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特别定制的款式吧,这样的话狙击枪是肯定不能杀进去了,除非对方用rpg从近距离射击,否则我觉得这种超级加固的轿车完全能够保护里面的人。
“负责车队护卫的任务官,10分钟后车队即将出发,请各就各位。”
戴在耳朵里面的耳机突然发出沙沙的声音,然后就传来佩龙紧张而又认真的命令。
啊,对了,车队!
我突然醒悟过来,我可是被他指定为进入黑色轿车护卫的人啊。
虽然其实现在的我根本没有战斗力,甚至连手都被冻僵了,不过任务就是任务,替代了百里婉约的我一定要完成她的任务!
急匆匆地走了过去,对着试图阻挡我的人出示了任务官的证件,我摆出了僵硬的微笑通过了持枪军人围出来的人墙,随手在对着黑色的玻璃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表面打算进入后,用手打算拉开一辆车的后门。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辆车的门似乎是锁死的,并不能从外面打开,而玻璃是完全不透明的,我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允许我进入。
而在旁边几个似乎也是任务官的人已经纷纷进入了护卫在加长林肯前后的轿车里,似乎只有我一个人鹤立鸡群。
搞,搞什么啊……
明明是个大冷天,我的额头留下了冷汗。
就在这时,门打开了。并不是拉开,而是整扇门往外突出后向后边平移。
打开了门之后,里面宽阔的后座只坐了一个人,前面则是一名戴着黑墨镜的司机。后面的人是个黑人,穿着黑西装,他看着我做了一个上车的手势。
啊,我懂了,我刚才之所以打不开门,是因为这扇门是滑动的自动门啊!
突然觉得因为自己居然犯下这种失误而脸发热,我连忙对他说着thank you,不过这个黑人应该是个资深人士,只是淡淡地对我点着头,这种淡然的态度一瞬间让我对他的好感度高了不少。
不过……这里的气氛真的很压抑哎。
我所乘坐的奔驰z级加固特别版其实我也见过的,是欧洲和澳洲的国家特别喜欢使用的公务车,据说每一辆的定价都在200万美元以上里面的空间因为汽车的轴距更大也变得更宽敞了。
硬件设施如此强悍,更别说里面的舒适度了。
一只手放在旁边皮质的沙发一般的座椅上,我几乎觉得自己要融化在座位上了。
虽然座椅很软,但是在外面一层软绵绵的皮之下是稍微有些硬的座垫,这应该是为了让人在舒适的同时记住自己称作的是护卫车,牢记自己的任务使命。
距离车队出发还有几分钟,大概这时候是用于调配各方任务,顺便让警方清理道路的缓冲期吧。
滋滋滋。
在我垂下头思索着接下来要做些什么,是保持沉默还是和这个黑人搭话的时候,从我耳朵里的耳机中发出了消息。
“护卫车组的任务官请注意,3分钟后我们的车队会开往弗雷德林火车站,在行驶中间请务必注意保护公爵的车辆,到达火车站后请去专门的车厢随行保护。”
咔擦。
简短的话语结束后,收音频道再次回归了宁静。
弗雷德林火车站?那是哪里啊?
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在畏畏缩缩地看着旁边镇定自若的黑人和司机,偷偷地打开手机地图,马上我就找到了所谓的火车站——墨尔本中央火车站,又叫弗林顿斯大道火车站。弗林德斯火车站是墨尔本市的总站,是维多利亚州内及跨州火车线路。
它不但是澳大利亚最大的火车站,也是最早的火车站,集合所有城市火车的换乘,如同墨尔本发散型火车网络的圆心。
原来如此……看来是很不得了的地方哦。
虽然是这么想的,不过我马上闪过了一个念头。
为什么公爵大人要去首都堪培拉会见总理,却要先在墨尔本着陆,然后特地乘坐火车过去呢?反正高速列车从这里到堪培拉也就3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心里怀着这种念头,我虽然想要询问旁边的人,不过一来觉得对方也不一定知道,二来会不会让对方对我留下一种其实我是个愣头青的印象。
思索再三,我觉得还是别讨论这个。
正当我靠着这里空间宽阔而翘起腿打算在开车后休息一下,旁边的黑人开口了,用的是标准的美式英语。
“小男孩,你也是参与这次任务的任务官吗?”
