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了他,漂亮的头颅渐渐垂了下来,轻柔的发丝从她的双肩滑落下去,遮住了她俏丽而羞涩的面颊,他总是这么心急,怪让她不好意思的。
怀孕这种事,哪能是急得来的?
肖兔撇过眼睛,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搭在她的肩头的一双大手,稍稍的松开她。裴捷的面孔瞬间冷却了不少,看来,又是空欢喜一场……
他也渐渐的回想了起来,那会儿,这女人哭得死去活来的,就因为那时候他硬要了她。完事了,她一边狼狈的收拾着自己,一边指着床上的血迹怒骂着他恶心!
这么说来,她也不可能是怀上了,时间上不可能吻合。
他深沉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头,空荡荡的。
“小兔,头抬起来,我们该谈谈了!”裴捷一脸正经,扯了扯稍紧的衣领,健硕的胸膛暴露于她眼前,线条分明且深刻,“我问你,学校,你还打算去吗?”
肖兔不假思索的答道,“去啊,我当然要去上学了,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学校……当然要上学了!你是不是又要逼我了?”
她心里一慌,目露担忧。
他这么严肃的看着她,一定又在酝酿坏心思了。
“你怎么还不学乖!?让你出去简直是给我丢人,你这笨脑子能学会什么东西?上什么学呢,你老实待在家里多好!”他的希望落空了,这会儿是借着机会,吼她两声,也要驱驱怒火,“忘记那臭丫头是怎么勾引我的?”
他说的那臭丫头,正是琼羽。那日之后,毫无疑问的,于琼羽必定是被学校退学了。但这教训可还是血淋淋的摆在眼前呐!
“哼……”肖兔一头栽倒在床上。
琼羽这件事情,他少说也得唠叨上她好一阵,他就是想借此将她关家里头,打消她上学的念头,可她才不会这么容易就屈服。
藏进了被子里,她趴伏着身子,像只俏皮的小哈巴狗,撅了撅屁股。
“你哼什么鼻子?肖兔,你这肚子到现在都没点反应,你当初是怎么向我保证的!乖乖待在家里,别把心思成天放在外头,我供你吃喝,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隔着被子,对着那不安生的小臀瓣,他猛力的拍下了一巴掌,然后那大手覆在上头缓缓的摩挲起来。
肖兔硬是将自己闷在被子里头,顶着自己的小屁股,才不想见到他那故作凶恶的嘴脸!
他这是老生常谈,无非还是那几句话,也无非再一次体现了他的专制和封建!
裴捷呢喃着,语气变得柔和了,“小兔啊……你这肚子要争气点,知道吗?”
她在床上不停的翻滚着身体,可就是一句话也不回答他。
谁叫他又旧事重提了?明明是亲口答应让她去上学的,可他心里却想方设法的希望她这书念不成,像个寄生虫似的粘附着他度日。
哪有这么讨厌的男人!
“我明天要去泰国出差一个礼拜,你自己看着办吧!”白天才向邹振宇推辞了,但是现在,务必要给她些危机感。
就冲她这态度,他还这么担心她做什么?扔下她一个礼拜,看看她急不急?!也好让她弄明白,到底是学校重要,还是他和孩子更重要?
听到他愤怒的声音和话语,肖兔立刻从被子里钻出来,对上他那双含冰微怒的双眸。生气时的裴捷依然很好看,带着一种男特有的邪魅霸气,她甩了甩头,懊恼着,这时候竟然还能在心里赞叹着他。
肖兔老老实实的盘起腿,跪在床上,好一幅小女人的姿态,“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好的……出差干什么?去泰国干嘛?那么远……”
她唯唯诺诺的语气,立刻使得他心头一阵暗爽。
她知道,这一次他看上去真的很生气。
可没怀上孩子,就把气冲她身上撒吗?刚才还好声好气的对她嘘寒问暖,可是一转眼又开始凶神恶煞了,真是不可理喻!
她心里头一面担忧着,一面仔细的端详着眼前这个有些愤怒的男人。
他半晌没回话,她也只好那么干等着。
“裴捷?”
“裴捷……”
她软绵绵的喊了他几声,可他的眼神锐利如电,直勾勾的盯着她,沉沉的吼道她,“小兔,你该喊我什么?”
“老……老公。”肖兔不服气的改口,扁起了嘴巴。
她长那么大都没出过远门,泰国,对她而言是一个熟悉的名词,却是一个陌生的国度。别说出国了,就算上次班级里组织的活动,只是在国内玩个几天而已,他都给一口否决了!
