”

“他们来了，去了研究楼窃取资料，希望聂绍斌他们的人不要浪费我的苦心。”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写日记了，三位理事一起来出动，那么妹妹应该也来了，三大理事一起出手对付我，看来他们真的发现了我的变化，那么妹妹也危险了，只是我该怎么办。”

最后一条日记的时间，是在三天前。

聂绍斌和程队长看完都眉头紧皱，解开了研究楼失窃继而又失火的疑团，又一个更大的疑团摆在了他们面前。

很显然，尹炎是乌刺的人，研究楼的火也是他放的。可从他的言语里可以看出，他并不愿意回到他们中间去，他为什么要提醒特勤组的人有人来窃取资料，为什么会一再提到正常人、情绪、感情这些字眼，为什么他那么关心妹妹，却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王铮看了尹炎的日记，想的却和聂绍斌他们完全不一样。

尹炎的日记里一再提到地“正常人”三个字，让王铮心里不由地一揪，再看到“控制思维”“没有一丝情绪波动”时，王铮已经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但一时又抓不住这个念头。

如果之前王铮为尹炎的死感到难过，是因为看到一个生命的消逝的话，那么现在，他就是真正的为尹炎而难过。两个同病相怜的人，都是为了一个看似可笑的目标在努力——成为一个正常人。

王铮在心里暗下决心，不管乌刺有多大的势力，不管他们对你们兄妹俩做了什么，我都要阻止这样的悲剧再继续下去。放心吧尹炎，我会尽我的一切力量完成你的遗愿，以后你妹妹就是我妹妹。

忽然，王铮像被电到一样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紧张地对程远叫到：“程叔，快通知你们的人，让他们不要解剖尹炎，我们应该把他送到钱教授那里的，希望还来得及。”

程远队长先是有些不解，但随即也明白过王铮的意思，马上掏出电话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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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首领刚传来消息，让您先回去。”一个黑衣男人恭敬地对刚从外面回来的尹彦说。

“哦？首领有没有说为什么。”尹彦的娃娃脸上浮起一丝疑惑。

“首领没说为什么，只是让您解决了失败品就先回去，这里我们留下就行了。”尹彦并没有说尹炎已经死了，但黑衣人似乎已经料到了结果。

“行，我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