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应该叫我小丑。”
小丑笑眯眯的看着躺在地上捂着腰间伤口的厉青说道，同时整个人的面部开始扭曲，随即发出一道狂笑。
“哈哈哈哈哈，surprise？”
“……好吧小丑先生，你能把我扶起来吗？”
厉青懵了一下，随即捂着腰想从地上爬起来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硬，难以动弹。
他不知道为什么亚瑟突然消失，且把小丑放了出来，不过现在的他除了依靠一下对方，好像也别无选择。
“哈？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小丑笑容夸张的问道，同时拿出一把刀蹲在厉青身旁，在他的脸上比划了一下，扯开了他一直包在脸上的那块纱布，露出来一道有些显眼的疤痕。
“呀，那这个模样可真棒啊！不过再配上一个完美的笑脸就更好了。”
对于他来讲，厉青无论先前有没有帮助亚瑟，这都与他小丑无关。
“好好好，你开心就好，但如果你想让我“笑口常开”的话，能不能先换个地方？比如说医院什么的，最好是那种地下医院那种。
你也不想自己创作艺术的时候被人打断吧？”
厉青平躺在地上，表情有些无奈的看着小丑，这位“周可儿”先生明显精神不正常，不过他本人也好不到哪去就是了。
“哈？有意思，真是个不错的提议，那好吧，往哪走？”
“我怎么知道，你经常被揍才应该知道吧？我才刚来一天。”
“不，我改主意了，我突然觉得街头行为艺术也不错，要不我两弄个组合吧。”
小丑虽然依旧是满脸笑容，但他突然变化的语气已经说明他不开心了。
小丑&亚瑟：有被挑衅到，谢谢！
“嗯……小巷里，两个男人，一白一黄，一老一少，还要当街搞行为艺术，啧啧……羞耻挑战么？
那麻烦你快一点，我怕疼。”
厉青别过脸面带“羞涩”，甚至眼中隐隐有些兴奋的说出毫无下限的话，这让人不禁怀疑他的外貌年龄与内心年龄的差距是否过大。
“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这种黄色废料么？”
“怎么说呢，我个人觉得我挺纯洁的……不信你可以问问亚瑟。”
“亚瑟觉得你可能对于自己的形象有什么很深的曲解……
我也这么觉得，只有在这个问题上我和亚瑟的答案是一致的。”
“……怎么可能，你看我这么年轻这么可爱这么乖巧还会嘤嘤嘤的……”
厉青毫无下限的说着让小丑还不能适应的话，最终他得到了对方的一巴掌。
事实证明，恶意卖萌是会挨打的。
“啪！”
“好吧，我深切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厉青不愧是厉青，说认错就认错。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如果你真的要杀我，麻烦利索点。”
厉青收敛起自己脸上的笑容，有些认真的说道。
现在的他不出意外的话，要么被玩心大发的小丑救走，要么就只能等死被抓。
他只能躺在地上慢慢感受着自己体内的鲜血不断流失，那种虚弱的感觉一点点涌上来让他确实无力，不知道那人刀上涂了什么毒，竟然在阻止他的伤口恢复。
平心而论，如果真要在这两种里面做出一个选择的话，他选择被面前的小丑一刀捅死算了。
“切，没意思，就让你这么死了多没意思。”
对于厉青的反应他有些不快，不过还是有些悻悻的把厉青扶了起来，然后一个撒手，看着厉青整个人不出所料的栽倒在地。
“嘶……”
厉青以背朝天的姿势摔倒在地，整个人疼的面部扭曲头晕目眩，因为用脸砸大地母亲的感觉不是很妙，让他以为自己要摔出脑震荡了一般。
脑袋里一片“嗡嗡”声回想的感觉并不好，这让厉青有种喝酒喝断片的感觉，虽然他迄今为止并没有喝过酒。
“呀，原来你真的怕疼啊！”
小丑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一样，在厉青身旁狂笑的跳来跳去，然后在厉青的伤口上戳了好几下，还用伤口流出的血在自己脸上画了个妆。
可惜他失算了，这种毒既然会麻痹厉青的身体，自然也会麻痹厉青的痛觉，减轻他的痛苦。
“唉……小丑先生，如果你真的想杀我请痛快点好吗？直接拿把刀，然后往我脖子上一桶，割开颈动脉然后我的鲜血就会“呲啦！”一声喷你一脸，像喷泉一样好玩。”
厉青都像直接上手教他了，毕竟他并不想落到被他“放烟花”的受害者手里。
“哈？不要~玩游戏当然得两个人一起玩！一个人玩多没意思啊！”
小丑露出来一个满是恶意的笑容，然后扶起了厉青，这次他没有放手让厉青摔倒在地。
“行吧行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请问你们需要帮忙吗，我可以带你们去诊所。”
一个缩在墙后面的年轻男人有些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问道，那正是先前坑了厉青的那个“导游”。
“哈？你怎么看？”
“跟他走吧。”
没办法，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虽然厉青不怕死，但就这么挂了总觉得有些憋屈。
如果对方还是坑了他的话，那他也无话可说，那就是命呗。
“到了，这里有间很隐蔽的小诊所，老板医术挺不错的，也不会泄露病人的私人信息，可以放心。”
