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新仇旧恨一并了
作者:紫泊涯      更新:2020-04-25 10:57      字数:4097

黄长龙心情不错,刚升所长就接到了一件大案子,这是要飞的节奏啊!

报案电话说,朝天门西南那个酒厂废址周围发生了一起绑架案,一群匪徒驾着一辆黑色长安开进了死胡同,让警察快速出警。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还了得?黄所长全副武装,要亲自上阵,抓捕犯罪分子。

由于是大案,朝天门派出所几乎是倾巢而出,足足出动了五辆警车,急促的警笛拉响,用于开道,红蓝灯闪烁不止,风风火火赶向事发地点。

……

任飞扔掉烟头,俯身一把揪住一个匪徒,双目如电,冷声问:“告诉我,谁付你钱?”

“哼!成王败寇,要杀要剐随便你,我都接着。”绑匪挺硬气,脸上布满汗珠,强忍着剧痛,说完还咳了口血,看来受的内伤不轻。

任飞明白,要想从这群家伙嘴里撬出什么来,应该不容易,都是些亡命徒,嘴硬得很,再加上透露雇主信息,是这一行的大忌。

不过,他有的是办法,却不急,先赏了他几个大嘴巴子,抡得很圆,打得很响,这才把他丢下,不疾不徐道:“其实,我知道是谁,你们只需要告诉我位置就成。”

绑匪们依旧不说话,瘫坐在地上把头别向一边。

至于朱大伟,就是临时被抓的“壮丁”,用于在四海打探任霜儿消息的,压根儿不知情,不然估计早就抖出来了,他此刻把头埋进裤裆,生怕被揪起来呼嘴巴子,他牙口可不好,人家挨几下只是松了,他怕是得掉光。

任飞背着手闲庭信步,打起了心理战:“嗯,警察马上就该到了,先不谈这次的事儿,你们都估摸一下自己的案底,会怎么判?”

高凡啐骂:“最好都他妈枪毙算了,操!”

朱大伟吓得一哆嗦,噗通跪地,狗一样爬到高凡跟前,哭嚷道:“哥啊~我知道错了,您大人大量高抬贵手,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还是个孩子,可不能被警察抓啊……”

高凡当即炸毛,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跟念经一样:“当个屁放了?屁能有你臭?还他妈是个孩子?操你妈逼!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还挺能啊,跟哥飙车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他妈像《速度与激情》里的主角?”

“哎呦~啊~”朱大伟被揍得抱头大叫,“冤枉啊我的哥哥诶,我也是被逼……啊~”

高凡下手还是有分寸,这家伙再可恶也比不得那些悍匪,只是随便揍两下出口气泄泄火罢了。

“闭嘴,再吵吵老子现在就做了你!”

朱大伟戛然而止,还煞有介事地用手捂住嘴,一脸惶恐。

任飞笑笑,接着前面的话说:“张小勇死有余辜,我好心饶他狗命,他却非要自寻死路,还把你们给搭进来了,呵呵,他没告诉你们我的厉害吧?这是在故意坑你们,压价呢!他说好给你们付多少钱?”

听到这儿,四个悍匪明显有些动容了,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还是选择缄口不言。

原本任飞也只是猜测,这下几乎可以肯定了,虽然自己得罪的人不少,但敢不顾道上规矩对霜儿下手的,怕也只有张小勇了。

这小子还真沉不住气,昨天他老子才挂,不好好躲着,今天就敢买凶来绑人?

看来,此子不除,始终是个祸患!

“张小勇?”高凡皱眉嘀咕了一句,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弯腰捡起脚边那把尖刀,用两根指头粗略量了一下刀尖的宽度,猛地抬头道:“是你们!操!七号码头还记得吧?”

高凡向来是个暴脾气,走上去一人先补了两脚,差点就把人给踹没气儿了。

“小飞,我就说这刀可不常见,阿杰的伤口我看过,对得上,你这一说我就想起来了,狗日的张家父子!”

