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邪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严明揭露的事情与他无关一样。
严明的目光一直盯着柳风邪看,没有发现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的异色,连瞳孔微微紧缩的自然反应都没有。不过严明也没有丝毫灰心,如果这么轻松就能从柳风邪身上得到信息,他反而还会怀疑呢?
青萤飞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沉寂下来,淡出人们的视野呢?
似乎是两年前吧。
严明突然间对青萤飞露有了兴趣,这个杀手组合,究竟因为什么原因,默默解散了呢?
两年前,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严明嘴角微微上翘,如秋水般的眸子,闪烁着探知的**。
真的很想知道呢?
“你修炼的功法应该是慕容庭的千幻诀,虽然我对这部功法不怎么了解,不过从名字上也能听出这是一部以幻术为主功法。但奇怪的是,慕容庭却以小碎刀步闻名于世。久而久之,也让人忘记了他所修之功法。而你又恰巧刀法精湛,而且还精通幻术。”柳风邪目光直视严明,似乎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隐藏在更深处的秘密。
“你跟慕容庭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严明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神色专注,似乎从始至终都是在听一个很有趣的故事一样。让人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柳风邪不由在心底轻叹一声。
果然,严明比之那醉乘风,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上的存在。
难缠。
试探,交锋。
虽然也取得了一点信息,但更多的却像是彼此交换情报。因为,能够得到的情报,都是彼此故意抛出来,想让对方知道的情报。
严明不接柳风邪的疑问,带着淡淡的笑意开口说道:“柳公子,我真的对你很好奇呢?青萤飞露,风铃一刀,竹雨无声,人头落地。这四句评价很有意思,很多地方都值得推敲呢?”
柳风邪笑道:“那还真是抱歉,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不过,严公子的身份也谜影重重,颇值得玩味呢?”
严明脸上的笑容越发纯粹:“如果风铃一刀是形容飞露的刀,那么竹雨无声就应该是形容青萤的剑了。可你的剑,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凛冽寒冬,可丝毫没有竹雨无声的意境呢。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的剑法大变呢?”
柳风邪嘴角微微翘起一个神秘的笑容道:“你的那个老仆人死的时候我可记忆犹新啊,当时我只是感觉奇怪而已。可现在回想起来,这里面可是大有新闻。这样的老仆人一般来说都是看着自己的主人长大,那么他应该对严明的行为举止都非常熟悉。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猜测,他已经开始怀疑你了,所以你才顺便借刀杀人,除去这个不安定因素呢?”
严明笑得很灿烂:“柳公子,随意污蔑人家,小心我告你诽谤哦。我不是严明,那又是谁呢?”
柳风邪两手一摊,同样笑得非常灿烂:“这不就要问你自己了吗?”
严明折扇半开,掩嘴轻笑:“柳公子的说法真有意思,连我自己都差点信了。只不过,在其他人眼中,我就是严明,这是不可置疑的事实。”
柳风邪笑了:“是啊,在其他人眼中。”
柳风邪将‘在其他人眼中’这几个字说得非常慢,也非常重。
“那么柳公子呢?青萤飞露可是早有杀死蕴灵境老祖级别的战绩。以四位蕴灵境老祖的人头,奠定了青萤飞露的赫赫威名,但上次我在你身上可没有看出这一点呢?虽然现在你的实力突飞猛进,意志之强竟然连我的幻术也一时奈何不了你,但给我的感觉似乎依旧差了点什么。柳公子,能为我解惑吗?”
柳风邪还一直等待着严明使出上次败他的那招碎梦,好阴他一回。可结果严明却并没有使用,让他稍稍有点失望。现在看来,严明是早有试探,看见幻术奈何不了他,所以就果断放弃了用碎梦这招对付他吗?
“青萤已逝,飞露已死。”本以为,这句话会很难说出口。可没想到,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这个答案,严公子满意了吗?”柳风邪笑了,似乎放下了什么,原本一直压在胸膛上的巨石,在这一刻似乎轻松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重了。
看到这个笑容,严明稍稍有点出神,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只见他折扇一收,有些懊恼的说道:“我似乎无意间做了一件蠢事,让你的念头更为通达了。”
柳风邪正色道:“严公子,话可不能这样说。有我这样一直进步的对手,你才不会感到寂寞啊。”
“嘁,柳公子这脸皮还真是厚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有道理了呢?”严明轻笑着,秋水般的眸子直接给了柳风邪一个鄙视的眼神。
在客栈发生战斗的时候,柳城内的士兵就已经察觉到了。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直接看到客栈崩塌。剑气纵横,刀势捭阖。刀光剑影,带着森寒的肃杀,冰雪蔓延,更添几分神秘。这样可怕的场面,直接吓得他们停住了脚步。
直到两人停战,他们这才稍稍敢喘息一下。
太可怕了,这是从哪里来的高手。
“队长,我们接下来做什么,上去逮捕他们吗?”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兵开口说话了。
其他人纷纷一脸看傻子的看着他,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蠢货。
队长直接白了士兵一眼,大声吼道:“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吗?想死你自己去,别拖累我们。”
说完,他又转身回头看了所有人一眼,轻咳一声,说道:“还有和这个蠢货一样想法的人,我不阻止你们,要去你们自己去。这破事老子才懒得管,回去了,回去了。”
队长这一招呼,除了那个说话的士兵一脸懵逼之外,其他人纷纷转身跟着队长快速离开。
“我们的职责不是守护城里秩序吗?那两人明明破坏了城里的秩序,为什么就不管了呢?前天也是,黑甲军和贼人拼杀,他们却当做没看见,眼睁睁的看着贼人逃走,为什么呢?”这个单纯的士兵表情呐呐,想不明白,这和他们的法令不一样啊。
这个时候,一个和这位单纯士兵关系较好的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呆瓜,走吧。这种事情,我们管不了。”
“为什么管不了呢?”单纯士兵歪着头。
老兵笑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嘛,就算我们全部加起来,也只是去给人家送菜啊。你看他们那么厉害,难道心底就没有一点害怕吗?”
“当然害怕了,可是,就因为害怕就不去做吗?如果所有人都这么想,那还有谁能惩罚这样破坏秩序,无法无天的家伙呢?”说到这里,士兵脸上露出气愤之色。
老兵见状,笑了笑,摸摸士兵的头。
“嚯嚯,年轻,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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