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刀神
作者:谢宝童      更新:2020-08-19 08:45      字数:2165

江蘅和童冲联手大战鳖灵,神威通天彻地,依然不能击败他,众人无不为之惊恐骇然。此刻,全都围在二人周身,担心着伤情。

“哥……”

童明月紧紧地握住童冲的手,眼泪簌簌掉落,心颤不已。

童冲一把抓住江蘅的手,强撑着疼痛,苦笑道:“贤弟,我童冲窝囊了半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认识了你,有幸和你结拜为兄弟,我……我死后,请帮我照顾明月。”

江蘅双眼圆睁,摇着他的胳膊:“不,大哥,你不会有事的!”

童冲摇摇头,转头深深的望了一眼童明月,用力撒开江蘅的手,用尽最后的法力,抱着凰蚂郎刀飞上了高空。

“大哥!”

“哥……”

童冲的的身躯魁梧雄壮,犹如末日战神一般,神威无比的立在空中。

身上的血液还在一滴一滴的往外流,全都被凰蚂郎刀吸进了刀刃中,使得妖力越来越强盛。

童冲双目流血,怒眉望着鳖灵,挥动凰蚂郎刀以最后的余威斩向他。

就在刀刃击落在鳖灵头顶的一刻,体内的龙魄之力被耗尽了,再难抵挡住蝗神的妖力,身上的血液瞬间被吸干,连同身躯一起被吞噬掉了。

“大哥!”

江蘅嘶声竭力的大喊着,童冲的鲜血还残留在他的掌中,音容笑貌尚在眼前,转眼间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哥……哥……”

童明月泪流不止,身体不住的颤抖,悲凉的长喊声久久回荡的墨海上空。

其余人众暗暗伤神,心思细腻如星月和姜若溪者,全都落下了伤心的泪水。

突然,凰蚂郎刀似乎有了神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神光,照耀天地,飞到了童明月的手中。

这一刻,数千年被蝗神控制的妖刀一去不返,完全被童冲的精血和法力压制住,而这个魁梧神威的男子,成为了真正的刀神。

童明月伤心欲绝,泪水也已流干了,悄悄触摸着沉睡在怀里的冰冷的宝刀,没有一点儿温度。

她的眼神绝望而又深情,突然抬头望着一望无际的黑水,嘴角莫名的露出了一丝微笑,抱着凰蚂郎刀痴痴地向墨海中央走去。

江蘅一惊,心中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苦于身子不能动弹,急忙喊道:“快拦住她!”

星月跑过去,刚抓住她的手腕,就被一股围绕在她周身的强大的白光法力震飞了,姜若溪飞身上前,纵使有法力在身,同样被震飞出去了。

东篱小菊等人一起上前阻拦,皆敌不过她手中凰蚂郎刀发出的绝望之光,皆被震飞了。

江蘅深深地明白了,童冲的肉身虽然消散了,但他的灵魂是不灭的,才会以如此强大的法力护住至亲的童明月。

在众人哀叹的目光里,童明月的身影既孤单又落寞,烈烈劲风似乎都能将她吹倒。

黑水渐渐吞没了她的身体,直到再也望不见她的身影,黑浪又周而复始的连成一线,从远到近的奔流不息。

众人叹息不止,惋惜之情无以言表,星月和姜若溪的泪水挂满脸颊。

江蘅扼腕叹息,一闭眼,泪水便长流而下。他是为童冲伤心,也是为童明月伤心。

初识童冲时,他便一心想着为童明月治病,直到消灭了赤鱬,用它的肉治好了童明月的顽疾,这才带着童明月欢欢喜喜的来相助江蘅破阵,没想到竟让兄妹俩命丧墨海,江蘅的心中充满了深深地悔意和自责。

突然,墨海中央的水底发出一道耀目白光,直通天际。

天地变色,滚滚黑云似要压了下来,大地剧烈的颤动起来,岸上的众人摇摇欲坠,全都站立不稳。

一时之间,黑水倒流,翻滚不止,伴随着呜咽的烈风,卷起通天巨浪,显得阴森可怖。

墨海中央的岛屿突然朝着水底下沉而去,仙山上巨石飞迸,摇晃不息。

江蘅知道,一定是童冲在天有灵,催动凰蚂郎刀不断地搅动墨海水底,好彻底毁了开明仙宗。

鳖灵更是惊骇,黑浪拍打在身上,眼见岛屿就要沉入水底,急速飞回了仙山,使出上古神通大法,顶住了仙山下沉的力道。

正在此时,墨海上空的黑云中飞来几个影子,正是外出寻找周儿多日的三鬼五美和桃之夭。

他们在千里之外,感受到了墨海的惊天大战,三鬼和五美更是冒着被阳气摧毁的危险,返回守护江蘅。

三鬼一进入五丁神木中,神木似乎有了神识一般,再也不是之前那般死寂沉沉的状态。

“主人,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早离开吧!”

江蘅深知此中危险,消灭鳖灵已经没有可能,更不能将三大派全部葬送在墨海,抱拳说道:“各位,鳖灵法力通天,要消灭他绝非一朝一夕,不如我等各自回山,来日再战。”

“江掌门所言极是,虽然没能消灭了鳖灵,但我等齐聚墨海,也算重挫了开明仙宗的锐气,待他日重振雄风,卷土再来。”

东篱小菊是三大派发号施令之人,他的话一出口,即便是长歌门三人,也无异议,因为对众人来说,在墨海多留一刻,便多一份危险。

当下,趁着鳖灵压制仙山下沉的力道之时,众人彼此一一告辞而去。

由三鬼操控五丁神木,带着江蘅和星月离开了墨海。

江蘅回头远望时,鳖灵的法力已经使得仙山停止了下沉,墨海上的滔天巨浪也渐渐平息了。

他没有想到,破阵三个月,本以为胜利在望,结果一朝落败,更可说是一招落败,鳖灵强大的法力远超他的想象。

然而,童冲的死却一直让江蘅久久不能释怀,他坐在五丁神木上,放眼望去,郁郁古柏,云遮雾绕,一一从眼前飞逝,人生短暂,人力渺小,实在是悲哀之极。

他想起了和童冲认识的时候,他虽然年长自己十多岁,但不拘小节,豪爽之风常常令他生羡不已。

和他在一起,人生处处充满酣畅,没有一点儿烦恼,可惜人生短暂,再也没有了把酒言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