对方对着厉青有些高兴的说道，脸上一副“你赚大了”表情几乎掩盖不住。
“你为什么要帮我？”
看着对方那张脸，良久后厉青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啊？这个啊，你想想看，你要是死了，我就失去了一个潜在的顾客，但只要我救了你，你就欠了我一个人情嘛，以后做买卖也简单点嘛。
而且我也看不惯那些家伙，你炸了他们，我也只能说，干得漂亮！”
“……谢谢。”
“不客气，咱两兄弟谁跟谁啊！”
对方爽朗的拍了拍厉青的肩，差点让他勾不住小丑的肩膀。
“他是你的兄弟？”
小丑张着一张有些夸张的笑脸，有些疑惑的问道。
他看不出来双方是否相似，但厉青的态度让他感到不对。
“我和他才认识不到三个小时……”
“你们黄种人都这么自来熟的吗？”
小丑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把厉青扶进了诊所里，准备叫医生给他治疗的时候却突然愣了愣。
“你是医生？”
“对，你们受伤了？到这里来，不要让鲜血弄脏我的地板。”
穿着白色医生袍，带着金丝眼镜的黄种男人对着亚瑟挥了挥手道，随即看到厉青的他也愣住了。
“是你？”
“额，老板好啊，你怎么在这里……”
厉青有些尴尬的朝着对方眨了眨眼，现在的他全身无力，但好歹认出来对方，哪怕对方早已换了一套衣服，但对方身上那种充满格调的气息依旧抹不去。
用厉青的话来讲就是逼格和洁癖。
这位医生身上确实干净的不像话，而厉青昨天也才见过对方，他就是任星曾经安排他入住的那家旅馆的老板，在他胡搅蛮缠后拒绝了他的入住，没想到今天又在这里看见他了。
“你果然很能搞事情啊，这才第二天就受伤了……行吧，先进来给你处理伤口再说吧。”
对方极为无奈的说道，看厉青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煞星一般，带着他们进了一个小隔间，帮亚瑟把厉青往白色的床单上搬。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江云常，你叫我江医生就行了。”
“你可以叫我厉青，江医生。”
“你中毒了，我先把衣服给你脱了止血，然后再解毒。”
“好。”
江云常话不多说，带好消过毒的胶皮手套和防护口罩就直接去解开厉青身上外套和衬衫的扣子，看到厉青脖子上带的围巾，对方准备解开帮厉青一同取下。
“不用解开我的围巾。”
厉青动了动手指，他想起了自己脖子上的那个印记，便出声阻止道。
“不解开的话容易搞脏。”
“没关系，我先前已经在地上滚过几圈了。”
“很容易导致细菌传播伤口感染。”
“没事。”
“我身为一个医生觉得有事，而且，我对你的秘密没有任何兴趣，所以你不用害怕我泄露出去什么。”
江云常抿唇，有些不高兴的看着这位不听话的病人，但厉青依旧不退这让他很为难。
“抱歉，江医生，你能不能直接给我解毒，止血我自己来。”
厉青感觉自己身体开始适应毒素了，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好歹能动了，他自己包扎止血应该还是可以的。
“我不认同你这种做法切，如果你不听我的安排，可以选择自己回家去治疗。”
江云常就这么看着厉青，颇为霸道的说道。
他对于那些喜欢指手画脚自作主张的病人向来都是不客气的。
“抱歉，是我的不对，但我还是有个小小的要求，请你们出去一下。”
“行。”
江云常大概是明白了厉青的倔强，对着旁边帮忙的护士和亚瑟招了招手，脱下手套和口罩便走了出去，还拉了个帘子给厉青挡着。
“呼……这年头的病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麻烦。”
江云常有些无奈的摘下了眼镜，从口袋里掏出眼镜布擦了擦，不知道是对着亚瑟还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医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亚瑟看着自己面前这位年纪略大，头发也有些糟乱却很干净的黄种医生问道，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好像想看出什么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个男人十分的亲切，但一看到他，他身体里的那个小丑便缩了回去，这让他有些害怕。
先前小丑突然鸠占鹊巢的出现，代替了他，让他只能看着救过他的厉青被揍，这让他无力的同时也有些悲凉。
他并不希望帮助过自己的人就那么死去，哪怕他经常自身难保，但他却不希望厉青这个“同类”死去。
“不清楚，我那么多病人怎么可能人的过来。”
江云常不甚在意的瞥了亚瑟一眼，随即戴上眼镜，摸了摸自己下巴上有些长的胡子想着自己该刮胡子了。
“是吗？我总觉得我们在哪见过……”
“或许你在我开的旅馆里住过吧，或者在我开的餐厅里吃过饭，谁知道呢？我见过那么多人，你感觉我眼熟也没什么不对。”
江云常对着对方耸了耸肩，随即坐在椅子上有些无聊的等着厉青。
整个白色的空间里一时间有些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