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酒醉
作者:梅小霜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160

季容的话音刚落,两把明晃晃的剑就比划在他的脖子上,他冷笑了一声:“怎么,公子怕我一个手无寸铁的欢场之人么?”

胤礽看着季容衣冠不整的样子,只好挥手让侍卫先出去,又转身对何柱儿道:“你也下去吧。”

何柱儿急了:“公子,皇……黄老爷要是知道了……”

“不碍事,我自有分寸。”胤礽的口气没有转圜的余地,何柱儿充满恶意的看看季容,转身走出去并带上了门,胤礽有些头疼,原来他养了个恶奴在身边呢。

门在季容身后碰的一声关上,季容继续开始解他的里衣,胤礽坐下来,不置可否的看着他。季容很懂得勾起人最接近于野兽的一面,那里衣本来就薄,他解开后并不全脱下来,半挂在身上,露出光洁的胸膛,两点嫣红若隐若现,再往下,没有那个男人的腰部能有那样的曲线,他的腰纤细而有力,胤礽匆匆将眸光从那个部位掠过,心头一热。

季容趁机抓住胤礽的手放在齿间轻咬,然后按到自己的胸前,胤礽冷冷的没有拒绝却也没有多大的兴致。季容显然是有些意外的,不过嘴角的笑更浓了,他就那样半跪在胤礽面前,贴着胤礽的唇,将舌尖送了进去。

胤礽依旧是麻木的,仿佛无动于衷,只是垂着眼看着季容,甚至带着一种悲悯的神情。良久,季容松开手,眼底是无尽的疑惑,胤礽轻扯了下唇角:“这就是你的本事?我看,季公子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我偏不信!”季容伸手就要探向胤礽的身下,忽然寒光一闪,匕首在季容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淡淡的,很快溢出一两点血珠,像是雪地里的残梅,清晰而深刻。

“公子好残忍。”季容有些委屈的瞪着胤礽,那眼中映出胤礽略有些冷酷的容颜,俊美却没有温度,“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说过离我远点吧,这只是小惩。”

胤礽收回匕首:“再有下次,我就让你永远彻底的成为一个女人!”

季荣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费解中夹杂着一些危险的东西,胤礽看着他,小心防备,季容有时候发起疯来是很令人头疼的,他可不管你是谁,或者手里正拿着利刃什么的,他会像只被关疯了狼,拼着两败俱伤也要狠狠咬上你一口。

季容慢慢站起来,退到一边,胤礽微微松了口气,就那么看着季容大踏步的走出去,胤礽就着杯子里已经冷去的残茶猛灌了一口:“何柱儿,回去。”

马车走得远了,胤礽微微回头看胭脂胡同前巨大的旗幡变成了淡淡的影子,他颓然倒在软垫上,用手按着胸口。噗通噗通,剧烈的心跳和身下蓬勃的叫嚣的**让人疯狂,胤礽翻了个身,握紧拳头,他强忍着要冲回去,将季容掀翻在床上的冲动,再次翻了个身,咬着牙暗骂了句:“这个妖精!”

然后他看到了放在角落里的酒壶:“何柱儿,那酒壶哪里来的。”

“回爷的话,是刚才那老鸨送的,奴才验查过了,没问题。”何柱儿答道。

胤礽坐起来掀开酒壶喝了两口,酱香扑鼻,不由得赞了声好酒。何柱儿在外面傻笑:“爷,好喝吧。”

“何柱儿,你这狡猾的奴才,给你。”胤礽扔了壶酒给何柱儿,自己拿着瓶子直接灌了,一壶酒下肚什么季容什么复仇都成了笑话,酒真是个好东西啊。胤礽不满的看看周围,竟然只这么一点,可惜,可惜。

不过等他回了宫,又是一喜,李佳氏从娘家带了东西回来,里面竟然又有陈年的花雕一大缸,胤礽乐了,吃晚膳的时候又喝了许多,本来酒量是很好的,偏偏竟然醉了,人醉了,心里却明白得紧,见何柱儿死乞白赖的要把他往李佳氏房里拖,胤礽反手就给了何柱儿几下爆栗:“送爷去书房。”

