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调虎离山’之下。

谁也没有发现舒厌厌悄无声息地向另一间商务包厢走去。

走廊在有了舒一诺的搅局之下，实在太过嘈杂，以至于舒厌厌推门向内投注目光间，竟无人觉察，让她有时间确认过这间也没有。

没有……

两间没有看到池夜，也没有滢滢的存在。

失望之余，舒厌厌轻手轻脚地阖上了门。

原路折回那边太乱，整栋是环形通间的设计，舒厌厌想从长廊的另一端绕回去，就当散散步醒醒酒也是极好的。

尽头的光线灰暗。

黑暗中，稀稀疏疏，传来窃窃私语声。

“大忙人，你怎么才来，知道等了你多久吗，我还以为我要自己在黑暗中等一个天亮呢！”

“一直走不开，借故脱身不就来了吗？”

声音好熟悉……

舒厌厌放慢了脚步，明知不该听，可她穿不惯绑带的高跟，走得越快越是响动清脆。比起一个人尴尬，总好过被撞破有旁人在场，三人尴尬。

“是借故脱身呢，还是找借口应付我呢？”

“……”

“好啦好啦，有没有想人家，我先说啊，我都想死你了！”

男人不回话。

沉默间，连带女人柔媚的声音也没了响动。

没声音再掩盖鞋跟落在地板的响动，舒厌厌也不敢再抬脚，就停在了原地向窗子内投以好奇的目光。

房内灯光昏暗。依稀分辨出身影绰绰。

慢慢，她看清——

男人俯身坐在沙发边沿，低着头，似乎在看身下。

真的是他……

他在看什么？

长发的女人跪坐在地毯边缘，头部起起伏伏的——在对方双tui之间。

他们在……做。

舒厌厌心里暗自震惊，本来只是好奇驱使的一眼判断自己何时离开为宜，怎么想到自己竟看到这样活色生香的画面。

她急着转身按原路返回，裙子却勾到了墙体边沿摆放的桶状烟灰缸。

‘哐’的一声——桶状物被她带倒了。

“谁！”男人警觉的声音传出。

看清楚了，真的是他！

这块毕竟是员工区，宾客止步的地方。

池夜也没有想到，抬头看见的是舒厌厌惊慌失措的目光。

他推开了跪坐在他面前的女人。那女人全无半点慌乱，任由自己半褪的衣裳挂在肩侧。

“谁。”

她也跟着问。那声音怯怯的，柔柔的。和她的动作大相径庭。

“不认识。”池夜抽回目光。

舒厌厌慌了神，她知道池夜一定看清楚她了。

不顾一切，她扭头便跑，裙摆硬生生被撕裂。

来时她从未发现原来回廊竟有这么长的距离。

“呼……呼……”

舒厌厌喘着粗气坐会包厢原本的位置，惊甫未定，小脸惨白。

零点的钟声响起。大家意犹未尽，才刚刚开始下半场的游戏征召模式。

回到鼎沸人声中，舒厌厌接连将几杯酒一饮而尽，胃里暖了脸上才有了些生气。

突然，一杯果茶横亘在她的脸侧，继而是不知真假的关切询问，“你……还好吗？”

——是先前那位男模。

骤然近在眼前的英俊面容，忽而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