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静姝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案发现场”,真是多亏了惠宁哥哥及时出现,把她从那无尽的心塞中拯救出来。
不过,他说,老太婆找她!老太婆一向都不喜欢她,为什么要特地找她呢?另一种慌乱莫名的油然而生。
怀着忐忑的心情,辛静姝轻轻敲起了休息室的门,得到允许后,她小心地推门而入。
她以进门就看到老太婆正坐在白色的沙发上,眼神严厉地盯着她看,灰白的头发,大红色的唐装,本该慈祥和蔼的老太太,不知为何会如此生气。而在一旁的林美莎嘴角含笑,徐惠颖则却是十分得意,二伯和爸爸都是表情淡然,看不出悲喜。整个休息室的气氛十分紧张,使得辛静姝一走进这里,心就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站在老太婆面前,颤巍巍地喊了一声,“奶奶!”
----啪!
奶奶还没叫完,那老太婆就猛然从沙发上起身,毫不留情,狠狠地给了辛静姝一巴掌。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不知老太太这般是为何!辛静姝捂着脸,被突如其来这么一打,眼神涣散,脑子空白。
徐应信快步走来,抱着辛静姝,十分痛心地问:“妈,你这是在干什么?!”
林美莎扶住老太太站好,似有心疼地说:“消消气啊,妈妈!”
老太太也还没气消,被儿子这么一质问,就更生气了,指着徐应信,骂道:“我早说,不要让她来,你非要!你看看她,一来就会勾引男人,真是丢尽老徐家的脸!”
“妈,你是不是搞错了,小辛不是这样的人!”徐应信辩解道。
“你妈我,虽然老了,眼睛还没瞎,你问问她,林家公子早就和那金家的姑娘订了亲,还和人家姑娘面前,勾肩搭背,丢人现眼!”
“小辛,有这一回事?”
他急忙向女儿求证,可辛静姝神情恍惚,依旧没有缓过神来。
此时,徐惠颖解释说:“爸,你也别说我们冤枉了小辛姐姐,我刚才去接奶奶,确实看到她和林三公子在金语姐姐面前勾肩搭背,有说有笑,我们都看到了!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在学校里,到处都在传姐姐和林三公子在交往,你也知道,林家和金家是有婚约的,姐姐这样做,也太不厚道了。”
辛静姝终于慌了,也忘了脸上疼,想急忙解释,“我,我,我不知道,我……”
可是除了这几个字,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事实摆在那里,百口莫辩。
“妈妈,别生那么大的气!伤身体,小辛也不知道,不知者无罪嘛!”林美莎宽慰老太太道:“今天是您的寿宴,别为这点小事动怒!”
老太太此时更加心痛,简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辛静姝骂道:“你这种到处勾三搭四的孙女,我不要也罢!还有你!”她把手指指向徐应信,“都说不要让她来,你偏要,你说,你怎么解释你的两个女儿!你让其他人怎么想!这会还没解释,就丢尽了脸!你要怎么和林家和金家交代!”
徐应信此时也说不出话来,只能低着头沉默,辛静姝更是无话可说。
二伯徐应仁看了许久,终于走来,握着老太太地手说:“妈,今天是您的八十大寿,没什么事比给您过寿更重要。小辛还小,不懂事,你也别和她计较。你要是不喜欢,我这就带她走,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行了吧。外面的宾客都等着给你贺寿呢,要开心点。”
“三弟,你把小辛交给我吧。”说完,他就搂着辛静姝的肩膀,把她带出去了。
而这件事的胜利者徐惠颖看到辛静姝如此窘迫,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她早就看到林长风和辛静姝待在一起说话,金语出现的在她们身边的时候,老太太也正好到了,她去门口接老太太,然后故意带着老太太从那边经过,指着辛静姝说,“奶奶,你看,小辛姐姐在那里。”然后假装很无知地说:“呃,好奇怪,和林三公子不是和金语姐姐有了婚约了,怎么还会和小辛姐姐那么好?!”
不需要说太多,她知道,老太太的雷点在哪,一踩就爆!
果不其然,看到辛静姝被责骂到面如死灰,心情真是太好了!
徐应仁带着辛静姝出了休息室,走向宴会厅的入口。
“小辛啊,奶奶脾气大,你也别往心里去。”二伯安慰她,“这事你也有不对的,这一点要检讨。”
辛静姝一直低着头,弱弱地回应,“是。”
“今天奶奶过大寿,老太太因为你不高兴了,你还是先回去吧,改日再回来向奶奶认错,请求原谅。”
徐应仁的语气十分和缓,生怕她听到这些话,情绪失控,很难收场。辛静姝也只是默默地听完这些话,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徐应仁把他送到酒店门口,她想起什么,然后用平静低沉的语气,祈求二伯,“替我和爸爸说一声,让他不要自责,别告诉我妈,她会担心的。还有,奶奶那边,我很抱歉,替我祝她生日快乐。”
徐应仁笑着点头答应了,吩咐司机要把她安全地送回去。
她走到了车边,司机给她开门,她转身看了一眼这金碧辉煌的维多利亚大酒店,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宏伟。
二伯早已经进去,宴会中悦耳动听的乐曲在若有似无地飘荡着,金黄色的大门前,豪车一辆接着一辆地停在大门口,从车上走下来的人们都是光鲜亮丽的,他们都面带笑容地要参加一场即将到来的盛大宴会。
只有辛静姝,这个落魄的徐家大小姐,在宴会开始之前,被自己家的人狼狈地赶走了。
“既然已经离开了徐家,为什么还要与那些人牵扯不清,自取其辱呢?”徐惠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冷冰冰地对她说。
辛静姝低下头,想了整整一分钟,然后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问:“如果你有机会离开这个家,你就真的会离开吗?”
她冷笑了一声,漂亮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悲哀,“如果真的毫无关系,那就意味着我要失去爸爸和惠致哥哥。”说完便转身,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继续说:
“还有你,徐惠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