我吃了一惊,完全没想到对方会主动对我搭话,毕竟他看起来就是个不苟言笑的黑哥,想不到还有些热情。
“是的,难道你也是吗?”
于是我用自己稍微有些蹩脚的英语回复了他。
“没错,我也受雇参加了这次的护卫,因为身体力量很强,所以自告奋勇来了近身护卫队。”
“啊,好厉害啊。”
“既然是临时战友,认识一下吧,我叫麦萨尔,非裔美国人。”
黑人微微翘起嘴角,对着我友好地伸出了手。
“嬴天下,中国人。”
我也微笑着对他伸出了手,两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咔擦。
一瞬间,我仿佛听见了自己骨折的声音。
这个黑人的手和我碰在一起的时候,用出了超乎我想象的力度,让我的脸疼到扭曲。
如果不是因为不能太丢人,我一定会叫出来的。
好不容易和他握了握手,我这才满头大汗地收回了手。
“哈哈,哥们你的力气可真大。”
怏怏地揶揄他,不过麦萨尔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有在用力,只是因为看见了我扭曲的表情才露出惊讶的神色。
“让你痛了吗?不好意思,因为这是我的异能,不能很好地控制力度,总是会很大。”
他用有些抱歉的口吻对我说着,这话语倒是激发了我的兴趣。
“你说的是异能吗?你有异能?”
“是的,我的异能就是【巨力】,差不多能够让我爆发出一个人3倍的力量,所以在执行强袭任务的时候很有优势,不过代价就是日常生活也没办法很好地控制力气,握着勺子可能就会被我掰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会把椅子坐塌。”
他淡淡地解释着,不过在我脑海里马上就浮现出了一幅幅场景,差不多就是他这个魁梧的黑人如何如何被自己的异能副作用搞得生活不便的样子。
啊,这还真是很强烈的画面感呢。
要说异能这玩意果然不是什么上天的恩赐,凡是获得了超人的能力,总会不知不觉付出什么代价呢。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一边也对他安慰着。
“别担心啦,虽然你生活也有些不便,不过这不就是我们获得的好处的代价嘛,整体来说能用异能做出贡献也算不错啦。”
“我们的好处……难道男孩你的异能也让你觉得不方便了吗?”
被他这么一问,我顿时哑口无言。
真是失算了,想不到对方能够从我无心的一句感慨中推测出我可能也被什么异能折磨着。
不过当今社会可是依然从骨子里把异能者视为异类,甚至还要把异能者单独建立档案进行特殊对待,早就在网络上得知了消息的我从小就隐瞒着自己的异能,就是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与众不同然后区别对待。所幸我的异能【未来】并不是很明显的异能,所以至今都没有人发现。
这样的话,我当然也不能被这个黑哥知道喽,即使他现在看起来还是蛮友好的,但是从事这一行的资深人士可都是戴着面具的,就像百里婉约这种不苟言笑的人都能在拉斯维加斯之行装扮出一副被包养的秘书样子,萨麦尔说不定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干笑了几声,我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我是以普通人的身份考入任务官学园的哦,只是我的身体其实比一般人还孱弱,所以训练地比较辛苦啦。”
“哦,是这样啊。”
萨麦尔似乎并没有多想,就这么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窗外。
车队缓缓地前行着,似乎除了机场附近的一条大道被管制了,其余路面还是完全开放的,甚至沿途都能看见路过的人在人行道上往我们这边投来好奇的眼神。
嘛,毕竟我们可是外交车队啊,加上新闻早就对莱茵公爵的访问发表了铺天盖地的消息,只要是稍微关注时事的人都会在看见这几辆挂着两国国旗的车之后推测出里面的人呢。
不过啊……
虽然这些车从外面是完全看不见里面的,但是从里面还是能够窥见外面的场景,只是亮度稍微低了一些,而且隔热功能做的相当好,自从我坐上车之后就再也没有感觉到冬天的寒冷了。
墨尔本是一座很有格调而又历史悠久的城市,多种多样风格的建筑都在街边展示着城市自身的荣光,咖啡馆、美术馆、电影院拱廊比邻,沿途古树参天成荫。
不过我关注的自然是安全问题,毕竟这是我当前的任务。如果是我自己的任务说不定我还不会这么上心,不过既然是百里婉约说什么都要完成的任务的话,作为亏欠了她的搭档,我没有理由逃避。
微微眯起了眼睛,我看着前方的大厦。
一座座金属风格的大楼直入云霄,外面贴满了反光玻璃,让人难以窥见里面一个个小房间的情景。
“萨麦尔,你觉得沿途会发生袭击吗?”