到了书房,何柱儿将胤礽往床上一放,站起来狂喘了阵气,心里暗骂主子越大越奇怪,偏不准别人伺候,只拉着他,害得他累得七荤八素,那些猴崽子们只在外面观望。

“还不给太子准备热水洗脸!”何柱儿叫骂着那些奴才去忙活了,自己过来给胤礽盖了被子,再看看胤礽的脸,乖乖,太子爷睡得可真香嘞。

李佳氏走了进来:“何柱儿,你去吧,这里我来伺候。“

“奴才不敢,福晋您是贵人,怎么可以……“何柱儿忙跪下不敢起来,李佳氏笑了,“我是太子的妻子啊,有什么不可以的,伺候丈夫是我的本分呢,你去吧。”

何柱儿虽然答应了,也不敢怠慢,只是出去招呼人伺候热水、醒酒汤什么的,程佳氏也不敢怠慢,见姐姐抢先一步占了太子床边的位置,就去张罗醒酒汤了,心道:我拿了醒酒汤过来,你总得让位置了吧。

李佳氏拿了热毛巾,帮胤礽小心擦去了额头的汗,又挽起袖子帮着擦手,太子爷的手比起自己的大了些,那手指修长,竟然比女子的更好看,但不是纤弱的,而是带着点微微的力量的美。

李佳氏情不自禁的拿手指扣过去,细细比量,胤礽的手忽然抓紧,口里轻吐了声:“季……季容……”

李佳氏大惊,帕子掉落地上,人也猛的站了起来。

“季容,别走……”胤礽微微睁开眼,前面模糊一片,只有个淡淡的人影离得有些远,看不真切,但是这花雕的味道一直是与季容并存的,有季容的地方必有花雕。

“过来,我抱抱……”胤礽翻身想要起来,李佳氏见外面有动静,想也不想,忙将胤礽推到床上,用手捂住他的嘴。

过来的人真是李德全,他见这阵势,忙侧身跪在外面:“侧福晋吉祥。”

李佳氏顺手捡了床边果盘里的红枣塞到胤礽口里:“李德全吗?起来上说话吧。”

“谢福晋。”李德全站起来,也看出来胤礽醉得够呛,可是皇上似乎龙颜大怒,一定要召太子去回话,就算是醉了,也得去啊,说不定看太子这可怜模样,皇上就没那么生气了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李德全道:“皇上召太子去训话呢,福晋。”

李佳氏听了这话,心里很是吃惊,因为李德全用了训话两个字,那是在暗示皇上动怒。

“那臣妾陪着去吧,臣妾今儿个回门,带了一大缸子花雕回来,太子爷一高兴喝多了,臣妾跟这去给皇上陪个不是。”李佳氏站起来。

李德全微微有些吃惊,一直以为这位侧福晋是个单纯不懂事的女孩儿,没想到,对太子的呵护如此之深。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李德全退了下去,李佳氏握着胤礽的手,“爷,可别乱说话啊。”

李佳氏认得季容,父亲生辰的时候请了他来唱戏,那时候,李佳氏还更小一些,讨了红包怕被姐姐找到,就偷偷躲园子里想找个树洞藏起来。

然后,远远的看见自家哥哥抱着个人,又是亲又是蹭的,还抖抖索索的道:“季……季容,你今天就从了我吧,可想死我了,啊?!”

红包和爆竹撒了一地,李佳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然后她看到一个很好看的男人走过来,他身上有淡淡的花雕的味道,不过一点也不冲鼻子。他勾了下李佳氏的鼻子:“再哭,就变不成美女了。”

李佳氏听到美女两个字就停住了哭,抽噎着问:“不哭,就可以变成美女吗?”

那人大笑了三声:“当然,不信,你明儿个自己照镜子去。”

然后,哥哥去追那人了:“季容,等等我,听到没,我的亲……”

李佳氏收回繁杂的思绪,看着胤礽重新安详下来的面容,太子爷,您口里的季容不是他吧,不会是他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