他过度的保护,对于她而言不止是一种压力,偶尔,她也会觉得很窝心。既然他是心疼她的,她便尽量的妥协,只要是裴捷不允许的事情,她哪怕再喜欢,也不能冒着惹他生气的后果。
当然,除了上学的事情,是她必须要坚持的。
为了这个男人,她已经舍弃了很多,可那些被她埋藏在心中的东西,在他看来,也许只是嗤之一笑的愚蠢而已。
她的目光轻缓的游荡着,泄露的淡淡的哀伤,要去一个礼拜这么久,那怎么可以……
“你以前从来不出差的!为什么现在要去呢,还要去那么长时间,不行,我不答应!”肖兔着急的勾住他的臂弯,闪着一双水润的眼眸。
她的脑袋枕靠在他的大腿处,瞪着两条小腿,说什么都不依了,嘴里嘤咛不断。
就这么,耍起了无赖……
裴捷的嘴边扬起了笑容,这正是他乐意见到的,这小兔子得稍微的吓唬吓唬她,她才能学老实。前阵子,一直担心着她流产之后的心情,怕她一直那么抑郁下去,容易患上心病,他也就没怎么和她做规矩。但是现在看来,是时候好好收拾她一翻了。
但是,见她这楚楚可怜的柔弱样儿,他的心又稍稍的柔软下来,有那么一丝不忍,大手游移在她的腰际,熟练的将她身上的外套褪落至腰际,淳美的肌肤投射进他的眼底。
而他,也轻柔的吻上她的唇,一点一点的索取着她美好的滋味。
肖兔嘤语着,但她可不敢再激怒他,怯怯的闭上眼睛,主动地献吻把小舌头送入他的唇中,任由他品尝他。
感受到小兔子的主动,他也毫不吝啬,一边亲吻着她,同时温柔的挑拨着她身体上的每一个敏感点。
锁骨,胸口,小腹……炙热的大掌揉搓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
肖兔蠕着唇瓣,像只小狗似的,爬在他身边,“老公?老公……”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瞧瞧他的小兔,现在这般温温顺顺的,刚才那股狠劲跑哪去?
摇晃着他的臂弯,她哀求着,“不去了,行不行?那么远的地方,就让别人去嘛,你不去好不好呀……”
“肖兔,少给我来这套了!我至少也得去一个礼拜,这段时间你要是敢胡闹,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对着那傲然挺立的小臀瓣,他重重的打了几下,别的地方打不得,只好对着这处泄泄气了,“尤其是在学校里,你可要给我安分了,放了学就马上回家,我会安排司机接送你。”
看来,这次泰国之行,他是非去不可了,不然,这女人还真以为自己能无法无天了!
也好,白天听邹振宇那么一说,他还心忧着裴驿那边会暗中做手脚,他亲自前往一趟,也能安心不少。只是这小兔子,可就没人管了!
“我可以和学校请假,带着我一起去行吗?”她开始喘息不定,娇柔的细语,吃痛的摸着自己的屁股,可也没敢冲他抱怨,“我都没去过国外呢……”
真是火烧眉毛了,平时还总想着他要是不在身边,她也能少受一些唠叨了,可他现在真要走人了,她可是一万个舍不得了。
裴捷抿着笑,指尖就着她光滑的肩头,轻轻弹弄着。
成心要她要她着急呢!
“嗯?只是请假吗?”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唤道,锐眸眯起,“不行!乖乖的待在国内,别跟着我添乱,在外头我可没功夫给你擦屁股。”
“你真坏!怎么能这么威胁我呢?”肖兔闻言整个人都泄了气,看着他邪恶的嘴脸,她的眼底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不带这样的……我会听话的,就带着我一起,行吗?”
不顾她的哀求,当着她的面,裴捷拨通了邹振宇的电话,并且说定了出差的事情。
当他挂断电话,床上的小兔子已是眼眸泛红了,泪水夺眶而出是免不得的。他悠闲在靠在床头,看着她衣衫半裸,可怜无辜睁着眼,跪坐在床上,目光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
现在摆出这摸样,但依旧是无济于事了!
他是狠下心,决定要她尝点苦头了。以前的那些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他火气再大,可是她只要伤心欲绝的掉几颗眼泪,不超过三日,他绝对会心一软,便又继续宠着她了。
裴捷就那么躺下身,冷淡的睨了她一眼,“我明天一早的飞机,先睡了。”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我不答应,就是不答应!你打电话和他说,说你不去了,不去了行吗……”一瞬间,泪水爆发了,肖兔拽着他的手臂,使劲的摇晃着背对着她的男人。
她的语气越发的柔弱,就差没给他磕头了!
“小兔,别胡闹。”裴捷置若罔闻。
肖兔猛吸着鼻子,跟着爬进了被窝了,柔软的娇躯贴着他的后背蹭了蹭……
他的身板还是那么僵硬,总是绷得很紧,这个男人真的太过于强悍了。他发起火的时候,胸口的肌肉会隐隐的抽搐,她别提有多害怕了。
小手绕到他身前,她偷偷摸摸的窜入他的衬衫之中,手心碰着了一大片胸毛,她瑟缩了一下身子,他就像头野兽似的,铿然不动。
“你要去那么长时间,那我怎么办?你就不管小兔了吗?”她的面颊就着他的后背一个劲的摩挲,小嘴不断的冒出哀求的话语。
手,不知所措,一把揪住了他的胸口那浓密的毛发,指尖宁拽着……
裴捷的身躯猛怔了一下,被她这么用力的揪了一把,不疼也难!
掰开她不老实的小手,他恶吼道她,“规矩点!”