看着附近的高楼,我突然有一种自己并不是坐在钢铁战车,而是坐在囚笼,任人宰割的感觉。
不过萨麦尔似乎对此不以为意。
“那是不可能的,墨尔本作为澳大利亚第二大城市,不但经济良好,连治安也是数一数二的,虽然近几年澳大利亚地广人稀的缺陷让恐怖主义在边远地区滋生,但是大城市可是一如既往地安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附近的大楼都有人布防,进入大楼都会接受武器检测。”
“是这样啊。”
我不由对这个行事风格成熟的黑人任务官有了些崇拜之情。
但是隐隐约约,我觉得应该有什么线索被我忽略了,而这次行程也不会这么顺利。
毕竟对手……是塞壬啊。
不但是这名臭名昭著的极度危险分子,还有我从未见过的拉米亚。
这两个人如果联手要杀死一个人,我感觉除了躲在美国总统御用的安全室,估计世界上也没地方保得住他了。
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车队已经驶入了一条比较宽广的中央大道。
“要到了,男孩,你可要注意点了哦。”
“怎么了?”
我好奇地张望起来。
“我们已经到弗林顿斯大道了,如果对方要动手,说不定会选择公爵下车的一瞬间哦,比较公爵一家和澳大利亚外长都在前面的车里。”
萨麦尔对着前方的林肯努了努嘴,被他一提醒,我的神经也开始紧绷起来了。
对,对了!除了公爵,连我许久未见的花无瑕也在车里面啊。
一时间,我突然担心了起来。
她不会有事吧?但是仔细想想,她可是战斗力远胜于我的优秀任务官,又有着贵族的身份,从小就有良好的资源培养自己,应该能够应付紧急情况吧?甚至可能这次她参与外交活动与父亲一起,也有贴身保护他的用意呢。
嗯嗯,花无瑕这么强韧骄傲的女性,一定也用某种方式保护着父亲吧。
车停住了,面前是一幢看上去有了超过百年历史的米黄色文艺复兴式建筑物,通过旁边英文的路牌,我确定了那就是墨尔本的著名标志——弗林顿斯火车站。
会不会有敌袭?对方会以什么手段攻击过来?
突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浑身紧张到了极致,两手在紧握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被汗水浸透了。
呼哈呼哈……
可恶,身体都有些不听使唤了,是因为心里压力使得负荷太大了吗?总之我现在居然没办法好好呼吸了。
“男孩,你要注意了哦。”
不但是我,我身旁坐着的萨麦尔也沉声提醒我,我注意到他一只手握在了开门的把手上,而手背早已爆出青筋。
果然,这个人不简单哦。
我感慨着的时候,门把手发出了碎裂的声音。
虽然只是轻轻地一声“咔”,不过我明显地看见了萨麦尔愕然的表情。
本来只要轻轻拉一下就能让门自动打开的把手已经被萨麦尔整个扯了下来。
因为场面实在是太诡异,我惊讶地说不出来话,而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对不起,我弄坏了这个。”
他对着前面开车的司机道了个歉,还好对方似乎也不是很生气,只是露出了困扰的表情。
“老兄,虽然我是个司机并没有这辆车的拥有权,但是我可是要负责它的完好无损的啊。”
“不好意思阿,不过国家不应该有拨款的吗?这可是正常的任务中损毁哦,因为我是任务官,有异能【巨力】,没办法好好控制力道,这个稍微报告一下应该没问题的哦。”
“行吧,那么加油喽任务官兄弟。”
司机轻松地笑笑,似乎因为他只要把重要人物送到这里然后就没他事了所以感到了有些开心,总之他摁了一下按钮,我们两侧的车门就打开了。