那晚,张大为买通一伙人夜袭七号码头,准备随便藏些毒品栽赃他俩,没想到阿杰守在码头,于是便捅了阿杰匆忙逃离,这几天一直没摸到线索,阿杰这会儿还没出院呢,想不到张小勇又指使他们来绑架霜儿!

还真是,茅坑里跳高——过粪了!

匪徒们倒也磊落,并不反驳,其中一人吐了口血水,把脖子一横:“没错,人是我捅的。”

任飞脚下一顿,脸色一沉,然后从高凡手里接过尖刀,朝那人一步一步走过去:“你们又欠了我一笔血债,正好,新仇加上旧恨,我说过,阿杰的血不能白流!”

“你,你要干嘛?”那个匪徒慌了,两手撑地企图往后挪,没有人不怕死,他也不例外。

任飞蹲下身子,与他面对面一拳相隔,眼里不含一丝感情色彩,左手按着他的肩膀,将手中尖刀抵在他的腹部,一点一点开始用力。

“哥,不要!”任霜儿终于还是出声了,一方面出于善良,一方面不想哥哥犯法。

“霜儿,进车里去。”任飞没有回头,也没停手。

“哥!”

“听话!”

高凡赶紧走过去,把霜儿推进了福特小跑,轻声说:“放心吧,你哥他心里有数,这是在瓦解那帮匪徒的意志呢。”

“真的吗凡哥?不会出啥事吧?”

“没事儿!”高凡笑着把门关上,然后转身靠着车门饶有兴致地旁观起来,恰好挡住了车窗。

杀猪刀极为锋利,尤其是刀尖,很快就刺穿了匪徒的衣物触到他的皮肤,他小腹明显一紧。

“别,不要,不要……呃,啊~”

任飞捅得很慢,但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尖刀刺破皮层,再穿过脂肪,进入腹腔……

匪徒瞪圆了双眼,张开的嘴似乎合不下来,喉咙发出低吼,额头青筋暴突,眉毛拧作一团,脸上的痛苦可想而知,这可比一刀捅到底要痛得彻底、痛得持久。

殷红的鲜血渗出来,顺着刀口滴下,任飞手法平稳,且找准了位置,只要不抽刀,不会飙太多血,更不会致命,纯粹就是折磨他,泄愤。

终于,刀尖缓缓从背后穿出,任飞停了,松开手站起来,身上没沾一滴血迹。

一刀两洞!

染血的刀尖露出一截,很鲜艳,被刺的匪徒脸上爬满了豆大的汗珠,浑身痉挛不已,却丝毫不敢乱动。

动一下,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又会袭遍全身。

另外几个匪徒似乎也有些心虚了,脸色不大好看,纷纷避开任飞的眼神。

“杀人不眨眼,这才是真正的狠人!他手上不知染了多少血,论狠,我们几个给他提鞋都不配!”

他们心里这样想。

朱大伟就更不用说了,闭眼捂耳背过身子,依旧抖得厉害,心想完了完了,真敢杀人啊,阿弥陀佛上帝保佑,别杀我别杀我……

“对了,我刚刚聊到哪儿了?”任飞浅浅一笑,不慌不忙道:“张小勇是吧?对,这货心黑得很,我说哥儿几个,没必要为了这样的人遭罪吧?”

反正就是有一搭没一搭,再加上方才的手段,也够他们掂量掂量了。

这时,远处隐隐约约传来警笛声,听这声儿,最多三五分钟,警察就该到了。

任飞估摸着对方的心理防线也差不多垮了,是时候来剂猛药了,便一本正经道:“听,警察来了,这样吧,他俩是不行了,我给你们仨一个机会,谁先说出张小勇的位置谁就上车走人,我绝不阻拦,能不能逃出生天就看你们自己本事了,应该还来得及。”

此话一出,恰好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那根稻草。

三人无不意动,目光彼此交织在一起,然后齐刷刷看向任飞,争先恐后地各自说了几句,接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他,再看着任飞,尴尬中带着期许与迫切,那是求生的欲望!