这么的生涩,这么的幼稚!这是诱惑,是勾引!
他当然清楚她的鬼主意,强忍着冲动,没回头看她。一旦他瞧见了她那妖娆的摸样,心头那把火可就难以扑灭了。
“裴捷?”将泪水胡乱的往他后背磨擦,她小声的轻喊着他,“老……公?老公……”
她已然,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孩子,也已习惯被他深深的宠着。
没他在身边,就是万万使不得了!
肖兔将头埋在他的颈项处,伸着粉嫩的小舌头,轻轻缓缓的顺着他颈部线条舔弄了起来,动作虽然不熟练,可她倒是很卖力。
小白兔反扑起了大灰狼!
裴捷猛然的怔住身躯,一把将这饥渴的小兔子摁在了边上,“穿好衣服睡觉!别着凉了。”
失落的垂下眼,肖兔闷闷的转过身子,才待她好了多久,又摆出这吓唬的人摸样了!?
他不肯再理睬她,她只好忧心着将眼睛闭上,也许刚才的那一通电话,他只是装装样子而已,也许明早醒来的时候,他依旧还躺在她身边。
身后转来了细微而平稳的呼吸声,裴捷才侧过身,一只手撑着头,眯着眼眸凝视着她。
这咋呼的女人,可算是睡着了。
小兔子的睫毛很长,扑扇扑扇的像极了蝴蝶那梦幻般的翅膀,他心生迷恋的将那灼热的目光慢慢下移,轻轻的替她拉好被子。才发现,此时的她竟依然是不着一缕,褪落在腰间的衣服不但没穿上,更是下滑了她的脚踝处。
他蹙起了眉头,这么睡,不生病才怪,让她将衣服穿好再睡,也不知道听话!他要是真离开她一个礼拜,也不知道这蠢蛋要如何过活。
这女人在他的心中所占的位置越来越多了,他也愈加的操透了心。他的心一阵燥热,伸手把她抱入怀中。方才他嘴硬,说了不碰她,那就是一定不能碰!不然她还真以为自己有多能耐呢。
这一个礼拜,暂且就派人暗中跟随着她,一旦泰国那面的事情一切顺利,他便会立刻飞回国内。所以刚才那一通电话,也不止是为了吓唬她,他确实也在忧心着公司以及他那好弟弟,尤其是邹振宇向他分析了那番话之后!
这次泰国行,他是必须要去的。
其实,当裴父过世之后,当他正式接手“天中”,成为公司最大的股东,一直到现在为止,他仅仅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凭借其雷厉风行的手段,精准犀利的商业眼光,以及他聪明睿智的商业头脑,压下董事会的阵阵反对浪潮。
这次,公司的高科技产品如果能在泰国占有一定的市场,对于他的地位,也是极大的巩固!
阳光散入屋内之时,肖兔才不安的睁开眼睛,她急急的寻遍了四周,却没有寻到他的一丝气息,她知道他已经离开了。
她的心中一阵悲凉,把头悄悄的埋进了被子里,呼吸着他残余的气息。
他走了,当真是走了。
吃过了早饭,肖兔抱着心爱的小兔子静静坐在院子里,手里紧紧拽着电话,给他打了一通又一通,可始终却处于关机状态。
“大少奶奶。”宁宁端着一杯牛奶,静悄悄地都到肖兔身旁,“多喝牛奶,对身体好,才好快些怀上宝宝呀。”
“哦,谢谢。”肖兔对着她淡淡的微笑,尴尬的移开视线。
平日里,她和裴捷在房内的那些动静,相比这小丫头也都是听见了……
想来,她真是够丢人的。
但自从宁宁在家里住下了,和她相处的还算融洽。只是,她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对于她还是无法像对玉嫂那么坦然。
将托盘放下之后,小丫头仍旧是站在肖兔身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大少爷出门的时候说,今早要去泰国了?”宁宁直接在肖兔边上坐了下来,神色炯然,“那地方,我可是听人说起过的!”
肖兔无神的转悠着瞳仁,“是啊,他要去一周呢,一早醒来人就不见了。”
“再正经的男人,要是到了那里,准会变坏的。”宁宁一手搭上了肖兔了臂弯,开起了话茬,“你不知道,那儿的夜生活有多乱?我不止在电视里看见过,还亲耳听人说起过呢,反正呀,男人到了那里一定是经不起诱惑的!”
肖兔心口“怦怦”直跳!长大了嘴巴,呆愣的看着宁宁。
被她这么一说,她才想了最要紧的事情。这异国他乡的,谁知道那个男人会怎么逍遥呢?
“真的吗?可是……他是去工作的。”
肖兔努努嘴,要不,怎么说她好骗呢?被小丫头那么几句话,心里就不踏实,满脑子都是那男人和一群胸大细腰的泰国女人厮混的画面。
这往后的一个礼拜,她是别想睡踏实了!
“男人的话,能相信吗?何况,我们大少爷那么有钱,人又英俊,多少女人想死缠着他呀!”
宁宁嘴快,无心的煽风点火道。