下了车,我发现不但是我们,车队其他车里面的保镖和任务官都露出了紧张的表情,大概是先确定了一下周边的情况,以及可疑的狙击点位没有人,这才对着中央的林肯做了个手势,而林肯车的门无声地打开。
最先出来的人是保镖,然后才是外长、公爵,以及他的家人。
因为距离比较近,我清晰地看见他们的表情有说有笑,似乎并不在意这次恐怖分子发出的要挟。
最后下车的是花无瑕,她优雅地对着门外的黑衣保镖伸出手,被长到手肘的白色手套保护着的纤纤玉指修长而又美型,她另一只手则是撩着裙子防止裙摆拖到地上,水晶高跟鞋这才稳稳地踏到地上。
风情万种地对着隔离带之外的路人笑了笑,她镇定自若地跟随着父亲往车站里面走去。
她似乎没看见我呢。
也不知道是怅然若失还是松了一口气,我在莫名其妙地环顾了一圈四周后,走进了火车站。
应该是为了迎接重要外交活动,火车站暂时被清空了,里面基本只有政府方面的人员,而且一切都按照流程高度戒备,有穿着防爆服带着警犬的特种部队在巡视,也有穿着清洁工制服的特工在监控。
公爵一行人象征性地通过了安检,在前后簇拥下现行上了月台。作为任务官只需要履行辅助职能所以在后面慢慢跟上的我盯着外面的火车,愣住了。
那不是一般的高速列车。
车头涂着红色的油漆,甚至还有一根矮矮的烟囱,整个车身都是以黑色和红色装点,每个窗户都有一层透明玻璃,透过窗户可以看见里面像是中世纪贵族家庭的高脚灯以及壁画等装饰。
那是什么?
我诧异地微微张开嘴,而不知何时,我耳朵里的微型耳麦又响了起来。
“各部分请注意,本列【维多利亚号】列车将花费18个小时,在明日上午抵达堪培拉,目标人物在这段时间会在3到5号车厢活动,其中4号是负责磋商的重点布防区域,请其余单位在火车不间断巡视,30分钟后火车即将出发。over。”
哎?
我愣住了。
磋商?在火车上?
不过马上我就回过神来了。
我懂了,外交场合并不固定在一个暴露在灯光之下的会议室,即使是火车车厢只要好好装饰一下也能成为豪华的谈判磋商场合,就像历史上著名的福煦车厢,在1918年11月11日,法国代表福煦将军就代表协约国,与德国代表在法国东北部贡比涅森林雷道车站的福煦车厢里,签订了停战协定。
而这辆维多利亚号火车如此拥有历史感,而且以缓慢的方式前进,目的大概就是为法国代表带来历史的自豪感,顺便提供一个安全隔离的环境进行磋商吧。
不过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哦,预先不对外公开行程,在火车上就已经交流完大致的内容,估计到了堪培拉也不会进行很多流程,这样能够把公爵暴露在公众的时间压缩到最短。
这么一想的话,两国有关部门绝不是愣头青一般地硬撼前来的刺客,而是做出了远超常人想象的努力呢。
我忍不住赞许地点了点头,同时随着一堆人步入了后面的10号车厢。
和曾经用于谈判,后来被放入了博物馆的福煦车厢差不多,这辆维多利亚车厢大概也是由观光列车改造的,一进入,我就仿佛穿越到了百余年前的欧洲,车厢中毫无现代化的装饰,无论是桌椅还是门都有金边镀上,甚至日常用具也可以被设计成充满历史感的样子。
当然,虽然速度比较慢设计比较复古,这辆火车的内核并不老旧,设施一应俱全,我粗略估计了一下,总共12节车厢,2到8节应该是用于接待贵宾以及用于会议流程,别的车厢负责后勤和安保。
嗯,没问题的,这节车厢的保卫人员绝对超过百人,实际上已经是一次国际会议的安保规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