他们都不想落网,那种结局太难受了,警笛逼近加上任飞无比诱惑的条件,不仅摧毁了他们最后一丝意志,也激发了潜意识里那股子自私。

这是人性,无关对错。

任飞深谙此道,巧妙地借此撬开了悍匪的嘴,他们说的不尽相同,但结合起来就欧了。

原来他们也不知道张小勇的具体位置,都是通过电话联系,一人还熟练地报出了张小勇的电话号码。

干他们这一行,记忆力怎么也不会差。

望着三双饥渴的眼睛,任飞耸耸肩,两手一摊,表示很无奈:“你们仨谁先说来着?”

至此,匪徒们才醒悟过来:这个年轻人的脑子和他身手一样精,我们都被他摆了一道!

开玩笑,敢绑架霜儿,任飞都恨不得一个个生生活劈成两半,又岂会放过他们?

对于敌人,他一向心狠手辣!

若非如此,他怕是早就客死异乡了,或许在非洲大草原,或许在南美原始森林,又或许是中东荒漠……

匪徒们一个个心如死灰,看着出现在视线中那刺目的一排排红蓝灯,眼神很复杂,似乎在说: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天呐!

可恨的是一身内伤,想鱼死网破却有心无力,何况还有那个人在,他们没有一丝希望。

鱼会死,网绝不会破!

天开始下雨了,下得很温和,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似乎还是任飞回家以来的第一场雨呢!

警车在十多米外停下了,一群藏青色制服的警察纷纷下车,以车身作掩体,举枪戒备,明显是摸不清楚状况,只觉得绑匪不少嘛!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立马缴械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听到这段狗血独白,任飞回头和高凡对视一眼,都笑了。

高凡举着双手走上前来,扯着嗓子吼到:“别开枪,是我报的警,绑匪已经被我们制服了,黄所长在吗,是我啊,高凡。”

黄长龙自然没在最前面,此刻听到声音才现身出来,定睛一看,连忙笑道:“高凡,还真是你小子啊?任飞小哥也在?”

接下来就简单了,警方直接全盘接手,不费吹灰之力就破获了一起绑架案与涉枪案,简直不要太爽。

好巧不巧,被高凡揍昏的刀疤脸醒了,看见这场面还想滋毛,下意识去拔枪,结果瞬间就被几个民警按趴下,上了背铐,还卡得挺紧。

朱大伟哭丧着脸被铐走,他欲哭无泪,只怕是肠子都悔青了吧?

那个一刀两洞的匪徒暂时被民警围住,让他不要乱动,等救护车来。

警方白捡了个大便宜,收尾工作做得相当利索,抓人取证叫救护车,贼来劲。

虽然说刑事案件,但现场明显不需要劳烦刑警大队了。

当然,这些事手下人去做就成,黄所长和李副所在给任飞三人作笔录呢,其实就是走个形式而已,他们之间有交情的,要说这二人如今的位置还都拜任飞所赐呢,而且他俩也信得过任飞高凡的为人。

简单交代清楚过后,任飞挺不要脸地来了句:“都是正当防卫,嘿嘿。”

鬼才信他的正当防卫,没弄死人就烧高香了。

李忠德收好本子,摆了摆手:“行了,暂时没你们什么事儿了,如果后面刑警大队需要找你了解情况,我们再通知你,雨下大了,赶紧回去吧。”

“成,那我们先走,有啥问题随叫随到。”说话间,任霜儿已经坐回副驾驶去了,任飞关好门,笑问:“忙完了一起整两杯?”

“今天估计是不行了,再说吧。”

“好嘞!”任飞扭头望着高凡苦笑:“凡子,你怕是得走回去咯?”

高凡挥挥手:“不用管我,去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